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失聰的人說話
聲音會不由自主變大,我一直都在壓著,寧肯低不能高。”
“拍子我在心裡數,音準我隻能跟記憶對照,看語譜圖,判斷對照……”
周啟越懵了。
身為頂尖的音樂製作人,他比誰都清楚“聽”的重要性。
他完全無法想象,霍延是一個失聰的人!
難怪他音調有些飄忽,音準不夠,拍子也進不準。
老實說,霍延現在的唱功水平,就相當於是普通歌手的水平,他聲音條件當然還是很棒的,可專業性上,比以前差太遠。
若是普通歌手,他根本不會挑剔。
擱在霍延身上,他完全容不得任何瑕疵。
可現在霍延竟然告訴他,他已經失聰兩年多!
沈畫很餓。
一個6寸的蛋糕,加一大盤火腿片,她離吃飽還差得有點兒遠。
不過,就在她起身要去找其他東西吃的時候,她忽然又站住,回頭,看向那個被她吃掉的蛋糕。
她拿出手機看時間。
10月10日。
所以2天後,就是霍延的生日了!
沈畫又拿起剛才的卡片,若有所思。
10月11日,沈直過來海市,去藍天俱樂部報道,確認去西班牙的時間。
昨晚,《夢想花遊記》更新,#鐘澤騫專業#當晚就上了熱搜。
到了白天,這個熱搜直接衝到第一。
在節目中,鐘澤騫和舒雪薇一組,選擇挑戰音樂類的題目。
一開始的題目還比較簡單,到了後麵涉及到非常多的專業樂理知識,題目難度堪稱變態!
鐘澤騫和舒雪薇,一路過關斬將,一口氣衝到最後一關!
最後一關,是在給出的3首歌曲中挑選一首,沒有曲譜,自彈自唱。
這關非常難。
給出的隻有三首歌的歌名和演唱者,沒有曲譜。
如果歌手根本沒聽過這三首歌,那一點兒機會都沒有。可就算歌手聽過甚至會唱,也很難完整地把譜子當場給扒下來並且演奏。
即便歌手對某一首歌非常熟悉,在不給譜子的情況下讓他自彈自唱,也是有難度的。
鐘澤騫選了三首歌中,霍延的那首看起來比較冷門的歌。
他自彈自唱,完整地演繹了這首歌!
在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他緩緩抬頭,對著話筒說:“我也是火把,算了一下時間,節
目播出後馬上就是哥的生日,儘管我知道自己可能無法完美演繹哥的歌,可我還是想試試,以此,提前為哥慶生!希望哥,早日歸來!億萬火把都在等你!”
鐘澤騫的粉絲們為自己偶像歡欣鼓舞。
火把們也領情,即便是蹭熱度,鐘澤騫也算是有心了。
在工作室的引導下,在鐘澤騫家大粉的帶領下,粉絲們都開始吹鐘澤騫在音樂上專業,在為人上善良。
再加上節目中,那些非常專業的樂理知識,鐘澤騫的確是回答的很好,一路闖關過去,看起來的確非常專業。
這吹得也算是事實吧。
關鍵是,鐘澤騫後麵又打著給霍延慶生的旗號,火把們領了情,自然也會附和幾句。
於是,#鐘澤騫專業#在熱搜上越爬越高,業界也是一片讚歎。
一派欣欣向榮。
10月12日。
霍延生日。
零點剛過,#霍延生日快樂#就直接空降熱搜第一。
從零點開始,就有火把不斷地在刷,在期待工作室今年有關哥哥的動向,能不能多發兩句。
沈畫一早去給淩呈煒紮第三次針,又去了一趟保健局處理手續問題,領取自己的證件。
喻和堂那邊,她到下月才會開始坐診排班。
海一中醫科這邊,今天也不是她的坐診時間,再加上她現在簽了靈活實習合同,沒有固定科室,今天就直接請假了。
從保健局出來,她給沈直發了信息,問他在哪兒。
沈直估計在打遊戲,騰不開手回。
倒是唐慧,不斷騷擾她,而且很明顯是抽個空就給她發一句消息。
“今天霍延生日啊!”
“往年工作室會在早上8點發一條消息,告訴大家哥哥很好,現在都10點了!什麼都沒有!”
“工作室賬號會不會被盜了?”
“我看到工作室賬號,還有哥哥賬號都反複有人登陸,為什麼就是一個字都不發?”
“火把們都急死了,超話都要炸了。”
“哥哥生日快樂,也不知道哥哥吃蛋糕沒。”
……
沈畫抬手揉了下太陽穴。
沈直的電話打過來了:“姐,你說白天要帶哥去哪兒玩啊……坐船遊湖?你確定嗎?姐,我暈船,你們去玩兒唄,晚上咱們再一起吃飯,給哥慶生……我啊,我
……嘿嘿,Zing約我去他工作室,打遊戲。”
Zing?
沈畫挑眉,說了句:“Zing……你幫我跟他說聲謝謝,前些天微博上他幫我說話了。說我給他做過治療,不過病人太多,我不太記得。”
沈直:“已經謝過了!我還問Zing生什麼病,他說沒事,一點小傷。”
沈畫也沒多問,之前在急診的病人太多,誰也不可能全都記住,Zing自己又沒有表明身份,再說了,她又不打遊戲,Zing就算表明身份,她也不會刻意去記。
回公寓的時候,霍延已經準備好了。
他換了休閒裝運動鞋,正在準備要帶出門的東西,比如水壺,遮陽傘和小零食這些。
看到她回來,他眼睛頓時亮了。
就像是期待郊遊的小朋友,看到家長回來說終於可以出發了一般。
沈畫輕笑:“你工作室今年準備發什麼給歌迷?唐慧煩了我一個上午。”
霍延知道唐慧是誰。
他說:“一會兒就知道了。”
沈畫挑眉,也沒多問,上樓去換衣服。
兩人去的是海市附近的一個旅遊景點,這裡有一片挺大的湖,可以泛舟。
這邊用的就是烏篷船。
在上船時,沈畫發現霍延臉色有些不對。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霍延抿唇,搖頭:“沒事。”
沈畫微微皺眉。
霍延已經上來了。
“怕水?”她問。
霍延點頭:“有一點。”
沈畫:“……那你為什麼要劃船?”
霍延臉色蒼白,不明所以地看她。
沈畫拿出手機,翻到之前拍的那張卡片:“你這畫的不是烏篷船嗎?再加上生日蛋糕,我以為你是在暗示生日這天想劃船。”
霍延看著那張圖,微微抿唇:“那不是烏篷船,是……落款。”
沈畫一愣。
落款?
什麼落款?
那個形狀……
她抽了抽嘴角,無語地看著霍延:“你畫的是……元寶?招財進寶的那個元寶?”
霍延耳朵尖都紅了:“我畫的很像了!”
沈畫忍笑,又看了一眼,連連點頭:“確實很像,元寶跟烏篷船,簡筆畫的話,是很像。”
她輕咳一聲,“對不起是我理解錯了,那你要是怕水的話,我們現在下去,劃船也沒什麼好玩的,搖搖蕩
蕩還會暈,小直都不肯來。”
霍延:“……也不用,適應一下就好。”
沈畫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腕,脈搏跳動有些快,但無礙。
她伸手,把霍延身上穿的救生衣拉好:“那我們就劃一圈,你難受的話隨時告訴我。”
“好。”
沈畫告訴撐船的師傅,可以走了。
師傅笑嗬嗬地應聲,也不多話。
船身一動,霍延臉色就跟著一白,他緊緊攥著沈畫的手。
沈畫另一隻手在他手背上輕拍:“沒事,救生衣效果很好,就算落水也能讓你漂浮在水麵上,記得不要劇烈掙紮!”
似乎是感受到安全,霍延逐漸放鬆下來。
撐船的師傅說:“不怕的話,可以試試脫了鞋子坐在船頭,腳放在水裡玩兒。”
沈畫笑著說不用。
這裡的水還是挺深的,水質挺好,但一眼也看不到底。
對於怕水的人來說,近距離直視水麵,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霍延這會兒是放鬆了,可讓他坐在船頭玩水,還是不可能的。
沈畫轉頭看他:“彆墅的泳池好像也在閒置著,水都沒放,好像種的花草,你……小時候遊泳溺水過?”
霍延臉色瞬間一白。
她立刻說:“不想說就彆說。”
霍延沉默片刻,攥著她的手在微微收緊,他低聲說道:“我小時候,被……被按在泳池裡……他力氣大,我掙紮不過。”
他看向沈畫,臉色依舊很白,呼吸也有些急促:“畫畫,水嗆進鼻子裡,很難受,嗓子也難受,呼吸不了……”
沈畫目光微微一凝,她連忙伸手在霍延後背上輕輕地捋著:“放鬆,深呼吸,跟著我做,吸氣……”
在霍延好轉之後,她立刻看向身後撐船的師傅:“師傅,麻煩您靠岸。”
霍延:“我沒事了,不用著急靠岸。”
沈畫說:“我餓了,早上都沒吃飯。”
霍延立刻要拿零食給她:“不是讓你早上記得吃過飯再去忙嗎?那你忙完回來也不說,剛才路上也不說。”
他拿了一塊巧克力給她:“先吃點這個。”
沈畫接過,掰下一半遞到他嘴邊:“這個好像有點苦,你幫我吃點。”
霍延下意識地張口,溫熱的唇碰到她有些涼的指尖,再看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