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快安排雨兒、雪兒出嫁事宜吧。”
甩下這麼一句話,顏盈伸了伸懶腰,然後施施然的出了房間。
聶人王跟著,兩人一前一後的在大廳擺得滿滿當當的圓木八仙桌旁落了座。很快,隔壁宅院和隔壁的隔壁宅院住著的無名、第二刀皇準時飯點報道,連同晚輩們,黑壓壓的坐了一桌。
江湖人士不拘小節,就體現在吃飯這上麵。沒有過多的破規矩,比如說男女不能同桌吃飯,或者男人吃女人單獨一桌的規矩,就大家夥兒一起坐著熱熱鬨鬨的吃飯。彆說,這樣‘沒規矩’反而很促進食欲,顏盈就比平時多用了半碗羹湯。
飯後,幾個男的聊起了與武學相關的話題。顏盈則領著一票姑娘去了有亭台樓閣的後院,她說話姑娘們做事情。說說笑笑的,很快就迎來了天黑。接著休息一晚上,第二天繼續在後院聚會,聊首飾繡衣服,總之好不熱鬨。
就這樣,熱鬨幾天後,便到了最近的黃道吉日。這天聶家、隔壁無名家皆是張燈結彩。
無名家,自然是養子劍晨娶於楚楚。
聶家主要是嫁兩個女兒,隻不過兩個女兒夫婿,大女兒聶雨嫁的步驚雲,早就被雄霸禍害得父母雙亡,孤身一人;小女兒聶雪嫁的則是青梅竹馬長大的斷浪。
斷浪算是聶人王、顏盈養大的,又叫乾爹、乾娘,總不能小女兒一嫁,就把他和小女兒一並攆出家門吧。所以聶家的喜宴,辦得就跟招上門女婿一樣,隻不過未來的孩子都跟親爹姓,不跟親娘姓而已。
挺熱鬨的,兩位新郎倌都挺高興。雖然依著步驚雲的死棺材臉,看不出明顯的情緒變化,但顏盈就是知道他很高興。
這主要是從季言之身上得出的經驗,當年監獄裡待了不到十年,出來後季言之就得了一種病。麵部神經壞死症,俗稱麵癱。連微笑都做不到,不熟悉的人很難分清楚是真的高興,還是難過。
瞧瞧老季以前多悲催,萬幸快穿治愈了他生理學上的麵癱。
扯遠了,總之不管是真.麵癱步驚雲也好,還是嬉笑怒罵好似逗比的斷浪,都非常非常的高興。婚禮上不光和親朋好友喝酒吆喝,還拉著老丈人聶人王稱兄道弟要結拜。
惹得顏盈都不知道是該找棍子抽斷浪一頓呢,還是抽斷浪兩頓。瞧瞧,步驚雲多正經的小夥兒啊,都被斷浪帶偏了畫風。
“剛才來的是秦霜吧。”聶風在步驚雲敬酒完畢,準備入洞房的時候,拉著小聲嗶嗶。“他挺不錯的,還……好吧。”
步驚雲默默的看他,沒有說話。
聶風一拍腦門,笑了一聲。“瞧我,說的什麼話。如果不好,就不會特意來參加你和雨兒的婚禮了。”
步驚雲:“的確是這樣。”
聶風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就放開步驚雲,轉而找斷浪喝酒劃拳去了。
就這樣熱熱鬨鬨到了深夜,喜宴散,客人們去了客房休息。聶人王和顏盈,也回了正院正房休息。
一夜無夢,清晨起來,喝了兩對女兒女婿孝敬的長輩茶,聶人王便說了他和顏盈準備抽空回樂山故地重遊一番的打算。
聶風隱隱猜到過聶人王的想法,倒不奇怪。斷浪卻道:“回樂山,爹娘,我和雪兒跟著一起去吧。我挺想知道老頭子死沒死。”
老頭子特指斷帥。這個問題很好,最起碼顏盈也挺想知道腦子抽風為了鎮守龍骨不要兒子的斷帥,有沒有被同淩雲窟住著的火麒麟啃了。
於是顏盈便道:“行啊,小浪浪和雪兒就一起好了。”
聶雨看了一眼步驚雲,搶在顏盈開口之前說話道:“娘親爹爹,我和雲哥就不跟著去了,打算回……霍家莊瞧瞧。”
顏盈點頭,並沒有對聶雨的說法有什麼異議,而是看向聶風。
聶風不明所以然的眨眨眼睛:“其實吧,阿夢,留在家裡挺不錯的,是吧!”
第二夢輕柔一笑,附和道:“風哥說得沒錯,留在家裡的確挺不錯的。爹娘,我和風哥就留在家裡守著,不陪著你們二老了。”
“行唄。”顏盈頷首,轉而對著聶人王道:“近日啟程吧。說不得,還會有熱鬨看哦!”
聶人王:“???什麼熱鬨看?”
顏盈微笑:“比如說斷二傻力戰火麒麟。”
斷浪:“……那個,乾娘,我不傻。”
“乖,沒說你。”顏盈敷衍式安慰。“我說的是某位姓斷名帥的二傻子。”
聶風、步驚雲、第二夢、聶雨、聶雪齊齊‘噗嗤’笑了。斷浪哭笑不得,雖然他同樣覺得他那個爹挺傻的,但這麼直接被~乾娘轉職嶽母的顏盈說出來,斷浪還是覺得挺紮心的。
有種顏盈口中的二傻子,其實是他自己的錯覺。
斷浪籲了一口氣,露出八顆牙齒微笑。“我會事先準備好香蠟錢紙,不管是祭火麒麟還是奠親爹,總能用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