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自成雖然喝住了劉宗敏,但麵色卻陰沉如水。
隻見他對著王金國沉聲喝道:“你便是王知府吧,如今朝廷昏庸無能,加上土豪劣紳盤剝百姓,導致天下民不聊生流民四起,俺們義軍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卻被你們斥為流寇,天理何在?道義何在?”
說到最後兩句話時,李自成的聲音愈發大了起來,看起來有一種異樣的肅穆煞氣。
若是一般人麵對這種情況可能就要被嚇到了,不過王金國怎麼說也是在官場上混了二十年的人了,加之又心萌死誌,自然不會被一個被他視為賊寇的人嚇倒。
隻見他哈哈大笑起來,輕蔑之色儘顯於表:“流寇就是流寇,莫非你們以為喊出了闖王來了不納糧的童謠就變成義軍了嗎?”
一旁的劉宗敏聞言大怒,“呔……你這狗官好不懂事,俺們義軍攻打縣城是為了開倉放糧,是為了那些窮苦的百姓不再受受你們這些貪官汙吏的盤剝,怎麼就不是好事了?”
“哦……是嗎?”
王金國站直了身子,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了劉宗敏,冷笑道:“自古繳納皇糧國稅天經地義,我且問你,若是人人都不納糧,那朝廷的錢糧又從何而來?各地若是發生災情之後朝廷和官府又拿什麼賑災?”
劉宗敏麵露不屑之色:“你這狗官,到了現在還在為那些貪官和土豪劣紳說話。天下間那麼多的貪官汙吏土豪劣紳,隨便找幾家富戶將他們抄了家不就有銀子糧食了嗎,朝廷用得著去盤剝那些苦哈哈嗎?”
“哈哈……哈哈哈……”
王金國笑得前仰後合,最後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還停不下來,看著他大笑不止猶如看傻子的模樣,無論是李自成還是李過,乃至袁宗第、李來亨等頭目都是一臉的怒容,隻有李岩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賊寇就是賊寇,一遇到事情就知道搶掠殺戮,難怪古人說得好啊,狗無論走到哪裡都要吃屎……啊……”
隻聽到一聲慘叫,王金國的話剛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整個人飛出了幾步重重的摔倒在地,原來是氣急敗壞的劉宗敏實在忍不住對著他的胸口重重的踢了一腳。
打鐵出身的劉宗敏力道非常大,全力一腳提出後,王金國胸口的肋骨立刻就斷了好幾根,整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烏黑的鮮血從他的嘴裡大口大口的噴出,甚至還能看到一些內臟的碎片。
雖然王金國大口大口的吐著血,但他依舊強撐著指著劉宗敏顫巍巍道:“你這賊寇,窮凶極惡,將來必定不得好死,本官在下麵等著你……”
“俺是不是好死還不知道,不過你今天卻是死定了。”劉宗敏一不做二不休,又提起了腳重重的踩在王金國的胸前,隻聽到哢嚓一聲脆響,王金國立刻氣絕當場。
李岩快步王金國跟前,看了看地上的鮮血,再摸了一下他的胸口,轉頭怒斥道:“劉宗敏,你這是乾什麼?居然當著眾人的麵殺人,你眼裡還有沒有闖王?”
“乾什麼,自然是打死他囉,這樣滿口胡言的狗官留之何用?”劉宗敏氣憤的說:“居然敢誹謗咱們義軍,死有餘辜。想必闖王也不能容忍這樣的惡賊活下去吧。”
剛才劉宗敏動手的時候其實李自成是可以出言喝止的,不過他並沒有出聲,很顯然是默許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