“父親……父親……不好了……不好了!”
中午時分,跑得氣喘籲籲的洪安雀敲開了父親洪福通的房門,迎來的則是洪福通那抑製不住的怒容。
“安雀,老夫告訴了多少次。每遇大事必要靜心,可是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樣,可有半點靜心的模樣嗎?”
這些日子隨著罷市的進行,眼看著城中百姓的情緒越來越浮躁,洪福通和其他幾家的心情卻是越來越好,於是乎昨天高興之下多喝了幾杯的洪福通興致高漲之下便將一個前來服侍他的美婢給推進了房裡。
隻是洪福通畢竟六十出頭的人了,精力自然不能跟年輕人比,加上昨天夜裡興致高漲之下又吃了一些助興的東西,弄了個梅開二度,差點把老腰給弄折了,所以直到午時還在呼呼大睡,現在被洪安雀這麼一打攪,火氣自然就大了起來,是以一開門就先劈頭劈腦的將洪安雀給訓了一頓。
“呃……”
看到自家老子那惱羞成怒的麵孔和旁邊那名衣衫不整,還有些手忙腳亂的幫著他穿衣的美婢,洪安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名美婢還是今年年初的時候下麵的人孝敬給洪福通的,今年才十五歲。洪安雀打她的主意已經有些日子了,隻是還沒來得及下手竟然被自家老子先拔了頭籌。
“他娘的,下手晚了啊!”
洪安雀心裡暗自罵了一句,隻是一想起外麵發生的事,他又忍不住急道:“父親……今日一大早,大明皇家商行的人全都去了集市,他們竟然在那裡開始賣東西了,如今已經有許多百姓都聞訊趕過去將他們圍得水泄不通好不熱鬨,邱掌櫃他們已經派人來通知咱們,請咱們趕緊想個法子呢。”
“大明皇家商行?”
洪福通先是一愣,隨即冷笑道:“這些人除了賣玻璃和鹽,好像也沒有彆的東西可賣了吧?如今的百姓需要的不是那些玻璃,而是過日子用的東西,難不成老百姓光吃鹽就行了?”
“不是的,父親您錯了!”
洪安雀難得的打斷了洪福通的話。
“據邱掌櫃他們傳來的消息,大明皇家商行的那些人不知從哪弄來了大批的東西,堆在了海灘上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這些東西不但有那些泥腿子繼續的米油鹽醬醋茶等東西,就連布匹、農具等東西都有。”
說到這裡,洪安雀臉上露出了憤恨之色,“這也就罷了,問題是大明皇家商行就這樣公然在集市上售賣,而且價錢比起起咱們賣的貨竟然便宜了好幾倍,如今邱掌櫃他們已經開始坐不住了。”
“竟有此事?”
這下洪安通臉上原本不屑的神情終於變了,他一把推開那名正準備給他洗臉的美婢,神情凝重的問道:“此事可是屬實?”
“這種事孩兒怎敢弄虛作假。”洪安雀苦笑道:“孩兒收到消息後,立刻就派出了兩波人分彆前往那處海灘和集市查探消息,事情確實如同邱掌櫃所言,甚至比起邱掌櫃所說的還要嚴重。大明皇家商行的人不但將貨物源源不斷的運來廈門,而且他們還裝上了海船,將這些貨物運往福州、泉州等地販賣,如此一來咱們的計劃可就要落空了啊!”
聽到這裡時,洪安通的臉色已經變得陰沉無比。
“老爺。”
這時,一旁的美婢怯生生的拿著他的外套正準備為他穿上,卻看到了洪福通那鐵青著的臉,嚇得她將手中的衣裳掉落在地。
“啪!”
隻聽見一聲脆響,這名美婢的雪白的小臉上立刻多了一個巴掌印,整個人也跌倒在地上。
“你個賤人,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老夫還要你何用?”暴怒的洪安通將心裡的怒火遷怒到了她的頭上。
隻聽見洪福通厲聲道:“來人啊!”
“老爺,您有何吩咐?”在門外待命的管家立刻上前低聲問道。
“洪強,將這個小賤人拖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她!”此刻的洪福通絲毫沒有昨夜的和藹和溫柔,滿是皺紋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小人明白!”
管家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後一擺手,他身後的兩名家丁立刻上前將那名可憐的美婢拖了下去,很快那名美婢的慘叫和哀求聲便消失在了牆外。
洪安雀有些可惜的掃了眼那名美婢消失的方向,他很清楚這名美婢的下場是什麼,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再過一段時間這名消失的美婢應該會出現在廈門府、泉州府或是福州府的某處青樓裡,等待著接待那些來逛青樓的嫖i客。
“可惜了,自己還沒來得及嘗嘗她的味道呢,雖然被老頭子喝了頭湯,但自己也不會介意吃一次回鍋肉的。”洪安雀心裡正在嘀咕著,等到他轉過頭來時卻看到了洪福通那雙麵無表情的雙瞳。
“蠢貨!”洪福通盯著他破口罵道:“一個女人算什麼?不過一個玩物而已,隻要咱們有銀子有權勢,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一天到晚就惦記著褲襠裡的那點破事,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