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重新背好背包,對他們說:“繼續走,保持運動。”
老周也道:“對,先往前走再說,不能停下。”
邵城沒說話,隻是也緩緩的站起了身,把林皓的匕首遞還給他。他在水裡與那些怪魚的一番搏鬥實在是把他累得夠嗆,老周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和林皓,估計早就已經被那些怪魚給拖走了。
走了兩步,我整個腿部幾乎都沒什麼知覺,於是加重了腳步,試圖以運動的方式來產生一些熱量。可這樣走了十來米後,我就堅持不下去了,因為本身就已經沒什麼力氣,而這樣走實在是費力,而且看起來有些滑稽。
這條甬道和之前走的甬道並沒什麼區彆,不知道走了多久,這條甬道好像變得比之前的每一條都長。我想讓林皓看看時間,卻發現好像那種叮叮叮的聲音已經消失了,心裡想著那可是十幾萬,就忙對林皓說:“你那懷表是不是弄丟了,怎麼沒聲兒了?看下現在幾點了。”
林皓聽我問他,好像也才發現這個問題,連忙找了找,從包裡拿出那個布包。翻開看了一下,才說:“指針也沒動靜,估計也進水了。那個三防手機不是在你那兒嗎?”
“噢,對!”我一拍腦門,竟然沒想到我這還有一個手機。
我在兜裡翻了幾下掏出那個手機,按了一下,手機果然亮了起來。看來這是個正品的三防手機,在水裡泡那麼久,絲毫沒受到影響。我一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多。我們竟然已經進來這麼久了,不知道外麵李勝他們有沒有采取其他措施。我特意試著隨意撥了一個號碼,想試試這手機能不能打出去,可是這手機雖然看起來有信號,但竟然根本無法往外撥號,按完號碼後再按撥號鍵,卻總是跳轉回通話記錄的界麵。試了兩次我就重新把手機揣回了兜裡,想著等出去再好好研究一下,這手機有些古怪,或許能從這個手機入手,查出那個人的身份。
又走了一會,我眼前已經開始有些模糊。這種模糊並不是因為我們隻有一隻手電,而是因為核心體溫下降。老周,邵城和林皓也已經逐漸體力不支,四人都是扶著石壁在堅持著往前走,我們已經不可避免的踏上了被凍死的不歸路。如果短時間內再想不到辦法取暖,我們將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之前受傷的肩膀和大腿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那些被蝙蝠咬到的地方也更加麻木,我們完全是靠最後的毅力在堅持。沒征求他們的意見,我又拿出二鍋頭來灌了幾口,然後遞給老周,他接過去仰頭就把剩餘的酒都一飲而儘。林皓見狀也拿出酒來跟邵城分著喝完,四人精神明顯有了好轉。但我們都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這幾口酒喝下去雖然我們自我感覺稍好了些,但我們的核心體溫依然在持續下降。
上警校的時候學校裡有教過很多求生的應急辦法,可當下我們身上所有東西都是濕的,手邊隻有一個打火機可以產生熱量,根本沒什麼能點燃的東西。這情況剛好應了那句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喝完二鍋頭後我就想把牛肉乾也拿出來,多吃點兒東西也能讓我們暫時保持些熱量,但這時扶著石壁的一隻手突然就摸到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我嚇了一跳,趕緊抽回手定睛看去。原來是長在石壁上的苔蘚,毫無準備之下摸上去,還以為是什麼動物的皮毛。
可這苔蘚摸起來,怎麼會有些紮手呢?
“耗子,手電!”
想到這裡,我連忙叫林皓把手電拿過來。林皓以為我是想走到前麵帶頭,便對我說:“現在誰都前麵都一樣,彆爭了。”
我有些焦急,往前走了兩步從他手上奪過手電,然後又轉身朝石壁上仔細看了一下,這一看,頓時心中大喜。
這麵石壁上都是苔蘚,但看樣子已經乾枯了很久,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用苔蘚來生火。
我反常的舉動其餘三人都看在了眼裡,也都發現了石壁上的苔蘚,不用我說,當下四人就開始用匕首從石壁上撕扯這些乾枯的苔蘚。幾人都被凍得不行,沒扯多少就停了下來,將手中的苔蘚放在地上,準備生火取暖。
老周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被凍的,抖著手打了幾次才打著打火機,害得我們還以為他的打火機也點不著了。
乾枯的苔蘚很容易被點著,很快,甬道裡就亮起了微黃的火光,我們四人圍成一圈坐在火堆旁邊,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悲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