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國楨拍了拍韓爌的手臂示意他冷靜,隨即才對孫承宗道。
“愷陽公,說句心裡話。其實滿朝百官誰不知道此番信國公將這麼多銀子送來就是來打臉的,可咱們卻偏偏還不得不將把臉伸過去讓人打,這陽謀讓人不得不佩服啊。
這個虧咱們吃了也無所謂,必經人家可是送來了真金白銀,還不許讓人出口氣麼,隻是老夫最擔心的是,信國公在杭州之事一旦得到了朝中百官的默認,接下來這樣的事會不會繼續在紹興府、寧波府、揚州府和蘇州府等地繼續上演,若果真如此的話,整個江南恐怕就要大亂了。”
“是啊,這也是老夫最為擔心的。”孫承宗臉色也沉了下來,長歎了一聲。
“信國公此人雖然不讀四書五經不通經義,但其人卻是不學有術,無論是打仗還是治國都有一手,說實話,在某些方麵就連老夫也自愧不如,但其手段卻太過酷烈,你的擔心確實是有道理的。”
韓爌也無奈道:“是啊,此人桀驁不馴又手握重兵,其人又深得陛下信任,若是鐵了心在江南鬨事,咱們確實沒有太好的辦法挾製他。隻是老夫就不明白了,此人手握十數萬江寧軍,這兩年又組建了福建水師,若是一旦為惡,則大明危矣,陛下就一點也不擔心麼?”
“這個老夫倒是曉得。”聽到這裡,孫承宗接著道:“此事老夫也曾問過陛下,陛下說了,信國公曾經跟陛下說過,待到他將南洋平定之後除了留下一支妻兒繼承信國公一脈,他將會其餘妻妾以及江寧軍儘數遷徙南洋,請求陛下將南洋作為他的封地。”
“他果真是這麼說的?”
“陛下就是這麼說的,向來不會有假。”
聽到這裡,韓爌和朱國楨思索了良久也覺得這麼做是最好的辦法,既不擔心養虎為患,同時也鬆了口氣,隻要楊峰不繼續留在大明“搗亂”,其他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們倒是不擔心楊峰用這些話來哄騙朱由校,必經若是楊峰有異心的話早就對朱由校動手了,更何況誰不知道皇後張嫣原本難產,若非是楊峰派人送來良藥,朱由校現在哪來的兒子。
不但朱由校視楊峰為良師益友,就連皇後張嫣也跟他的妻子海蘭珠成了手帕交,若說楊峰對朱由校屁股下的位子有興趣,這是連他也不信的。
韓爌也頷首道:“若果真如此的話,那就沒事了……咦……不對……”
突然間,韓爌的臉色就是一變:“莫非楊峰最近在江南的舉動就是在為離開而做的準備?”
孫承宗和朱國楨的臉色也變了,“這倒是有可能,這些日子楊峰在江南鬨得沸沸揚揚,擺出了一副大開殺戒的樣子,很快可能便是為他離開後做的準備,否則他不會做得那麼急。他這是寧願把所有仇恨都拉到他身上去,也要為陛下打通接下來的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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