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女兒用這樣的話語擠兌,顏媽隻覺得心窩子一陣刺痛。感覺差點喘不過來氣,顏媽捂著胸口,做作的道。“盈盈啊,你怎麼變得這樣尖酸刻薄,不講親情。媽生你一場養你一場,哪裡對不起你了?你回來就......盈盈,你不能把對你二哥的怨懟,放在你兩個侄兒身上。他們倆才多大啊。”
“一個七歲,一個五歲,不小了。”顏盈哼笑:“劉女士,多年未見,你的心早就偏到咯吱窩了吧,昨天我進門時,你口中的大寶、二寶怎麼對我的?他們心中可不認同我是他們的姑姑,說是鄉下來打秋風的窮親戚,叫我趕緊滾,彆留下來礙眼。劉女士,我十四歲離家,十年後才回來。我能礙誰的眼?怕是礙了顏堯的眼吧。”
“你怎麼能這麼說?”顏媽愕然,不敢置信的道:“當初是你二哥不對。一聽說要強製下鄉就急了,以至於乾出瞞著我們偷偷將你名字報上知青辦的事情來,可你二哥已經知道錯了,這十年來,都是你二哥主張要給你寄錢的。”
“我承認,每個月五塊錢,一直寄了三年多將近四年。後來,還給我寄了一封信,言辭懇切說家裡困難,怕是以後不能寄錢給我了。”
顏盈沒說還暗示她給老顏家寄東西的話,主要是顏盈覺得信應該不是顏媽寫的,而是她那真·尖酸刻薄的二嫂趙春華乾的事情。顏堯這陰逼,應該知道而且推波助瀾,讓趙春華覺得她就是利用顏堯的愧疚,侵占屬於小家的財產。
平日裡趙春華估計沒少在大寶二寶的麵前罵娘,讓大寶二寶覺得她這個小姑,就是小偷,專門喜歡打秋風的窮親戚。以至於顏盈一出現,就采取了‘如此高逼格’的‘歡迎儀式’歡迎她的回歸。
“劉女士應該也知道吧,知曉顏堯養孩子不容易,默認了他們斷掉我在農村賴以生存的資金來源。”顏盈嗤笑,眼中絲毫不見情緒波動的道:“劉女士你知道嗎,無親無故,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白天還要乾活的日子有多煎熬?當初因為顏堯的關係,我早產出生,身體一直不好,你知道我吃過多少苦頭才能活到現在?”
顏媽張嘴,欲言又止,到底沒說話。隻是看著顏盈,眼神說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馬上就會離開。不過離開之前,斷絕關係吧。”
顏盈用平淡語氣說出來的話,太特麼冷酷無情了。顏媽一聽直接就腿軟了,幾欲昏厥。
“走走走,你要走趕緊走。”
顏媽氣紅了眼睛,卻沒說顏堯、趙春華錯了,反而一個勁的念叨顏盈是個白眼狼,當初真該不管她,任由她在鄉下自生自滅。
顏盈就好笑:“我難道還不夠自生自滅?”
“得了,你彆白眼狼白眼狼的罵了。反正你眼中隻有你的兒子,你的寶貝孫子。我和大姐就像地裡的草。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你和顏先生的縱容,顏堯敢做那麼粗淺的算計嗎?”
“劉女士和顏先生最會的事,永遠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是,顏堯故意摔斷腿,偷偷去知青辦報上我名字的事情暴露出來,劉女士和顏先生很氣很氣,要不是顏堯躺在床上下不來,顏先生會狠狠抽顏堯一頓。不過幸好當初顏先生沒有病前教子,不然會更加快速的相親相愛,也不會給我寄了三年多的錢。”
頓了頓,顏盈根本沒給顏媽反駁的機會,直截了當的算起了賬。“一月五塊,一年六十,三年多算四年就是240元。湊個250的整數,算是補償劉女士連四年都沒有維持的愧疚之情。”
顏媽嘴皮子哆嗦起來,這一刻,她無比清楚的意識到了顏盈說斷絕關係說的是真的。她這回回家,不是想回來繼續當她的城裡人,而是......
“250塊就想斷絕關係,你想得美。”原本悄咪咪偷聽談話的趙美華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最起碼得五百塊錢。”
顏盈連正眼都懶得看她,隻道:“劉女士,再猶豫我會直接登報斷絕關係,到時候不光沒了250塊,連25塊都不會有。”
“我得問問你口中顏先生的意見。”顏媽哆嗦的吐出意料之中的話語,顏盈因此輕笑起來,很舒心,好像解決了一件心腹大患似的。
的確,在已經決定未來該怎麼做的顏盈眼中,老顏家除了大姐顏姞外,都是心腹大患。顏爸顏媽偏心眼,十年的分彆早就將血脈親情磨滅,再加上還有顏堯一家四口在,趙春華攪家精,隻要有她在,必然風波不斷。
顏盈不善良,再加上原主的經曆,讓她根本做不到釋懷。
可血緣牽扯,冥冥之中的牽製,讓顏盈隻能選擇遠離。既然隻能遠離,那索性真正意義上的斷絕關係咯。
有這樣的親人,她寧願孑然一身。
顏盈點頭:“是得等顏先生回來。”
顏盈同意了,安心的等顏爸下班回來。可沒有料到的是,先回來的不是顏爸,而是聽到顏盈回來風聲的顏姞。
作為大姐,顏姞勤快樸素,尤為心疼顏盈這位被親哥哥坑害,吃了不少苦的小妹。她一來,就抱著顏盈不停的說她受苦了話,弄得顏盈得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才能控製自己身為金剛芭比的力量,接受顏姞的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