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伸手往煙灰缸裡抖了抖煙灰,才回答我道。“你問這個乾嘛,五裡崗哪還有什麼村子,早就沒人了。”
我聞言腦袋裡像被引爆了一顆炸彈,強作鎮定著試探道:“那裡,是亂葬崗?”
“嗯,好像是有一處墳山,聽說那裡還出過許多怪事。”
此時,我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之前聽那老頭說時,可能是不太相信,而且趕著去案發現場,並沒有覺得有多害怕。現在從老所長口中聽到答案,我頓時就慌了,一種後知後覺的恐懼瞬間就充斥滿我整個大腦。
林皓見我臉色不對,便問我:“白三水,你怎麼了?很熱嗎?”
我猛嘬了幾口手裡的香煙,定了定神,才說道:“我好像,見鬼了!”
聽我這麼說,老所長也是一臉驚疑,急忙問我:“你是說你在五裡崗見鬼了?”
當下,我就把載人到那人下車的事情敘述了一遍,聽得林皓和老所長一愣一愣的。半晌,老所長才對我說:“小淼,雖然……那東西沒對你做什麼,但是……能看見那東西始終不好,你得找人給你看看才行。”
林皓也在一邊點頭,一邊還拍著我的肩膀,表示安慰。而我已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到加油站老頭說的話,暗自決定一回縣城就去找那個高人。
當晚,雖然我和林皓有床可睡,但我睡得特彆不踏實,腦袋裡一直都是搭車那人一臉木納的表情。一大早,就被敲門聲給叫醒。
“白隊長,林皓,趕快起床了,市局的人到了!”
我爬起來一看手機,才早上七點多,估計那邊是連夜趕過來的,看來市裡很重視這個案子。畢竟這案子不簡單,不僅作案手法異常殘忍,而且還是模仿作案,或者乾脆說就是七年前那個凶手的又一次作案。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手法,這不僅是喪心病狂,更是向公安係統的一種挑釁。
我和林皓出來一看,鄭譽文帶著人已經觸發了,於是我們沒來得及洗臉就也開著車往案發地點趕去。
到現場後,發現陣仗挺大,來了五六輛車,三十來人。看來上麵對這個案子非常重視。謝超陳雷等人站在旁邊,一晚上沒睡,一個個都是耷拉著腦袋沒什麼精神。林皓上前給他們丟了幾跟煙,順便把車鑰匙丟給了謝超。對陳雷和謝超說:“你倆去車上休息下,這裡估計沒我們啥事兒了。”
謝超和陳雷聞言朝我看來,我點了點頭後,兩人才拿著車鑰匙朝我們那輛車走去。
鄭譽文正在跟零頭的一個人說著什麼,見過走過來,就指著我說:“這位是我們二中隊的隊長白淼。白淼,這是市局的李隊長。”
我聞言忙上前跟這人握了握手,禮貌性地說了一句:“李隊長你好!”
這個李隊長也沒什麼架子,也很有禮貌地跟我握手道:“你好,我是李勝。”頓了頓,他又指著旁邊的一個人道:“這是周先生,是我們的顧問。”
我這才看到他旁邊站和一個沒穿警服的中年人,心裡有些疑問,但還是禮貌地微笑了一下。
打過招呼後,李勝也不多廢話,讓我們把案情跟他敘述一遍。這活當然是鄭譽文來乾,我就退到了一邊,跟林皓站在一旁抽煙。
“那個,是什麼人?”林皓揚了揚下巴,問我。
我看了看,知道他問的是誰,隨意說道:“說是顧問,可能是什麼教授之類的。”
這時,鄭譽文跟李勝說完了案情,李勝點了點頭,就回頭大聲喊道:“清場,方圓一公裡的居民都暫時讓他們暫時避一避。縣局的同誌,也一起幫忙!”
隨著他話音落下,後麵的一眾警察就四散開來,很明顯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兒了。我們這邊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清場,但是市局領導發話了,也隻能跟著一起去辦事兒。林皓愣了愣,問我:“咱們去嗎?”
我看了一下鄭譽文,好像沒有要動的意思。就說:“我好歹也是一領導,去個毛,你嘛……多你不多少你不少的,彆去了。”
林皓要的就是這句話,滿意地點著頭道:“白隊長對下屬真是沒得說!”
可他剛說完,就聽見李勝繼續說道:“其他無關人等也都退出去。鄭隊長和白隊長可以留下。”
我對著林皓無奈地攤了攤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林皓把煙頭往地下一丟,白了我一眼道:“早晚我也做你的領導。”說著就朝街上走去。
這鎮上的當地居民很少能見到這陣仗,清場工作很順利,幾乎都不需要勸說就都主動退到一公裡外,二十分鐘不到,就來人報告清場完成。
然後,李勝竟然跟旁邊那個顧問說起話來,而且態度居然很客氣。我想了想,估計真被我猜到了,肯定是什麼大教授專家,來幫忙看現場的。
那個顧問跟李勝嘀咕完之後,就在這房子周圍轉起圈來,似乎是在找什麼。好一會,才在大門口停了下來。然後,居然從兜裡掏出了幾枚銅錢,在大門口……擺起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