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見深這話很好理解,就是誰敢把手伸進軍需糧草的補給上,就剁了誰的爪子,順便九族一起洗白白。
而正因為很好理解,文武百官齊齊打了個寒顫。
沒彆的意思,就是心裡清楚,肯定在朱見深對兵部報以百分之七十信任,並沒有怎麼專注軍需糧草運輸發放的時候,各地軍隊,甚至邊關守軍依然有掛名吃空餉的事情發生。
中飽私囊,將上好糧草以次充好、好的轉賣的事情肯定更有,依著朱見深的愛憎分明,隻怕這回徹查過後,菜市場要死一批官員,發賣一批家眷。
他們怕,更是心虛,沒有從中插手,卻對這一情況知情不報,沒發現時一切OK,沒發現後抹汗慶幸沒有參與。
朱見深虛瞄他們一眼,又道:“河南、山西等地均饑荒、百姓困苦,餓死甚眾。朕已經革令當地官府賑濟災民,所需糧草皆有皇莊調撥。”
“皇莊?”戶部尚書王越開口:“可是皇後娘娘每逢春秋兩季,就會頻頻造訪皇莊所出產的紅薯、馬鈴薯、玉米等物?”
朱見深點頭:“貞姐已經讓經驗豐富的老農實驗出紅薯、馬鈴薯、玉米等物不挑土壤,荒地皆可種植。此回運糧邊關,經驗老道的老農跟著,教導邊關民眾耕種,好做到自給自足。”
戶部尚書王越心悅誠服的拜了拜。“皇後娘娘重農桑,乃百姓之福,萬歲爺之福。”
朱見深很高興聽到這樣的讚美。本來嘛,他的貞姐就是史上最能乾的人兒,結果就因為比他大了那麼十幾歲,就被反複說成奸妃。
朱見深如何能忍?幸好文武百官被‘調|教’了那麼幾回,總算明白貞姐之於他來說,哪怕年齡大他十幾歲,那也不是缺點,而是優點。
“王愛卿說得極是。這樣吧,挑撥軍需糧食之事,就交由王愛卿負責。朕再派一萬錦衣衛協助王愛卿。”
王越恭恭敬敬領旨謝恩,隨後便聽朱見深詔寧晉伯劉聚為平虜將軍,充總兵官,屯住延綏,王越等總督軍務,三邊兵將俱聽調遣。
五月大軍出發,這場戰役打了一年多,比曆史上提前將近兩年,成功將韃靼敗於漫天嶺。以往慣例,都會焚其廬帳,隻攜帶少許掠搶回來的財物返京。
這回大軍出發之時,朱見深特意向寧晉伯劉聚、王越傳達各地官窯缺人手挖煤挖礦的意思。所以這回韃靼大部這些年以來在大明邊境城鎮掠奪的財物、人口以及畜產等,均被十萬大軍帶回。
麵對這一幕,慣會耍嘴炮的文人們又準備嗶嗶,可惜朱見深、顏盈兩口子早就防著這,文人們還來不及嗶嗶,朱見深就出手,將輿論控製在即將增設的取士恩科上。
於是乎,文人們開始對增設的恩科取士,議論紛紛,根本就沒過多的關注那麼多的俘虜,大明當今聖上會怎麼處理。對此,朱見深很滿意,甚至在將全部韃靼俘虜趕去挖煤挖礦,取代勞役興修水利後,嘚瑟的跟顏盈炫耀求表揚。
顏盈搖頭失笑,到底還是滿足了朱見深求表揚的心態,連連說了好多軟話誇獎朱見深。
朱見深心滿意足的抱住顏盈蹭蹭,隨後就和一臉嫌棄的兒子對上。
朱見深:“......”
“臭小子,你今日怎麼沒去上書房讀書?”朱見深沒好氣的問。
朱祐楷歎氣,生活不易。
“父皇,兒臣前天jio扭傷,昨日就沒去上書房讀書,都是太傅到坤寧宮偏殿教導兒子讀書。今日太傅沒來,則是因為太傅昨日就跟母後告假,回去侍奉親娘用湯藥。”
朱祐楷滿滿都是無奈的道:“父皇,兒臣好歹這麼大的人了,求你好好記住兒臣說過的話好嗎?”
朱見深斜眼瞄他:“不過堪堪滿了十歲(虛歲)的小屁孩,說得話值得朕牢記?”
一旁的顏盈:“......”
朱靈麟連打三個大噴嚏。
“父皇,你彆一個勁的欺負太子哥哥啊。”朱靈麟慢吞吞的為朱祐楷抱屈。
朱見深嗬嗬兩聲,連跟他九成像的女兒的帳都不買,最後還是顏盈無奈的喊了一句大郎,朱見深才丟下兩個兔崽子,圍著轉悠。
朱祐楷:“......”
朱靈麟:“......”
等帝後二人相攜離開坤寧宮,前往禦花園散步,朱靈麟皺巴一張小臉,慢吞吞的道:“太子哥哥,你有沒有覺得妹妹和你,其實是父皇、母後的愛情附屬品。”
朱祐楷懶洋洋的挑眉,將受傷的小JIOJIO調整了舒服的姿勢。“自信一點,去掉覺得。我們二人就是父皇母後的愛情附屬品。”
朱靈麟白了一眼朱祐楷:“嗬,作為父王母後的女兒,哪怕是愛情附屬品,也是天大的福氣。”
朱祐楷:“福運滔天。”
朱靈麟:“嗬,馬屁精。不止你會用成語形容。”
朱祐楷:“......”
不是,我順著你的思路說話,怎麼就成了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