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這麼開始A豬瘟病毒的感染實驗?”
小喬深吸口氣,很是緊張。
沈畫點頭:“實驗和數據分析,我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小喬眼神有些複雜:“要是真有用的話,你幫的就是最大的忙。”
沈畫洗手出來外麵的會議區,裡麵試驗區已經開始對這部分豬提取數據。
研究員們都想看看,被沈畫處理後的豬,他們的身體數據和之前有什麼不一樣。要留存血液、組織等樣本,在對這批豬進行感染實驗之後,再對比數據……
嶽豐給沈畫倒了杯茶。
實驗前的樣本提取,當然不需要陳教授盯著,不過陳教授也迫切想知道,被處理過的豬到底都有什麼變化。
沈畫有些累,坐在沙發上喝茶,吃些餅乾。
那兩位針灸專家等待給豬全部取針、灌藥之後,也出來了。
“沈老師,冒昧問一句,您是南派的嗎?”其中一位針灸專家問道,“不知您師承何人?”
沈畫:“我是喻派的。”
專家一愣:“喻派?不是南派?可……您這行針手法……”
針灸最強的就是南派,南派的五行針法登峰造極。
喻派,倒是出了幾位大佬,當然也能用針,可強項並不在針吧!
沈畫沒過多解釋。
她現在是喻老弟子,輩分很高,可偏偏沒有任何實績,說出去隻會讓人質疑,沒必要提。
“剛才行針,可有不懂的?”
沈畫說,“我們加個微信,我沒空經常守在這裡,後續的配合以你們為主。等課題成功之後,推廣教導也要靠你們。”
“這不太好吧……”
兩位專家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
推廣教導,這才是功績!
這麼重要的一個課題,日後最重要的行針這一塊,由他們負責推廣教導,這影響力可不是隨便說說!
不過,課題真的能成功嗎?
看沈畫如此自信,這兩位專家其實自己心裡根本沒底。
她的行針穴位、手法,他們能看出來非常不俗,可豬和人不同,他們並不能很清楚地明白這樣行針到底起什麼用,隻是依葫蘆畫瓢。
而那藥方,他們就更看不出來奇特之處了,甚至還會覺得有些矛盾,溫不溫補不補……
就憑這,能把A豬瘟病毒擋在生豬體外?
沈畫在山海所這兒待了一天一夜,暫時沒什麼需要她的地方,陳教授跟學生一起在實驗室,她跟嶽豐交代一聲,就先走了。
回去霍延那睡了半天,起來吃了飯,兩人一同又去見了喻老。
沈畫給喻老紮針、按摩。
喻老現在的精神頭好多了,身上也鬆快很多。
雖然並不能延長喻老的生命,但至少能稍微保證一下喻老人生最後一程的生活質量。
喻老清醒的時候,很喜歡跟這倆小輩聊天。
不光是醫術上,還有很多其他的見識,跟這樣一個經曆戰火與和平的百歲老人聊天,兩人都獲益良多。
醫之大者,惠澤蒼生。
這是喻老想跟沈畫說的。
沈畫卻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
“喻老,我在醫術上,其實並沒有那麼天才,隻能算天賦稍微好的那種。我之所以有現在的能力,更多是因為……”異能和異世。
不等她說出口,喻老直接打斷:“那是你的機緣,也是所有人的機緣。順其自然,隨心即可。”
這句話,讓沈畫想了很久。
次日。
去了京市的孟老給沈畫打電話,“你是醫學學術碩士對吧,沒有在醫院實習過……你這情況比較複雜,海一院那邊說你要到中醫科的話,因為你有師承,九月份就能拿證,沒彆的什麼障礙;但你要去臨床的話,可以按照本科學曆參加規培,要輪崗定崗……規培至少3年,在此期間,你就是個小住院醫。”
住院醫說白了也就是高級實習生。
區彆就是住院醫有補貼,且非常非常忙,工作多而繁瑣,分身乏術。
沈畫需要在如此忙碌的情況下準備醫師執業資格考試,考過了就算是真正的醫生了,但想要獨立看病,需要在三年規培期滿,才能考取主治醫生。
她的情況複雜,等於多浪費了幾年時間。如果是專業碩士的話,畢業時規培期就也滿了。
孟老:“其實我覺得沒必要的,你在中醫這邊完全能發揮更大作用。”
沈畫:“您放心,我對職稱那些並不著迷,在臨床這邊隻是想要拿證。至於說三年規培後升主治,我還沒想那麼多,說不定我拿了證就回中醫了。”
孟老無語。
那折騰個啥啊!
沈畫想了想說:“您彆給我搞特殊,就正常進去,一個小小的規培醫生,不值得您費心。”
孟老哼了一聲:“不費心你以為進得去?”
說的也是,海一院名聲在外,人家原本都是定招的規培生,她這個半路插進來的,沒點關係確實進不去。
“你以前的成績,要不是……哪個醫院還不是任你挑,現在倒成人家挑你了。我就把你弄進去,彆的一概不管,行了吧。”
“多謝師兄。”
“受委屈可彆哭鼻子。”孟老不爽地說。
次日,周一,沈畫去海一院報道。
路上,她接到小喬的電話。
東北壯漢小喬的聲音,差點兒沒把她手機給震碎。
“沈老師!沈老師!成了成了成了!”
沈畫把手機拿開一點,依舊能清楚聽到小喬激動的吼叫:“所有樣本,無一感染!沈老師你太神了!你簡直就是天神下凡!我為我之前對您的態度道歉!”
沈畫:“……行行,你小點兒聲。所以現在我把結果給你們了,能倒推出來嗎?”
小喬非常激動:“我們會加倍努力!”
嗬嗬,倒是還沒忘記嚴謹,話沒說太滿。
小喬還想繼續表達一下對沈畫滔滔不絕的仰慕崇拜,電話已經被嶽豐拿走:“目前實驗情況非常好。”
沈畫嗯了一聲。
嶽豐把實驗過程大致說一遍,非常嚴謹,一切可能性都考慮到了,但無論他們使用什麼方式,甚至包括直接往那些豬體內注射A豬瘟病毒,結果都是,無法感染!
進入豬體內的A豬瘟病毒,好像找不到宿主細胞一樣,自己把自己給餓死了。
嶽豐又說:“後續實驗室會繼續進行實驗,在達到標準次數後,會進行實驗室外豬場的實地實驗。沈老師,還想問您一個問題,除了預防之外,已感染的豬,真的沒有辦法嗎?”
沈畫沉默片刻:“有,但無法推廣應用,根本沒意義。”
“當然有意義!”嶽豐說,“有實驗意義。”
沈畫歎了口氣,想到喻老的話,點點頭:“當下還是以這個課題為主,我這兩天找時間過去,你準備3頭以內的已感染病豬。”
嶽豐大喜:“多謝沈老師。”
得到沈畫承諾,嶽豐的心情著實好,又寒暄了兩句,問起沈畫乾什麼去了。
沈畫:“上班啊。”
嶽豐頓時玩笑道:“您上什麼班啊,要不來我們實驗室,或者公司都行,職務隨您、工作隨您、時間隨您。”
“那先這樣,我到了。”沈畫沒搭理,掛了電話。
入職倒是挺順利的。
不過麼,“沒有後台”的結果就是,她一來就被分給了急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