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半, 頒獎典禮舉行了兩個小時, 終於結束了。
莫長安站起來感覺人都還是輕飄飄的, 雖然在台上的後半段不緊張了, 但這會兒緩過來的後遺症還有點大。看著後邊蠢蠢欲動想要過來采訪的記者, 莫長安倍感壓力。
“莫長安, 校長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他親愛的班主任老師解救了他。
“好的, 我這就去。”莫長安大聲回答道。
然後若無其事地穿過了人群。
“不要意思！請讓一下，不好意思！”
一群記者一臉懵逼地看著莫長安就從他們之間穿了過去。他們這次來可還帶著任務的，莫長安的懸疑在網上鬨得沸沸揚揚, 但兩個正主都沒有出來。
月半雜誌社的林誌強被挖走了, 覺得丟臉不出麵很正常, 而莫長安可能隻是因為他不知道有這回事。如果他們問起的話, 說不定能得到些一手消息。
不過也就想想而已, 在他們愣神的時候，莫長安已經走出了大禮堂，朝校長辦公室走去。
他也不知道校長這時候找他乾什麼，不過在剛才頒獎典禮的時候, 省裡的獎金已經發下來了。雖然事先已經知道了金額，但是厚厚的一個大信封拿在手裡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莫長安沒多久就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敲了敲門, 等裡邊回應了之後莫長安才推門進去。
一進去, 坐在校長椅子上的並不是校長, 而是之前在台上讓他放鬆的那名中年男子——省長周成銳。
可能是感覺莫長安眼神變了, 周成銳對他露出了個和藹的微笑道：“小同學, 彆緊張，我是周成銳，就是想找你聊聊天，坐。”
聊天？莫長安的腦子裡閃過了一係列可能，但都被他否認掉了。他又不是男頻裡的主角，連賺個錢都能被係統電，這省長肯定不是被他的個人魅力折服的。
那日馮浩開完會之後，便把沈城的發言稿遞給了周成銳，周成銳也認為沈城的彙報做得不錯。在得知這句話的由來是一名中學生的時候，對莫長安更感興趣，打定了主意來見他。
為了騰出這一下午，他之前加了一周的班。
本來今天馮浩也要跟著來的，但是臨時有一個會議拖住了他，以至於隻有周成銳一個人過來。
周成銳示意莫長安坐的是辦公桌對麵的位置，此時他麵前的桌子上已經擺上了一杯茶水。校長辦公室裡校長不在裡邊，隻有周成銳一個人，這杯水是誰倒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莫長安有些猶豫，還是坐了下來。
“這篇作文是你寫的吧？”周成銳將一張紙推了過來。
是莫長安參加複賽時作文紙的複印件，省長果然能輕而易舉地搞到這東西。
“是的。”莫長安老實回答。
“你不要緊張，搞得我還以為我長得很像吃人的怪獸呢。”
莫長安一時不察，被周成銳這句話搞得嘴角一抽，差點笑出聲來，還好及時忍住了。
“沒有，我沒緊張。”因為忍著笑，所以莫長安的聲音悶悶的。
“沒有就行。”周成銳看出了莫長安的窘狀，也沒再繼續打趣他。“這篇作文是你在考場上現場寫的，還是之前就寫好了的？”
舉辦了三屆作文大賽，周成銳對裡邊的圈圈套套門清。不過考生能壓到題是他們的本事，而且把作文背了下來，算不得作弊。
“之前老師押了好些題，讓我們寫好之後她幫我們修改。”
“你是自己寫的嗎？”周成銳問出口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問題，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有看什麼參考書嗎？”
莫長安知道他想問什麼，無非是他寫作文有沒有人幫忙而已，他開始跟周成銳講起他家的情況。
“我父親還醒著的時候跟我說過，我們家雖然不是改革開放之後富起來的第一批，但是也能算是富起來的第二批。我們家開了個服裝廠，帶著我們村的人一起富了起來。”
“我家的廠子還好，對環境的汙染不算大，那些開造紙廠、化肥廠的，一開始沒什麼變化。村裡的勞動力都去廠子裡乾活去了，留下老人守著自己的地舍不得走。”
“我們村旁邊有一條河，大家平時澆地用水都去那取。後來有一天，河裡的水喝死人了。”
周成銳一怔，沒打斷莫長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