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看到他左手的袖子已經完全被血給浸濕,難道剛才他被觸須怪傷了,我沒注意到?當時我已經是半昏迷狀態,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於是我把背包背起來,一手拿著冷焰火,也站了起來。兩人又繼續朝前麵進發。
前麵的路邵城顯然已經走過一次,再次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他想都沒想就選了一條向裡麵走進去,我看了一下,這邊的石壁上果然也有那個記號。
又走了一段路程,我忽然看到前麵的地上出現了幾團黑影,頓時被嚇了一跳,忙拔出匕首,同時對邵城說:“邵科長,前麵有東西!”
而邵城卻沒停下,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我晃了晃腦袋,心想難道我看錯了嗎?按道理如果有東西的話邵城絕對會比自己先發現才對。於是又大著膽子跟在邵城的後麵走了幾步。
又靠近幾米後,我才借著冷焰火綠色的亮光看清楚地上的東西,那竟然是一具觸須怪的屍體!而且繼續跟著邵城往前走,又相繼出現了**具之多!
邵城肯定是在這裡遇到了這些觸須怪,才遲遲沒有回去救我,而且他手臂上的傷,大概也是在跟這些觸須怪戰鬥時留下的。
雖然我已經知道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邵城,道:“邵科長,這些,是你殺的?”
邵城淡淡的回答,道:“嗯,這些好像是那頭大觸須怪的手下或後代。”
這一點到是與我想的不謀而合。
從他口中聽到了確定的答案,我心裡竟生出了一絲慚愧,雖然沒當著他的麵罵他,但是之前我心裡的確是把他當成了一個遇到危險隻顧著自己逃跑的小人,知道是自己錯怪了他,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但因為他並不知道這回事,所以也不好道歉,於是想了一下,就對他說:“邵科長,多謝你救了我。”
聞言他側頭看了我一下,罕見的點點頭,對我道:“你能撐那麼久,也很不錯。”
我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問道:“啊?你說什麼?”
但他沒理我,又轉過頭繼續看向前方。
此時的我和邵城都有些狼狽,特彆是我,已經成了一個血人,身上滿是汙血不說,連臉上都粘滿了乾掉的血塊。那些觸須怪的血又腥又臭,等回去,我至少要在浴缸裡泡一整天!
甬道裡沒了其他東西,就又隻剩下我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走著走著,我忽然好像又聽到了一個聲音,就伸手拉了一把邵城,指了指耳朵,示意他仔細聽。
兩人站定後,甬道裡瞬間安靜了下來,聽了一會,果然聽清楚了。
又是之前我們聽到的那種聲音。
“叮……叮……叮……”
而且這一次,這聲音好像離我們更近了。
聽了一會,還是不能確定聲音傳來的方向,於是我們又繼續朝前走去。我邊走邊在腦中思索那個聲音,可想遍了我認知裡的東西,都和這聲音搭配不上。
這聲音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出現呢?
我看了看邵城,從他的眼中,我能看出來他應該和我一樣,也覺得很奇怪。
隻是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找路離開這裡,這事兒迫在眉睫,不容耽擱。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因為一旦冷焰火燃燒殆儘,我就無法行動了,除非邵城能一路帶著我,像帶一個盲人一樣。
走了一會,我們再次走到一個岔路口。這一次,這裡多達四個洞口。邵城停下腳步,在幾個洞口前轉悠起來,邊轉邊往石壁上張望。我看著奇怪,就問他,道:“邵科長,你找什麼呢?”
“找記號。”
他言簡意賅的跟我說。
但聽到這三個字,我腦袋中卻轟然炸開了,忙又問他:“那個記號,不是你留給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