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父親和鳳姨都弄完也交代完,她就收拾行李準備去霍延那邊。
給霍延紮完針,她就要直接走了。
霍延體內陰毒旺盛,最好的行針時間就是中午。
沈畫到的時候,霍延和孟懷已經在等她。
“小沈,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孟懷問。
行針也是體力活,不吃飽顯然不行。
沈畫看了一眼霍延,說:“去換一下衣服,裹個浴袍吧,待會兒好脫。”
霍延:“……”
沈畫看了下時間,吃了點東西就去洗手,又認認真真地做行針前的準備。
需要用到的藥都已經準備好,孟懷親自看著熬的藥湯,有內服的,也有待會兒外用的。
霍延脫掉浴袍,隻著一條平角褲躺在治療床上。
皮膚很白,寬肩窄腰,瘦,但該翹的地方也翹,最絕的是那一雙大長腿,極具美感。
沈畫毫不掩飾地欣賞。
霍延蒼白的皮膚上都泛起了粉色,忍不住彆過頭去不看她。
沈畫笑,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待他轉過來看她時,她才說:“我要開始了。”
霍延眨眼。
行針的過程很艱難。
頑固的毒素在霍延體內存在太久,一開始被壓製,後來沒了壓製,毒素侵蝕得更猛烈,給他身體造成了很多暗傷。
後來儘管大量的毒素又被封入他的頭部,可體內暗傷的部位還是留下了少許毒素。
沈畫不著急,慢慢地梳理。
把毒素封入頭部,是因為這種毒在體內上行容易下沉難,而給他治療的人能力不足,因此隻能將毒素引入頭部封存,這樣會容易點,成功率也更高一點。
沈畫現在要做的,是把那些毒素從他頭部再引出來,最好是引到腿部,再行釋放。
她要用金針在霍延體內開辟一條專供毒素行走的脈路,又要封閉這條脈路,避免毒素流動時侵蝕到他身體的其他部位。
大膽又危險。
同時也非常耗費精力。
沈畫足足用了4個小時,才行完這第一次針。
此刻她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她放下針,彎腰喘著粗氣,跟孟懷說:“內服的藥給他灌下去,然後讓他在藥湯中泡半小時。”
一個小時後,沈畫緩過來了。
霍延也已經泡完藥湯,熟睡過去。
孟懷走過來,在沈畫麵前坐下:“辛苦了。”
沈畫點頭:“體力不行。”
孟懷遲疑了一下,又問:“有把握嗎?”
沈畫笑:“把握很大。”
孟懷徹底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沈畫說:“我今晚趕去省城,明天坐早班機去海市。”
孟懷說:“我跟你一起過去,帶你見完老師,我還得去京市一趟。”
沈畫:“那霍延這邊,有人照顧嗎?”
孟懷點頭:“放心,安排的有人。航線申請下來了,我們明早坐私人飛機過去,不用今晚趕去省城。”
行吧。
隻是沒想到的是,次日一早,同行的又多出來個霍延。
“我不可以走動?”霍延問,“必須臥床休息?”
沈畫:“……那倒不必,正常即可。”
霍延:“許久沒動了,我回海市見見喻爺爺。”
沈畫莫名其妙。
孟懷卻是激動得不行,趕忙說:“對對對,去叫老師瞧瞧,老師最掛念的就是你。”
於是,沈畫和孟懷,帶著拖油瓶回了海市。
沈畫沒坐過這個時代的私人飛機。
但她在異世自己駕駛過飛行器。
新鮮是挺新鮮的。
不如飛行器智能,但確實夠豪華。
飛機降落,直接走的私人飛機通道去了停車場,早有車子在等候。全程幾乎都沒露臉,也不用擔心被路人拍到。
車子沒有駛向海市市區,而是朝著清水灣海市乾部療養院駛去。
這裡遠離市區,但卻一點兒都不算荒僻。
海市乾部療養院在這裡,附近有配套的醫院,這樣優越的地方開發商們當然不會放過,附近建立了價格昂貴的清水灣彆墅區,清水灣公寓等等,有了這些商業住宅,自然會有商場、幼兒園等配套設施,周邊也就繁華起來。
喻老一生沒有正式官職,卻被特批享受正部級退休待遇。原因很簡單,喻老於國有大功!喻老是1915年生人,如今已經108歲。
他經曆了許許多多,救了無數人的命,其中就包括在戰爭中救過許多偉大領導人的命。在戰後,他又憑一己之力,在大環境都更推崇信任西醫的情況下,讓中醫保住根基,平穩發展。
接受檢查,進了療養院,見到喻老。
“你們來的剛好,喻老才醒,馬上出來。”護工說。
很快就見到喻老,他坐在輪椅上,露在外麵的手枯瘦。
一個臉部枯瘦得隻剩一張皮,卻難掩其祥和氣質的百歲老人,穿著棉布褂子和長褲,頭發雪白,戴了一副老式的圓形老花鏡。
“喻爺爺。”霍延上前一步,蹲在喻老輪椅跟前。
喻老笑著點頭,搭在霍延手腕上,閉著眼睛細細診脈。
片刻之後,喻老笑了起來,語速極其緩慢:“好。如此我也能放心了。”
霍延連忙握住喻老的手,“喻爺爺,對不起這麼久沒來看您。”
喻老笑著摸摸霍延頭頂,又抬頭看向沈畫,衝她微微一笑:“來。”
沈畫連忙走進前來,對這樣一個人,怎麼恭敬都不為過。
喻老看著沈畫,笑道:“可願入我喻派?”
沈畫點頭:“願意。”
喻老笑,抬頭看向孟懷:“去把東西取來。”
孟懷一愣,不敢置信地說:“您是讓我取,印?”
喻老點頭,目光極其平靜。
霍延還在疑惑,要取什麼東西?
孟懷已經收起臉上震驚的神色,進了喻老的屋子……
不多會兒,孟懷重新回來,手中拿著一個盒子。
他的神色極其複雜。
喻老說:“打開。”
孟懷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枚小小的雞血石印章。
沈畫看著那枚雞血石印章發愣。
這……
這跟她在異世成為大國醫時,所得到的那枚國醫印一模一樣!她絕對不會認錯!但究竟是不是同一枚,還有待認證。隻是暫時,她恐怕驗證不了。
喻老道:“這枚國醫印是從明代傳下來的,是我們喻派的信物。如今,傳給你。”
喻老又看向孟懷:“喻派的東西、古籍等,都交給你師妹。”
孟懷抽了抽嘴角:“……師,師妹?”
沈畫也是一怔,她抿著唇:“喻老,您這樣有些草率了……”
喻老擺手,打斷她道:“金針封穴,是我喻派從古到今發展流傳這麼多年的根基,可惜到了今日,喻派竟然再無一人能融會貫通。好的能學個皮毛,差一點的根本不得要領。而你的能力,比我巔峰時期都隻強不弱,且毫不呆板,已經能做到隨心所欲,讓金針封穴為你而動……把喻派交到你手上,我放心。”
沈畫還想推辭,喻老卻拿著她的手,搭在他手腕上,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先給我摸個脈吧。”
沈畫一愣,緩緩點頭,沉下心思給喻老診脈。
孟懷則幽怨地說:“老師,您都沒跟我提過這些。”
喻老哼了一聲:“金針封穴你就隻學了個皮毛,叫你知道這是我喻派的鎮門之術,你不得羞愧得當場就退出喻派。”
孟懷:“……”
喻老又看向沈畫:“現在,你還要拒絕我嗎?”
沈畫臉色一變。
喻老他……
已是油儘燈枯,時日無多了。
他用秘法激發自己,讓自己能多留在人世一段時間,所以這些時間他往往一天隻能醒過來一個小時。從麵相上看不出來,但一診脈就會明白。
這種秘法,至少為喻老延長了3年的生命,可……
也真正完全掏空了他的身體。
待喻老死後,他的身體會很快變成乾屍,蒼蠅都不沾的那種。
沈畫深吸口氣,鄭重接過那枚小印,跪在喻老麵前:“弟子沈畫,見過老師。”
喻老笑了起來。
“英姐,解約書給我吧。”
沈畫目光平和,伸手。
“咳……咳咳……”
俞紅英嗓子有些不舒服,一邊清嗓子,一邊把解約書遞過去。
沈畫接過來一頁頁地翻看,頭也不抬地說:“按我要求來的?沒什麼陷阱條款吧。”
俞紅英臉色不虞,嗓子也不清爽,像是被什麼東西糊住一般難受,再度清嗓後她說道:“小沈,姐勸你一句,凡事要有個度,多思量一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這合約你若簽了……圈內的路可就真斷了,以後再彆想回來。你在圈內走到今天不容易……”
沈畫不吭聲,隻專注地看合同。
俞紅英伸手按了下依舊不清爽的喉嚨,放緩語氣:“曹老師那邊遞過來消息,隻要你過去好好道個歉,曹老師可以既往不咎,畢竟……曹老師真的很喜歡你,也不希望就這麼斷了你的路。”
沈畫抬眸:“好好道個歉?怎麼才叫好好道歉呢,唔……是不是要我把自己洗剝乾淨,送到他床上……”
俞紅英臉色一變:“小沈!”
沈畫垂眸:“放心,簽了保密協議,我不會亂說,畢竟我隻想安安靜靜地退個圈而已。但要是安靜不了的話……那我怕是也管不住自己這張嘴。”
“你!”俞紅英臉色很是難看。
“好了,解約書我看完了,沒什麼問題,現在就簽字。”
乾脆利落地簽完字,沈畫把其中一份遞給俞紅英,自己留了一份。
拿著解約書,俞紅英眼神很是複雜。
她是真沒想到,沈畫居然是來真的。
踏進這個圈子,名利都唾手可得。
兩年前的沈畫還因200萬走投無路,而現在她一個廣告合約就不止200萬。可這一切,她竟然說不要就不要?
再想想到現在還在私人醫院裡的曹均卓,據說是還在養傷……
俞紅英在心底歎了口氣,大概她從來都沒看懂過沈畫吧。
“行。”
俞紅英收好解約書,“既然你都下定決心,我也不再多勸。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我提醒你一下,你賬戶上大概沒有一分錢。”
沈畫笑了笑:“98塊8毛,感謝給我留了個尾數。英姐,您多久沒體檢了?”
俞紅英皺眉,“什麼意思?”
沈畫:“建議您從我這兒出去後,第一時間去醫院做個體檢,晚了的話……怕是要後悔終生。體檢結果出來聯係我,我能保住您想要的,也算是……感謝您。”
俞紅英離開,沈畫慢悠悠地站起來,打開冰箱給自己拿了杯酸奶。
不知不覺,她已經穿回來一周了。
若非是能力還在,她簡直以為穿過去的那個世界的一切都是夢。
穿越前的上輩子,仿佛已經很久遠了。
記憶都有些模糊。
她14歲考上醫科大學,22歲碩士畢業。
同學們有的去了醫院,有的則繼續讀博士或是出國,醫學生嘛,也沒多少路走。
而她的畢業季,家逢巨變,求救無門。
所幸她有一張格外出眾的臉,早前機緣巧合認識了一位經紀人,對她很滿意,儘管她唱歌跳舞什麼才藝都沒有,對方也三番五次聯係她,想說服她出道。
那時候的她毫不猶豫地拒絕。
可在走投無路,急需錢救父親的命時,她又想方設法聯係到了對方。
那個經紀人,就是俞紅英。
俞紅英借給她200萬,她答應簽約成為對方手下的練習生。
之後,俞紅英安排她參加了一檔女團選秀綜藝,就此踏入娛樂圈。
兩年時間,她從純新人,到有一定知名度;從零薪酬到處推銷,到手頭通告不斷,所付出的汗水隻有她自己清楚。
俞紅英是個有能力的經紀人,把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純新人帶到這個地步,她功不可沒,即便她給沈畫的合約非常苛刻,比如沈畫隻能拿到一個項目稅前5的收益。
這個5的收益合同,還是在沈畫參加女團選秀綜藝,沒能成團卻因話題度和流量太高,被平台單獨推薦出道之後,才給她的。
她是空白新人,節目中要平台發力,賽後也要依托平台出道,因此即便沒能最終成團,她的合約也是公司和平台簽的,收益平台占60,公司占40,再從這40中給她5,扣掉稅後更少。
在這之前,作為練習生她每月隻有3000塊錢基礎收入。
靠這5的分成收益,沈畫在短短兩年時間,還清了欠俞紅英的200萬,給家裡寄了60萬,公司那邊還有幾十萬沒結算給她。
沈畫是真的想就這麼好好工作下去的。明星這份工作有時候是很討厭,但也有她喜歡的部分,掙錢也快。
再者就是俞紅英培養她不容易,而俞紅英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借給她錢,救了她爸爸的命,也讓她奶奶能安息下葬,說一句恩重如山也不為過。
那可是200萬,就算俞紅英再看好她,也不敢篤定她進圈就一定能火。然而那個時候的俞紅英,就那麼借給她了200萬!
她是真的發自內心感激俞紅英,才願意留下來。
可意外總是猝不及防。
或者也不能算是意外,應該說是在這個圈子裡,早晚會碰到的事,是她這張臉遲早會給她招惹來的事。
圈內非常有影響力的老牌影帝曹均卓,看上了她。
曹均卓52歲,已經出道將近40年,從默默無聞的小龍套,到如今的國際巨星影帝,他的資曆、人脈、地位,就如同一座龐大的山脈,小小的她在人家麵前,都不需要人動手,吹口氣都能把她掀出十萬八千裡。
曹均卓是花了心思追她的,不過對於他這個地位的人來說,那點兒追求隻是他的施舍,真把他當成普通追求者,可就大錯特錯了。
見“沈戀”毫無反應,曹均卓耐心告罄,借著談新電影的機會,準備把她拆吃入腹。you改網址,又又又又又又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手機版網址w 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