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這是您要的布料,您拿好。”一名店小二將一塊布料用紙包好後遞給了麵前一名身形消瘦的女子。
這名女子剛接過布料,還沒來得及轉身,就感到後麵一股大力推來,身材瘦小的她被這麼一推之下,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
被推了一個趔趄的女子氣不打一處來,隻見她不假思索地轉過身子破口罵道:“擠什麼擠,趕著去投胎呢,沒看到老娘在這裡嗎?你們……呃……”
這名女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後麵擠過來的人胳膊一掃,整個人就這樣腳步踉蹌的跌到了人群裡,若非有人扶著,她早就摔倒在地了。
原本氣得就要跳起來打人的女子看到來人後,到了嘴邊的話卻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因為她已經看到幾名長得麵目凶惡的人正站在她的跟前用冷冷的眼神望著她,其中一名長得膀大腰圓的二十來歲的男子喝道:“買完了東西還不趕緊走,想要留在這裡吃午飯麼?”
女子見狀也不敢多說,低著頭提著她買來的布料擠進了人流裡很快不見了蹤影。
看到女子消失在人群中,這名男子也不以為意,大步走到這個賣布料的攤位前大聲道:“夥計,你們這裡的布料怎麼賣啊。”
麵對這名足足高了自己一個頭的混混模樣的男子,店小二卻一點害怕的模樣也沒有,隻見他冷笑道:“怎麼著……哥幾個是想來鬨事的?恐怕是找錯地方了吧?”
“嘿……你小子,皮癢癢了是不是?”這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上前一步,對著店小二喝罵道:“是不是想讓爺替你鬆鬆筋骨啊?”
“嗬嗬……就憑你們?”店小二不屑道:“你們可要看清楚囉,就憑你們幾個想要在這裡鬨事,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是什麼人!”
“你……”
麵目凶惡的男子氣得眼中凶光一閃,上前兩步就要給這民夥計一個教訓,卻被旁邊的同伴攔住了,他使勁摟住了同伴的胳膊,“三哥,彆衝動,看看旁邊再說。”
“我……”名喚三哥的男子正要說話,就看到不遠處幾名手持火銃的軍士正用冰冷的目光看向自己,他這才意識到這裡可不是尋常的地方,真要在這裡鬨事的話,前些日子城中那些橫行廈門多年的青皮混混和行會就是前車之鑒了。
想到這裡,這名男子的神情立刻就變了,隻見他嘿嘿笑了笑,輕咳了一聲道:“我說你這位夥計可彆亂說話,我多咱時候說過要在這裡鬨事了?我們是來這裡買東西的!”
“買東西?”夥計有些疑惑的打量了這幾個人一眼,依照他的經驗來看,這幾位長得膀大腰圓一臉戾氣的家夥怎麼也不像是買東西會付錢的人。
有心想趕他們走,但大明皇家商行是有規定的,來買東西的就是客人,誰也不許對他們惡語相加,否則要是讓掌櫃的知道了他們的飯碗可就不保了。
強行壓下心中的怪異情緒,夥計輕咳了一聲問道:“既然你們是來買東西的,那請問你麼要買什麼啊?”
“我們要買這些……這些……這些……”男子對著攤位上的布匹隨手指了指,“這些我們都要了。”
“客官,感情您是來消遣我們的吧?”夥計的臉上露出了怒容,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趕來這裡戲耍老子。
正當夥計想要喊來一旁維持秩序的軍士將這些人趕走的時候,讓他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那名看起來明顯不像是善類的家夥竟然從腰間接下一個錢袋隨手仍在了櫃台上,傲聲道:“喏,夥計你點點看,看看這些銀子夠不夠把你們台麵上的布料全都買下來?”
“砰……”
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這名原本要發作的夥計愣住了。他拿過錢袋打開一看,裡麵凜然放著七八錠銀錠子,怕不是有七八十兩。而且這些銀錠子外表猶如雪花般晶瑩,而且呈雪花狀,正是上好的雪花銀。
“怎麼樣,這些銀子夠把你們這裡所有的布料都買下來麼?”看著麵色僵硬的夥計,男子得意的冷笑起來,說實話,他長這麼大平日裡都是用拳頭和兵器跟人講道理。用銀子砸人卻還是頭一遭,這種感覺還真是很……很特彆啊。
愣了半晌,夥計這才深吸了口氣道:“不好意思,幾位若是要將我們的櫃台上的料子全買走的話,我還要跟咱們掌櫃的請示一下。”
“什麼,你們那裡也有人要將所有的東西買走?”
很快,在這裡坐鎮的丘大掌櫃立刻收到了下麵的人報上來的情況,他立刻意思到了事情的反常。
“一定是那些人出手了,他們的反擊來得好快啊!”丘大掌櫃皺起了眉頭。
報信的夥計也急了:“大掌櫃,咱們要怎麼辦啊,那些人一來就掏出了白花花的銀子要將咱們的東西全都買走。小人雖然知道事情不對,可也沒有理由不把東西賣給他們啊,畢竟咱們開門做生意,哪有將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是啊大掌櫃,小人那裡的人更過分,他們一來就要將小人那裡賣的農具以及鐵器全都買走,小人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答複他們呢。”
“還有小人那裡,那些人就連草紙也不放過,一來就喊著要見所有東西都買下來,小人見事情不對,就趕緊過來報信了。”
聽著這些夥計的彙報,丘大掌櫃咬了咬牙:“你們先過去穩住那些人,絕不能讓他們將所有的東西都買走。老夫立刻就跟東家稟報,看看東家怎麼說。”
“是!”這些夥計齊齊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