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王家和史家如出一轍的教育, 能教養出什麼好姑娘。王熙鳳倒是不錯,就是太無知無畏,且撚酸拔尖, 樣樣要爭第一。
顏盈看不上王夫人,可不是王家那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教育。而是她比賈史氏還要蠢還要毒, 一丘之貉,連帶著對王熙鳳的感官都不怎麼好。
“敏姐兒, 你也彆嫌祖母說話難聽。你母親這幾年病著,性子越來越左。祖母呢, 減少你和你母親的接觸, 主要是怕敏姐兒你受到傷害。”
頓了頓,顏盈又道:“去瞧瞧也好。免得心裡空落落的, 不知何時安穩。隻是敏姐兒, 你心思纖細,敏感多思,旁的話祖母也不多說,隻要敏姐兒記得, 千萬不要把你母親說的話放在心上。這個家,是由祖母做主的,而不是你那好母親。”
賈敏點頭稱是, 隨後就去了蓮香院,看望賈史氏。
賈史氏這人自私自利慣了, 心中隻有自己。要是自己日子過得舒坦, 少不得會顧及旁人,表演一下自己的和藹、善心。可是她憋屈啊,人一年四季病病殃殃的,生了一兒一女, 女兒呢,一出生就被抱走。兒子養到虛十歲,也離開了她的身邊。如今的賈史氏簡直稱得上孤家寡人。
更何況,她的身體是在生賈敏後不好的。對於自私自利、心中隻有自己的賈史氏來說,賈敏是不討喜的。隻不過是親生的,自然不可能像針對賈赦一樣,處處針對。
賈敏一去,賈史氏見是見了她,可是一張臉卻拉得老長,很是陰陽怪氣的問賈敏來乾嘛,看她的笑話。
就像顏盈說的,賈敏心思纖細,敏感多思,旁人平平常常的一句話,賈敏都要仔細揣測意思,何況是生母呢。再者賈史氏的話,本身就不算好話,賈敏一聽,當即就紅了眼眶,眼淚含著,要哭不哭的樣子。
賈史氏看了心中更加來氣,更加覺得賈敏就是來給她添堵的。當即臉色變了幾變,才咬牙切齒的問:“行了,彆一副弱風扶柳的做派了。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麼教的,看得我心中彆扭的要死。”
隻差說賈敏嬌弱得仿若揚州瘦馬了,賈敏好好的大家小姐哪裡受得了這個,當即就捂著臉哽咽的跑了。
賈敏哭著跑回榮禧堂,原因自然而然傳到顏盈耳朵,少不得喝罵賈史氏一頓。說自己親生的閨女仿若揚州瘦馬,那自己成了什麼?簡直蠢不可及。
“史氏的姐兒不能娶,那王家、馬家的姐兒同樣如此。”顏盈默了默,突然招來賈代善問:“我記得王家嫡女好像比政兒大一歲,庶女倒是和政兒年齡相合,卻是個耳根子軟的。善兒,你啊看能不能勸勸賈史氏,讓她彆眼巴巴的就隻盯著王家。這人啊,沒讀過書不重要,重要的是明白道理。娶妻不賢毀三代,真的是至理名言。”
賈代善:“”
殺傷力不大,卻侮辱極強,總覺得顏盈口中‘娶妻不賢毀三代’的典型代表就是說的他!
“母親,不是兒子不跟史氏溝通,而是史氏他不通情理,根本溝通不了。”賈代善無可奈何的道:“母親也是知曉,史氏常年累月的吃藥養身體,早就將性子養佐了,兒子也是怕了她。就怕她一哭二鬨三上吊,鬨著非要讓政兒娶那王氏,反而讓事情成了定局。”
顏盈:“”
“王家這一輩兒,就看一個王子騰。”顏盈突然道:“其他的,我看那王子勝,就是個倭瓜,隻知道混吃等死的倭瓜。誰粘上他,誰家人就得自認倒黴。”
這話沒法接茬,賈代善隻得道:“我聽王子勝已經定下婚事。是那金陵甄家的女兒。”
顏盈挑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金陵甄家?倒是個有福氣的。”
“可不是嗎。”賈代善賠著笑臉說話。“甄家有三女,其中嫡女前不久通過小選進宮,剛剛得了寵幸,獲封貴人。二女兒運氣,聽說被順親王看上,不日聘為繼妻。三女兒是庶女,不過嫁到王家,也算身份匹配。”
顏盈默了默,卻道:“我記得順親王今年四十歲了。”
政治什麼因素先彆說,是什麼讓賈代善覺得年方十六的姑娘,嫁給四十歲老男人,是運氣?老牛偏要吃嫩草,還怪嫩草太嬌嫩,勾得老牛心癢癢的?
湊不要臉的!
賈代善卻不知曉顏盈心中的誹謗,隻道‘運氣’:“也不知甄家女兒長得如何天香國色,以至一個進宮成了貴人娘娘,一個被親王看上,馬上要成為繼王妃。”
顏盈端著茶盞的手,下意識的頓了頓。
“老大,我聽你的意思,好像挺羨慕甄家女兒們生得好?”顏盈眯了眯眼,很是危險的問。大有賈代善敢點頭說是,她就上手抽賈代善的架勢。
賈代善直覺危險,忙搖頭道:“母親說什麼話,兒子羨慕歸羨慕,卻不會讓家中姐兒們走這一步。畢竟花無百日紅,深宮大院倒是個富貴地,可誰知道下一步會怎麼樣。兒子有四位姐兒,培養好了嫁好人家,難道不是兒孫助力?”
顏盈點頭,沒有說賈代善這席話是對,還是錯的,隻說:“四王八公沒必要聯姻,都不是好女兒家的去處。”
賈代善:“那王家,史家,甄家?”
“你是豬嗎?”顏盈到底忍不住懟道:“今兒我把話擱在這裡。政哥兒的婚事,我懶得管,可是牧哥兒,玫姐兒、敉姐兒、改姐兒、敏姐兒四位姐兒的婚事,你們誰都彆想插手。我可怕臨門一腳正要定下親事時,你這挨千刀的殺豬貨腦子一抽,就將四位姐兒挨個送進宮,搏史氏口中滔天的富貴。”
一席話,直接將賈代善罵得灰頭土臉,連連說想差了。
“想差?我看你是被shi糊了心竅。”
顏盈噴了賈代善一頓,就沒了心思繼續說了。隻勉勵賈代善幾句,就興致闌珊的說自己乏了,讓賈代善該乾嘛|乾嘛去,彆杵在榮禧堂,像跟木頭樁子一樣,影響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