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潘汝楨瘋了!”
這是在場所有人心裡第一個湧起的念頭。
五百萬兩銀子啊,去年大明國庫全年的收入也隻有九百八十萬兩而已,這已經是大明全年二分之一的稅收了好不好?當然了,並沒有包括朱由校的內庫,可即便如此這個數目也足以嚇傻一大批人。
姓彭的老頭又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問道:“潘大人,若是老夫耳朵未聾,您說的可是五百萬兩銀子?”
“正是!”
“還有五萬石糧食、一千頭豬?”
“沒錯。”
儘管老頭身子顫巍巍的,看起來一陣大風就能把他吹倒,但他的眼神卻極為明亮,隻見他看著潘汝楨大聲道:“老朽也不知道為何潘大人會喊出了五百萬兩的天價,但老朽卻以為大人此舉可謂荒謬至極。杭州府雖然也算富庶之地,但若要掏出五百萬兩銀子那也絕非易事,大人此舉何其不智也。”
“是啊,五百萬兩銀子啊,這就是把我們錢都賣了也湊不出來啊。”
“巡撫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商賈們一個個議論紛紛,看著潘汝楨的眼光就如同看一個瘋子。
麵對議論紛紛的眾人,潘汝楨並沒有理會,而是鎮定的看著眾人,等到周圍的聲音變小後他才道:“各位父老,本撫沒有發瘋,也沒有喝高,剛才本撫說的銀子也沒有錯,確實是五百萬兩,因為這筆銀子不是本撫自己要的,而是如今駐紮在西城信國公今日找到了本撫,言明讓本撫三日之內必須籌措完畢,然後送至西城區江寧軍的軍營裡,所以今日本撫……”
潘汝楨的話還沒說完,周圍的商賈立刻喧嘩起來,有些商賈們甚至激動得喊了起來。
“如此強取豪奪,枉為朝廷重臣!”
“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彭老頭也在一旁憤怒道:“荒謬,實在是荒謬,身為當朝國公,不思為君分憂為民做主,卻成日裡想著搜刮民脂民膏,端的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潘汝楨看著周圍一個個激動的人群,心裡卻是暗自冷笑,把雙手往下壓了壓正色道:“諸位父老賢達,請聽本撫一言。”
“好了,大夥都靜靜,且聽巡撫大人訓話。”
“都靜靜,巡撫大人要訓話啦。”
等到眾人安靜下來後,潘汝楨這才說道:“好了,諸位都且聽本撫說。本撫知曉大夥的心情,也明白大家的不易,但是信國公今日也說了,三日之內若是本撫不將五百萬兩銀子和五萬石糧食、一千頭豬送至江寧軍軍營,那麼他將會率領大軍自取,勿謂言之不預也。”
此言一出,周圍全都安靜了下來。
在場的商賈們雖然依舊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但已經冷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