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豬隊友們還不能隨便的放棄,得慢慢地,用心的調|教。
這是一件麻煩事,簡直麻煩兒子遇到了麻煩他媽,麻煩死了。可再麻煩也要做,幸好太子殿下懂她,而太子殿下身邊的信任人,懂太子殿下的心思。
顏盈放心大膽的將修理榮寧兩府棒槌的任務交給了朱管事。
朱管事送邢夫人出了宮,一直送到榮國府。
而這一送,又造成了榮國府的轟動。
榮國府沒規矩不是一天兩天了,哪怕在顏盈的授意下,邢夫人和王夫人就會時不時聯手,將榮國府整頓一番,結果榮國府的下人就跟老油條似的,過一段時間就會故技重施。
就像林黛玉第一回來賈府一樣,幾個穿紅帶綠的丫鬟在台階處說說笑笑,也不隨著主子給朱管事問好。
朱管事當即就變了臉色,涼涼的問:“那幾位可是府上的姐兒?”
邢夫人難掩幸災樂禍的回答。“府裡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
“這譜兒,擺得可真大。怪不得此回辦差,側妃娘娘一再的要求咱家,把上不了台麵,沒個尊卑禮義廉恥的小蹄子給全部處理了呢。”
“側妃娘娘也給臣婦講了。”這下子顧不上幸災樂禍,邢夫人急急忙忙的道:“隻是臣婦沒讀過什麼書,大字也不識幾個,哪裡有朱公公明事理,還請朱公公看在側妃娘娘的麵子上,幫臣婦這位管家太太,好好的將榮國府的不良風氣肅清。”
隔壁寧國府的謝氏、尤氏婆媳倆剛剛趕來,恰好就聽到邢夫人說的一席話,頓時驚了。
而還沒等他們婆媳詢問,就聽朱管事道:“還請赦大夫人放心,既然側妃娘娘認認真真的囑咐了咱家,咱家自然會幫側妃娘娘將事兒辦得妥妥當當、漂漂亮亮。”
邢夫人其實就等著這句話,朱管事一說,邢夫人立馬就鬆了一口氣,開開心心的將本該她處理的私事兒全一股腦的交給朱管事。這樣的選擇,真的讓人不知道該說邢夫人傻白甜呢,還是算計到了極致。
總之有朱管事在,整個榮國府可以用變了天來形容。
賈母直接病了,而且極有可能長久以往的病下去。為了讓賈母舒舒服服,並且安安心心的養病。宮裡的太子側妃賈氏聽聞賈母病了的消息後,特意去求了太子殿下,把賈母身邊嬌滴滴,乾不了重活兒的八個大丫鬟,全部換成了身強力壯的婆子。
由於是太子殿下身邊最得信任的朱管事經辦的這事兒,出於對太子殿下、顏盈的盲目崇拜。嗯,自稱赦大老爺的賈赦以及隔壁的賈蓉、賈薔身邊,不光美豔妖嬈的丫鬟婆子,包括那眉清目秀的小廝,也是一個個的打哪裡來滾回了哪兒去。
全是身強力壯,孔武有力的婆子,讓賈赦率先流著辛酸淚,質問邢夫人到底對他哪裡不滿,怎麼能拿雞毛當令箭,乾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大老爺房裡的人,嘴巴都碎。”邢夫人振振有詞的道:“側妃娘娘早說過了,要好好的肅清一下榮國府的風氣。”
賈赦跳腳。“那不是老夫人的原因嗎?”
邢夫人斜眼瞄他,不屑的哼哼。“就沒你的原因?”
賈赦臉紅脖子粗的反駁:“不是我赦大老爺,寶哥兒‘銜玉而生’有大造化的事兒早就傳遍大街小巷了。”
“嗬,難道不是因為二弟妹生孩子前幾天,你才被先夫人娘家的兄弟揍了一頓的原因。”邢夫人一點也不給賈赦的麵子,直接揭了他老底兒。“如果不是先夫人娘家的兄弟揍完大老爺後,又扯著大老爺的耳朵,足足罵了兩三個時辰,大老爺會記得老夫人準備喜氣洋洋將寶哥兒銜玉而生的事情說出去,那是主動給府上招災?”
賈赦頓時變得焉兒吧唧起來,沒話反駁邢夫人。
還真就是邢夫人說的那樣,賈赦之所以及時跳出來,阻止了賈母進一步的作妖,不是他有先見之明而是……
“這不是你把老爺我身邊伺候的美婢,全給發賣了的理由。”賈赦恨聲道:“賣美婢的銀子呢?”
“收起來了。”邢夫人根本就沒給賈赦銀子的意思,直接翻白眼道:“大老爺沒當家是不知道米貴,這每個月府裡的開支簡直嚇死人。哎呦,就拿上個月來說,關是老夫人榮禧堂嚼用,就是上百兩的銀子。”
“上百兩?那也不貴啊。”賈赦對金錢其實沒什麼概念,主要是買古董文物費錢,少則幾百兩多則幾千上萬兩。所以在賈赦的腦袋瓜子裡,上百兩的銀子的確不貴。
邢夫人直接又啐了賈赦一口。
“上百兩還不貴?就我和二弟妹每個月嚼用的月錢是二十兩銀子,姨娘5兩,通房侍妾3兩。那些個有臉麵的大丫鬟,一個月一兩的嚼用。一百兩一月,怕是頓頓要吃龍肝鳳膽。
邢夫人悻悻然的道:“何況上個月,老夫人身體因為不爽利的緣故,得了太醫吩咐,飲食方麵儘量清淡,燕窩、茯苓、人參等滋補品,曆來都是公中采買的,老夫人那兒隨意取用就是。這上百兩的銀子用去哪兒了?”
賈赦隨口一接。“嗯,上百兩的銀子到底哪兒去了。”
“八個嬌得跟副小姐一樣兒的大丫鬟,可沒有一個簡單的。”邢夫人嗤笑道:“不過側妃娘娘說的一句話很對,功夫再好也怕菜刀。側妃娘娘什麼身份,未進宮之前直接打臉收拾那鴛鴦一頓也就算看得起她了。”
直接發賣,誰敢說什麼,真以為副小姐當久了,就能變成真正的小姐?講真,當初顏盈看《紅樓夢》的時候,就挺納悶,怎麼高門大戶的榮寧兩府,主子不像主子、丫鬟不像丫鬟的,互相打成了一片兒?
正經的高門大戶難道不是尊卑分明嗎?
結果榮寧兩府卻是賈母身邊伺候的大丫鬟,個個比正兒八經的主子來得還要體麵。可以說賈母這位慈善的老祖宗,花在丫鬟的時間,比賈迎春、賈探春、林黛玉等有血緣關係的姐兒還要多。
顏盈懶得再廢口舌,她的身份擺在那兒,廢口舌罵鴛鴦、珍珠、琥珀等人,還是抬了她們的身份,所以直接一刀切,把她們從賈母的身邊撤離就可以了。
不過後麵接手的邢夫人將鴛鴦等人夥同賈赦屋裡的美婢們一同發賣了,就出乎了顏盈的意料。
當然依著顏盈的心硬程度,隻是詫異了一小會兒,就過了心專注處理宮務。
賈寶玉出生的同一年七月中旬,賈政親自出麵與國子監李守中定下了親事,聘了他家的小女兒李紈為賈珠妻,約定來年三月的時候,李紈就嫁到榮國府二房來。
與此同時,與林如海到杭州任職的賈敏被查出懷有三個月的身孕。
賈敏喜極而涕,連忙打發仆人上京報喜訊,並且在喜訊裡著重謝了在東宮當實權側妃娘娘的顏盈,說是多虧顏盈托人送到杭州的那瓶藥丸子,不然賈敏多年因為常吃藥從而虧空的身體,不會好得那麼快。也就不會嫁給林如海十多年後,終於才有了親生骨肉。
聽到這個消息,顏盈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等太子殿下辦完差事,從老皇帝那兒回來,顏盈就當笑話說給了太子殿下聽。
太子殿下:“……唔,孤好像記得有道人說林家的女兒是天下的仙子下凡曆劫來了。”
“道人?什麼道人?”顏盈感興趣的追問。“是不是一僧一道?”
太子殿下:“什麼一僧一道?”
“賴頭和尚,跛腳道人。”顏盈隨口一答,轉而又道:“他們不重要,重要的是,妾身娘家那棒槌弟弟,殿下你說,我怎麼將那塊破石頭搞到手。”
太子殿下定定的看了顏盈好幾眼。“怎麼想起這事兒了?”
“跟著寶哥兒來到人間的破石頭,就是個禍害。早點解決,也好儘快處理其他事情。不過,太子爺,你發沒發現一個問題……”顏盈突然沉吟,猶猶豫豫的道。“那甄家,我是說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應嘉之子甄寶玉,太子爺上輩子可曾見過?”
“孤記得……甄應嘉娶的妻子姓王,和阿盈的生母王氏是堂姐妹?”
顏盈點頭:“而且還是長得很相似的堂姐妹。”
“那甄寶玉和賈寶玉長相相似很正常。”太子殿下笑著道:“阿盈不是常念叨什麼對照組嗎?那出了四大家族的金陵可是人傑地靈,有了一門兩國公的賈家,自然也得有簡在帝心的甄家。甄應嘉,真贏家?這名字的諧音,可真是說到了點子上了。上輩子啊,所謂的四王八公接連敗落,甄家因為新皇上位的關係,不久後就被新皇找了個由頭抄家,結果也就過了十來年吧,甄家就又起了來。倒是和甄寶玉同一年參加科考的賈寶玉,考中秀才後,就直接了無音訊。”
還少了一點,賈寶玉跟一僧一道走之前,薛寶釵就查出懷有身孕,本以為賈寶玉考中秀才後,費勁心思才嫁給賈寶玉的她,一定能夠跟著夫榮妻貴,結果……
跟年輕守寡的李紈一樣,辛辛苦苦的將‘遺腹子’賈桂養大。而又因為賈蘭(賈珠之子)、賈桂都考取了功名的關係,賈府算是沒有徹徹底底的走向衰敗,還有再起的可能性。
可那都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現在該計較的是眼前。
顏盈:“太子爺總算說起上輩子的事情了。不過沒個卵用,上輩子的事最多隻能作為這輩子的參考,彆讓上輩子影響到了這輩子。”
“你說臟話了。”太子殿下含笑道。
顏盈瞪眼:“二郎就隻注意到了妾身說臟話?”
“沒。孤知道阿盈懂孤,害怕孤被上輩子的記憶影響。”太子殿下自斟自酌,“老實說,的確有點點影響。但孤保證,這點點影響,隻會讓孤眼明心明。像陳氏,不是‘搞瘋’父皇的第一利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