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盈心中一陣發笑。
惱火?
區區一介宮娥,充其量隻是錢皇後身邊的狗,狐假虎威都不太夠格兒,還敢跑到她麵前來耀武揚威?
顏盈莫名覺得生氣,就道:“皇後娘娘不是一直都挺懂規矩的嗎,怎麼我按照規矩,乖覺的窩在太子東宮哪兒都沒去,規規矩矩的,皇後娘娘反倒找上門,派你這麼個口笨舌拙的宮娥來,真的讓我懷疑皇後娘娘管理後宮的能耐。不過仔細想想也對,畢竟皇後娘娘重新母儀天下才多久啊,某些方麵做得不到位,值得了解。”
宮娥:“”
宮娥簡直被顏盈的耿直發言,給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
這,這
她怎麼敢說?
不怕她回去將原話複述給錢皇後聽?
宮娥轉念一想,確定自己的的確確不敢。
便咬著唇瓣,做出一副快要哭的樣子,好似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柔柔弱弱的道:“萬選侍說的話太嚴重了,皇後娘娘最是慈善不過,重規矩寬下人,如何會明知故犯?”
顏盈:“嘴巴不光長在我的身上,我隻管得住我自己的嘴,可管不住彆人的。”
頓了頓,顏盈又道:“索性就這樣吧,反正我很清楚,在你們的眼中,我就是地地道道,標標準準的狐媚子。都狐媚子了,自然得恪守禮教,免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背上莫須有的罪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宮娥張了張嘴,發覺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果真如顏盈所說,她就是個口笨舌拙的,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反駁。
猶猶豫豫,最後才道:“萬選侍說得極是。”
“既然是,那就退下吧。”顏盈很懶洋洋的揮手,根本沒起身相送的想法。“一會兒,太子爺就該回來了,可得將膳食準備得妥妥當當。”
宮娥微微閃了閃眼睛,貌似乖覺的退下,離開太子東宮,回長春宮向錢皇後複命。
顏盈也沒說假話,過了一會兒,風度翩翩好兒郎一個的朱見深,木著一張臉回來了。
顏盈心知朱見深這是不高興了,假裝不知道的迎上去,笑語盈盈的道:“大郎回來了,今兒小廚房的人做了你愛吃的荷葉糯米雞。”
看到顏盈,朱見深倒是收了鬱悶,整個人放鬆了不少。
“孤記得荷葉糯米雞是貞姐喜歡吃的,孤從小到大沒什麼偏愛的食物,倒對貞姐始終如一,喜歡得瘋狂。”
——小小年紀,挺會撩得嘛!
顏盈勾唇一笑,“倒沒有特彆喜歡,隻不過小時候進宮之前,家裡就做了一道荷葉糯米雞,那香甜的味道,直到現在我還戀戀不忘,所以每每吃一回荷葉糯米雞,心頭就很高興。”
“貞姐沒想過尋親?”朱見深問。
顏盈搖頭又點頭。“想是想過,可尋到親又如何?既然父母小時候將我送進宮為奴為婢,家裡再好不過清貧。要是大郎因為我施恩娘家人,窮人乍富都會忘乎所以然,與此這樣倒不如先穩著,總得等大郎繼位以後吧。”
朱見深耳朵尖微微紅了。
他在顏盈麵前總是這樣,不自覺的害羞。可實際上,能夠在成年之後毫不猶豫推倒大他十七歲的‘保姆’,給萬貞兒除了皇後地位以外所有一切的男人,又豈是害羞,不懂感情為何物的小男人?
他的害羞隻針對於顏盈,或者說,他知道顏盈喜歡什麼。
對於上了年齡的女人來說,小奶狗可比小狼狗好多了,最起碼小奶狗可以讓自己母愛有更多宣泄的渠道。
當然,顏盈除外。
她隻愛自己,感情於她來講,真的隻是一種調劑品。
有,無所謂;沒有,更加無所謂。
反正對於顏盈來說,她不可能為了感情要死要活。
顏盈替朱見深更了衣服,換上品香色的常服。
過了一會兒,午膳擺了上來。居中的便是那道荷葉糯米雞。
顏盈先吃了一口,然後夾了一筷子喂朱見深。朱見深顯然很享受顏盈的服侍,直接膩歪在顏盈的身側,將所有伺候的宮人都嗬退。
飽暖思|淫|欲的說法,可不是假的。
這不,略微動了幾筷子的飯菜,朱見深就開始動手動腳。
顏盈攔住,讓朱見深先好好的把午膳用了,然後再說滾床單的話。
朱見深耍賴。“孤想要貞姐,難道貞姐不想?”
“我的心自然同太子殿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