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從來不看短信,沒回複記者很正常。但是說他很忙的話,莫長安回憶了一下那段時間的情況,他好像考完試就開始鎖在房間裡寫《洪荒紀元》,他媽心疼他,就把七七八八的事都推了。
就連他爸提出給他辦升學酒都拒絕了,老家來的人他是一個都沒見到。
“因為中考的原因,那段時間《洪荒紀元》斷更了許久,所以考完試我就所在房間裡寫它的收尾段了。”莫長安顯得有些尷尬。
“那我們重新約個時間進行專訪可以嗎?”
“可以的。”
“這是我的名片,到時候我們會重新聯係您母親的。”
“好的,”莫長安看了看手機,還有兩分鐘:“最後一個問題。”
記者們開始湧動起來,都希望莫長安叫到自己。而那名藍色襯衫的記者則灰溜溜地停在了最後邊,如果不是他還有記錄剩下莫長安說的話的任務的話,他當場就想回去了。
“那個帶著五顏六色發夾的女士。”沒辦法,那個記者頂著一個不知道原色的發卡,在陽光底下反射著五顏六色的光,莫長安想不注意到她都難。
“莫長安同學,請問你是因為懸疑比不過羅意先生的弟子羅素,所以才向神話領域進軍的嗎?”
真是什麼時候想睡覺,就有人給他送枕頭來,趁這個機會,莫長安正好把之前的問題講清楚。
“第一,我開始寫《洪荒紀元》的時候,是在半月雜誌社邀稿之前;”
“第二,半月雜誌社向我邀稿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跟我說是用來壓軸的,如果僅是對比普通的而言,那篇並沒有差到網上說得那種程度,我更不知道會撞上在《懸疑天下》初次發表的羅素。”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半月雜誌社告訴你這篇是用來壓軸的,你將會寫出一篇比羅素更好的是嗎?”
“考過研究生英語的人就會知道,最好不要將彆人的話進行過度推理,不然會丟分的。不好意思,大家讓一讓,時間到了,我要進去了。”
莫長安真的不喜歡應付記者,結果他進去之後,這群記者出示了旁聽證,也跟著進去了……所以他到底剛才站在門口乾什麼?
進到法院內,李琴和莫建國已經坐在了原告席上,他們請的律師也已經到位。他們請律師的目的不是想多爭取到一些賠償,而是儘可能讓肇事者按照最高量刑處理。
對方家裡的老太太並沒有過來,他的妻子也沒有來,律師也沒有。
在這之前,他家的老太太不知道聽誰說如果私下和解的話,肇事者就不用被判刑,然後就找上了莫家大鬨了一場,最終以莫家報警,警察來製止而結束。
在聽說不僅要判刑,還要賠錢之後,他們又想到去離婚,讓他老婆帶著一半的房子走人,但被告知他名下的房產已經被凍結了。
好的辯護律師價格貴也請不起,而肇事者對於自己曾經犯下的錯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家裡沒了他以後是什麼模樣也不管。
以至於他家裡人幫他東奔西走了一陣,見他自己一點都不著急,最後都寒心離去。
他的老婆帶著兒子回了娘家,等著他被判刑之後好辦離婚手續。他家的老太被氣得不輕,直接去了二兒子家住,要知道,封建觀念濃厚的老人家,如果去二兒子家住那就隻能說明一件事——大兒不孝。
莫長安覺得他家請的這個律師可能白請了,除了最初警察剛找上門來他裝傻充愣之外,肇事者對他的罪行供認不諱。
當初撞人之後走的哪條路,交代得清清楚楚。
最後莫家請的辯護律師沒說幾句話,肇事者就被判了量刑區間的最高年限——7年。
肇事者除了被判七年之外,還需要承擔這些年來莫建國在醫院除護理費之外的所有花費,加上其他的費用,有一百二十萬的樣子。
因為還有未成年子女需要撫養,還要處理各種事務,所以獲得緩刑一年。
他家裡沒什麼錢,唯一的一套房子因為老太不願意搬出而被法院強製沒收,擇時進行拍賣。而他的老婆在法院判決下來之後,隨即以未儘到撫養義務為由,起訴與肇事者離婚,帶著兒子回了娘家。
“媽,你不覺得他老婆孩子挺可憐的嗎?”回去的路上,莫長安問李琴。
李琴一向善良,就連他大姑那樣的人都能讓她家住自己的房子,一住就是十來年,房租分文不取。
“可憐啊。”
“那怎麼還請律師讓量刑高一點?”
“那男的本來就不是好人,他老婆孩子跟著他就是拖累,如果他進去了,他老婆孩子也能重新開啟新的生活,起碼不用再受他的氣。”李琴說。
莫長安都不知道他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明了,說起道理居然一套一套的,不過這件事好歹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