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磚窯外那警察就停了下來,跟旁邊守著磚窯的幾人說了幾句,便伸手對我們說道:“幾位領導……我就不進去了……你們……”
邵城一擺手打斷了他,然後徑直走進了磚窯,我們也緊跟其後。
在門外還不覺得,一走進磚窯,一陣腥臭就撲鼻而來,掛在磚窯門口的燈把這磚窯裡麵照得通亮,這個磚窯並不是很大,一眼看過去,磚窯裡的東西一目了然。
磚窯靠裡的地方,一具渾身刀傷的屍體**著躺在地麵,附近的地上是一大灘已經乾涸的血液,而離屍體兩三米的地方,堆著一堆內臟。這些東西在這裡已經放了一天一夜,周圍已經圍滿了蚊蟲,這情景比幾個小時前我們在白馬湖那洞裡看到的惡心了十倍不止。
這具屍體身上的刀傷跟我們白天所見到的那具如出一轍,看地上那堆下水的數量,內臟應該也全都被掏了出來。邵城看了幾眼,朝那堆內臟走了過去。
我頓時愕然,還以為他還要直接用手去弄那些內臟,立刻扭頭假裝去觀察磚窯其他地方。那些內臟堆在地上看起來是一回事兒,而直接看到有人上手去撥弄又是另外一回事兒。我可不想再惡心嘔吐一次,要是被外麵的幾個警察看到,也不免會有些丟人。
可過了兩秒,邵城卻忽然對門外喊道:“同誌,麻煩你給我拿雙手套過來。”
我這才回頭,剛好看到邵城從地上站起來,看來他也覺得有些過於惡心,實在下不去手。
外麵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法醫模樣的人立刻拿著一雙橡膠手套進來遞給邵城,然後又捂著鼻子快速的走了出去。看樣子也才做法醫沒多久,這麼一點兒味道竟然就受不了,明顯的不專業。
邵城戴上手套後,才蹲下身準備去檢查那些內臟,我和林皓都立即又扭轉身子,相視一笑,都明白各自心裡在想什麼。其實,我們都已經猜到了結果,這些內臟裡肯定又是少了心臟。
可是等了一會兒,卻聽到邵城有些疑惑的說:“奇怪,這裡……少了肝臟。”
聞言,我和林皓同時轉向邵城和老周,正好看到一臉疑問麵麵相覷的兩人。邵城顯然原本也是認為這些內臟裡也會缺少心臟,可結果,卻是缺少了肝臟。
這時,磚窯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們問聲看去,正好看到文鎮火急火燎的從外麵走進來,看到我們都在這裡,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因為得先安排車把屍體運回去,來晚了……那什麼,周顧問,這裡情況怎麼樣?”
老周搖了搖頭,道:“不容樂觀,但是能肯定是同一凶手所為。這事兒,你們管不了。”
聞言,文鎮臉色變了變,一時間竟然好像找不到話接下去,磚窯裡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而一旁的邵城絲毫未受影響,又走在屍體附近去摸索起來,就如同他在白馬湖那洞裡時一樣。
果然,不一會兒,他就拿著一根鎮魂釘走了過來。
邵城走到文鎮麵前,看著手裡的鎮魂釘,緩緩道:“文隊長,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們先把現場清理一下將屍體運回去。也沒必要再讓法醫做什麼鑒定了,這事兒,我們來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凶手還會再殺人,而且,就在這一兩天。”
隨後,也不管文鎮什麼反應,就自顧自的向外麵走去。他這樣在我們看來已經習以為常,可在外人看來多少有些目中無人的感覺,老周連忙跟文鎮解釋了兩句,說他這人性格就是這樣雲雲。之後,我們才和文鎮一起走出了磚窯。
可我們才走出來,就忽然聽到外麵有人大喊大叫起來,我們立刻拔腿朝外麵跑,轉過一個磚窯後,就看到磚廠一側的一間房子竟然冒著火光,已經燒了起來。
已經有些人往拿著容器往河邊跑去,但這磚廠離河足足兩三公裡,等他們回來,這房子估計已經被燒得差不多了。
文鎮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對旁邊幾個正在找容器的警察喊道:“這怎麼回事兒?”
其中一個邊跑邊回答道:“隊長,突然就燒起來了,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我本來想到我們車上好像有滅火器,或許可以幫上些忙,但一想到那滅火器的尺寸立刻就打消了念頭,那滅火器就算瞬間把乾粉噴出來,也不足以滅掉這火勢的十分之一。正想著,邵城卻兀自的朝那正燒著的房子走了過去。
我們也跟上去,不知道他想乾什麼。可走近些後,我才發現,那房子的外牆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於是我又往前湊了一些,透過火光,立刻就看清楚了牆麵上的東西。
那是一行字。
“放棄吧!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