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隔壁正在上演變形計(11)(1 / 2)

看吧, 可憐的孩子,都被不斷刷新下限的節目組折騰的,都有了條件反射。

這不, 節目組難得大發善心,第一個反應是不相信, 然後確定不能相信。

狗策劃,不當人,吃棗藥丸。

而麵對王凱誠、何雅婷、陸嘉仁不約而同一致產生的質疑,總導演哭笑不得。

“你們還是孩子, 適當的運動有利於身心健康, 但過量就不成了。”總導演出現在鏡頭前, 以知心叔叔的口吻糊弄王凱誠、何雅婷、陸嘉仁三人。“為了你們好, 我特意找了老村長借了下溪村已經持續工作了十多年的交通工具, 王凱誠、何雅婷、陸嘉仁到時候你們三人見了,一定會非常滿意的。”

三個城裡來的孩子不過一晚上的功夫, 就已經和好了。此時聽節目組總導演說得如此的冠冕堂皇, 立馬互相看了看, 並且各遞了一個分外意味深長的眼神。

不過嘛,看樣子王凱誠、何雅婷、陸嘉仁選擇相信節目組總導演的好心, 於是都不發一語的跟著總導演去見了老村長,然後……全員懵逼。

正在觀看節目的顏盈很懷疑,王凱誠、何雅婷、陸嘉仁三人,全員懵逼畫麵,早就被優秀的網民們截圖並且做成表情包了。

這不, 顏盈剛這麼懷疑, 下一刻就看到了王小樹拿著手機給朋友發了一張[全員懵逼.JPG]的表情包。

顏盈:“……”

王小樹這孩子, 倒是比王小花狹促, 而且更聰明。雖然一樣留戀城市富足的生活,但最起碼王小樹懂得,與其讓人看不起的強留在城裡,還不如依靠自身的努力,憑借自己走出大山。

顏盈搖頭失笑,注意力從王小樹身上又放在了電視上。

王大娘就坐在顏盈的身旁,不像顏盈保持安靜的觀看節目,而是嘻嘻哈哈,每當看到興奮的一幕,就和其他同樣八婆的大嬸、小媳婦兒一起七嘴八舌的議論。

包括王小樹、王小花在內,都是她們嘴巴裡討論的對象。

真.忍不住為兩個從來隻在口頭上獲得親奶奶關愛的小可憐,掬一把同情淚。

嘖,就衝王大娘該熱心的不熱心,不該熱心的瞎操心的德性,王小樹、王小花能夠茁壯成長到這個地步,真的是他們兄妹自製力驚人的緣故。

“嘖嘖嘖,嘖嘖嘖嘖嘖!”

明明想著不要發雜音,竭儘全力嘲諷的。結果圖樣圖破森,想法就是拿來打破的,這不顏盈嘴巴裡的‘雜音’惹得王小樹都沒有心情看節目,直接側頭安靜的看她。

顏盈不以為然的眨著狐狸招子,美目盼兮的回看王小樹。

其實王小樹五官很不錯,與長相略粗獷的王小花想比,十分的精致。隻不過太黑,穿著方麵又偏向樸素,常年累月一身校服打底,導致外人對王小樹的普遍印象是黑、瘦、高,長得不咋地。

實際上人家王小樹還真長得不錯,稱得上整個下溪村第二美。第一美自然屬於顏盈,他們倆根本沒什麼可比性。

“小樹!”顏盈哼了哼,語調輕柔的問。“你有什麼問題嗎?”

王小樹默默收回了視線,一聲不吭的盯起寬大的電視機看了起來。

這時候《XX變形計》的第六集播放,已經接近了尾聲。節目中,王凱誠、何雅婷、陸嘉仁三人可以說,被老村長提供的那輛可載人載物的老式拖拉機坑得老慘了。

乘坐它,帶著山貨到就近小鎮集市趕集,簡直比走路去還要累人。最後賣完山貨,王凱誠、何雅婷、陸嘉仁三人已經累成了狗,什麼抱怨的話都沒力氣說了。

看到這裡,圍坐在老村長家寬敞院子裡的村民們,紛紛笑成了一團兒。

“哎呦,這節目組的導演可真是缺了大德,怎麼能這麼捉弄孩子。就咱們村那輛破爛的老式拖拉機,早八百年就專門改拉牲口了。顛簸來顛簸去的,老骨頭坐上去直接散架,可難為死三個城裡來的孩子。”

對頭,不光顏盈嫌棄村裡那台上了年齡,都可以稱得上古董的老式拖拉機,村裡的大娘大嬸小媳婦們同樣嫌棄。平日裡那破爛老式拖拉機放在村委會,最主要的用處便是拉豬牛羊以及雞鴨鵝。

雖然平日裡勤打掃,沒有異味兒,但老式拖拉機那個顛簸來顛簸去的滋味,誰坐誰知道。

顏盈一想到這兒,就忍不住和大娘大嬸小媳婦們站在同一戰線,一起鄙視起《xx變形計》節目組缺了大德。人家城裡孩子也不容易,怎麼能為了節目效果,就那麼喪(乾)心(得)病(漂)狂(亮)呢。

“哎,不過MG衛視的節目,辦得可真好,不愧是城裡人。”一位年齡不是很大,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婦女突然感歎道:“就是吧,當官的眼神不怎麼好,就像那回那什麼唱歌比賽的節目,選出的歌手一個比一個長得難看,都不想看到那個人,誰想再聽鬼哭狼嚎啊。”

“歌手主要是看重嗓子,而不是外在。”王大娘開腔,顯得特彆高深的道:“像洛娃思格長得五大山粗,看起來比百八十斤的壯漢還要壯實,你們敢說她不是一位偉大的歌手。”

洛娃思格名字一出,誰敢爭鋒。在場的大叔大嬸,大爺大娘誰不是聽她的歌走過了一個時代。哪怕年輕一輩,像顏盈、王小樹、王小花這一輩兒,也在村裡長輩們的熏陶下,很熟悉洛娃思格這個人。

部隊文工團出身,靠著天籟嗓音出名後,一直活動在抗震救災的第一線,是位人不美心靈卻十分美麗的當代頂級歌手。反正對顏盈來說,她很佩服洛娃思格這個人。

大娘大嬸小媳婦們繼續東拉西扯,哪怕《XX變形計》第六集已播放完畢,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倒是顏盈與王小樹,一前一後的離開老村長家。

路上,王小樹叫住了顏盈。“顏盈姐,我自認我自己很聰明,可看了顏盈姐的表現,我才知道什麼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顏盈雙手環胸,明明看似犀利的動作,卻因為略顯鬆散的發髻,顯得懶洋洋的。“指哪方麵?”

王小樹:“對城裡人看法這一點。”

“不,我從來不覺得城裡人就高人一等,農村人就低人一等。”隱約猜到王小樹的心結,這一刻顏盈化身知心大姐姐,難得溫和,一字一頓的道:“在我看來高貴源於心靈,低賤同樣如此。誰能保證衣著光鮮靚麗的城裡人,就一定表裡如一?難道就不能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王小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開始蔓延。

過了一會兒,王小樹才幽幽道:“現在才發現,原來顏盈姐很會灌雞湯啊。”

顏盈:“反正沒毒,儘管喝就是了。”

“我是沒有什麼問題,就是……”王小樹繼續低頭看自己的腳尖,不過這回沒有玩沉默,而是頓了頓,就說話道:“小花那兒,她嫌棄王小花不好聽,想改個洋氣的名字。”

顏盈挑眉:“和我的名字相比,的確不好聽。”

不過王小樹隻說王小花,沒有提他自己,是不是代表王小樹對自己的名字很滿意?可從王小樹日常迷惑行為來看,並不是這樣啊。

顏盈微微一眯,隨即就把這絲疑問拋之腦後,反正與她無關,不值得多花費心思做猜想。

“想換就換唄,需要這麼糾結?”顏盈優雅的打了一個哈欠,掩飾不耐煩道:“沒彆的話跟我說了?那我回家了,明兒還得起早進山采集一些山貨呢!”

王小樹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話要說,於是顏盈直接果斷的轉身,快步的往家的方向走。王小樹跟上,畢竟王家和顏家隻隔了一道院牆兒。不過不知道王小樹出於什麼顧慮,一直距離顏盈幾步之遙。

哪怕顏盈率先一步拉開院門,閃身進了家門,王小樹依然以慢了幾步的速度,慢騰騰的進了隔壁王家。

顏盈這邊,進了家門就直接進了廚房燒水準備洗漱,隻隔了一堵院牆的王家隱約傳來爭吵聲。

是王小花和剛剛回來的王小樹在吵。

刻意控製著音量,不過仔細聆聽,還是能夠聽出來大概。

基本上都是王小花在吵鬨,而王小樹感覺懶得搭理王小花,隻被王小花吵煩了,才會應付似的說幾句。

顏盈靜靜聽了一會兒,越發覺得沒趣,隨後洗漱完就徑直出了廚房,回屋睡覺覺。

又是一夜無夢,早晨……好吧,無事一身輕的顏盈早上根本就沒有起來,差不多直到晌午,半躲在雲層中的太陽光暉均勻的灑落在整個院子的時候,顏盈才睡眼朦朧的推開房門,站在院子裡迎著陽光微風伸了一個懶腰。

“啊~~啊~~啊~~~”

顏盈以極度陰陽怪氣的口吻吊了一會兒嗓子,這才滿意的收手,連蹦帶跳的進了廚房,開始準備午飯。

前麵不是說過王凱誠那個家夥離家出走了嗎。

王凱誠連夜乘坐飛機,經過整夜的飛行,於早上抵達香省的省會城市。

下了飛機,王凱誠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就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下溪村。

不過山路難走,九曲十八彎的,直到天色完全擦黑,顏盈已經吃飽喝足打算回窩‘孵蛋’的時候,王凱誠才姍姍抵達下溪村。

一天沒有進食,王凱誠又累又餓又渴,幾乎連敲響院門的力氣都沒有。

幸好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哪怕上輩子的顏盈武功三流,蠱術一流。但卻好像中了忘情蠱似的,隻能舀出三流的武功重新學習,但講真,和平年代,三流的武功對於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高手高高手。

哪怕王凱誠其實是用生命無法承受之重的力度敲門,顏盈都聽到了,區彆在於從本心來講,顏盈到底想不想開門。

想開門嗎?不想開門嗎?

答案肯定是不想的!

但講真,顏盈又嬌又作,本質上卻並不是很壞很壞的女人,充其量不過心眼極小,以自我為中心,自認渣女的新時代表姐罷了,還真就做不出讓又累又餓又餓的王凱誠窩在門口待一晚的事情來。

哪怕王凱誠蠢萌得令人發指,妥妥的七彩智障。

顏盈無奈的走出房間,打開院門,讓捂著胃疑似餓狠了的王凱誠滾進來。廚房還有一碗冷稀飯,天氣熱,顏盈也沒熱的心思,直接端出來讓王凱誠趕緊吃。

等王凱誠熱淚盈眶端著粗瓷大碗,大口的往嘴裡扒拉冷稀飯的時候,顏盈直接將院門一關,隔絕了大部分村民好奇的目光。隻除了一牆之隔的王大娘一家子,那是完全‘隔絕’不了的。

王大娘那個八卦老娘們,早就聞狗吠趴上了牆頭,雙目炯炯有神的打量著。

顏盈都無語了,“大娘,你.....趴在牆頭怪累的,要不要過來,咱們好好聊聊?”

王大娘敏銳的感覺到顏盈的不悅,不免在心中誹謗顏盈一身臭毛病,明明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卻嬌得比有些城裡人還要嬌貴。

“不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翻不過院牆來。”

王大娘訕訕一笑,隨即就利落的下了牆頭,一點都沒有她話語中‘人老了,翻不過院牆’的影兒,可見王大娘已經言行舉止一致,領悟到了戲精本精的真諦。

——隻要我假裝不知道,事情就沒有發生。

顏盈看著王大娘眨眼就消失不見的身影,首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無可奈何。

“人精人精,人老成精,古人誠不欺我。”顏盈感歎連連,隨即回頭就對上了王凱誠那張不知為何,總能看出愚蠢本質的醜臉。

顏盈:“……”

臭小子找SHI是不是。

顏盈利落的翻了一記大大的白眼,吩咐道:“吃了記得把碗刷了。”

王凱誠放下碗,欲言又止的模樣兒,直接就讓顏盈不客氣的懟道:“現在天色已晚,你有什麼心理話兒現在最好都彆說,你好好的睡一晚,等明天再說。”

說完,顏盈就打著哈欠,往房間走。而剛走到房間門口,就停下。

顏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補充說明:“隔壁房間還保持著原樣兒,相信你應該住得慣的。我這個人一般深眠,晚上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你能解決就自個兒解決,不能解決,忍忍一晚上也就過去了。”

王凱誠:“……忍忍,就過去了?”

王凱誠目瞪口呆的目送顏盈哼著不成曲兒的小調,閃身進入房間,門一關,很快昏黃的電燈也關上了。王凱誠捂著腮幫站在原地思索片刻,然後規規矩矩的轉身進廚房,將碗筷洗了。

隨後王凱誠摸黑去了原先顏老太太所住的房間,一躺下就酣然入睡。

這一夜,分彆宿在不同房間的顏盈,王凱誠都睡得格外的香甜。相反,總會斷斷續續做夢,夢醒之後基本上就把夢境忘得差不多的季擎夆這一晚,卻根本睡不著。

季擎夆這家夥估計是個控製欲比較強的魂淡玩意兒。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季擎夆不當人,居然事先在王凱誠的手機裡裝了納米監控。

也就是說,季擎夆可以通過王凱誠,將顏盈整個人看得清清楚楚,順便清楚的聽到顏盈與王凱誠之間的對話。

顏盈對待王凱誠的態度很不客氣,可從側麵來說,何嘗不是王凱誠這個人對於顏盈來說,區彆與普通人,很特彆。

而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季擎夆如鯁在喉,整個人如同被丟進冰寒極地,身體到靈魂都涼颼颼的。

是因為嫉妒嗎?

可他有什麼資格,有什麼權利嫉妒?

何況嫉妒的對象還是他的表弟,從顏盈和王凱誠的相處來看,其實往深了想,就是嬌氣的貓主子和她蠢萌的鏟屎官日常相處。

誰家的鏟屎官,不跪舔自己家的貓主子?

季擎夆慢慢的放鬆身子,讓自己整個人的重量都加注沙發上。

那雙狹長,總是被人評價過於冷清寡情的眼眸,難得浮現除淡漠以外的情緒。很複雜,就好像突然下定某種……比如說強取豪奪心思一樣,要是此時此刻有人撞見,定然會驚愕。

明明像機器人,每天按部就班的過日子,怎麼就……有了人,不,有了野獸的思想?

於睡夢中的顏盈突然覺得鼻子發癢,接連打了好幾個的噴嚏。

“大詛咒術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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