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幕(2 / 2)

她無所顧忌地用指尖輕輕掛住他的領結,往下一拉。近到彼此鼻尖相對,視野最大的清晰範圍內後,她眼神落在他棱角分明的唇窩上,輾轉停留。

“這是什麼傻問題?”

“你當然是我的小寶貝啊。”

沈千盞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臉頰,視線流連在季清和迷得她魂都沒了的臉上,愛憐又慈祥地拍了拍:“這品相,起碼高賽級彆。”

她把自己往季清和懷裡又塞了塞,挨得他極近。

許是現實與夢境相隔不遠,他的體溫和存在都無比真實。

隔著外披的大衣,她的雙手落在質感極佳的那套高定西裝布料上。指尖柔滑,有略粗質的衣料觸感。

她伸手,穿過暗色的大衣,雙手扶在他的腰上:“瞧瞧這腰……”

她嘖嘖兩聲,似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隻抬眼時,笑意盈然,眼神到唇角都溢出微微的亮光,像回憶起什麼,指腹掐了掐:“是不是有個詞叫什麼什麼腰來著?雖然沒試過彆的,但你這,得叫公牛了吧。”

她嗤的一笑,許是覺得自己意想得太過分了,有失她金牌製片的身份。

那雙手不情不願地收回來,戳著他胸膛一把推開時,眼神下意識地往彆處瞄了眼,又是感慨又是歎息的嘀咕了一句:“可惜太金貴了,鑲鑽的誰用得起?”

她兀自沉浸在夢中,百無禁忌。

殊不知在畫外,她一嘴的夢話,喋喋不休。

車內靜得連根針掉進地毯裡都能聽見。

喬昕尷尬到雙頰赤紅,耳後與脖頸那一片局部發熱,燙得她幾乎燒起來。

然而,沈千盞還在繼續——

“瞧瞧這腰……”

“是不是有個詞叫公·狗·腰來著?雖然沒試過彆的,但你這,得叫公牛了吧。”

“可惜太金貴了,鑲鑽的誰用得起?”

攀著副駕靠背,手裡還拿著一瓶礦泉水的蘇暫,強行鎮定:“試試叫醒?”

喬昕耳朵燒紅,語無倫次:“不知道,彆問我,我什麼都沒聽見。”

蘇暫也是一臉的一言難儘。

把臉這麼丟到屬下麵前的高管,沈千盞應該是千燈獨一份了吧?

她最初囈語之際,蘇暫以為她口渴,滿車找水要喂她。甚至心生憐惜,覺得盞姐一個女人,為事業拚到這份上實在不容易。

結果瓶口還沒挨著她嘴呢,就聽見一串汙言穢語。

蘇暫試圖為沈千盞做些補救,他看了眼喬昕,說:“估計最近沒小一小二小三能過眼癮,饞了。”

他話音剛落,沈千盞夢中一腳踹向儀表台:“季清和,狗男人。”

蘇暫:“……”

喬昕識趣地保持沉默。

他一臉麻木地擰回瓶蓋,說:“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了?”

喬昕立刻小雞啄米樣點頭:“明白明白。”要想工資不被扣,領導私事不講漏!

——

第二天一早。

沈千盞開車上班前,往隻有三人在的小群裡發了張照片:“這誰踩的?”

照片的視角是駕駛位方向的副駕儀表台,儀表台下方的儲物格被踩吐了一地的車輛相關文件,還張著嘴的儲物格上一個灰色的腳印橫貫東西,無比清晰。

喬昕眼觀鼻鼻觀心,不吭聲。

她很忙的,忙著給領導買咖啡,準備早餐,打印合同,整理行程。

蘇暫看了眼,回:“這鞋印挺像高跟鞋的,盞姐你不覺得很眼熟?”

沈千盞趁等紅燈的空隙,拿鞋底和腳印比了比。

還真是她自己踢的……

她沒臉問責,隻能虛心請教:“我昨晚醉成那樣勁還這麼大?”

蘇暫臉有點綠。

他想了想,善意地保持了沉默。

沈千盞等了片刻沒等到任何回複,直覺不對,她在停止線前踩停車,直接艾特蘇暫:“想不想要解決向淺淺公關危機的小抄?”

下一秒。

蘇暫叛軍投敵:“您昨晚做了一個夢,做了一個您這把年紀普遍會做的一種春·夢。”

“您還記得您夢裡說什麼了嗎?小寶貝,高賽品相,公·狗·腰。”

“如果聽到這,您的肺還沒有氣炸,甚至還想繼續聽下去的話,請call:保護我方蘇暫小可愛。”

沈千盞深吸一口氣,回:“說!”

蘇暫腦補完沈千盞此刻的表情,嚇得屁滾尿流:“您還說可惜太金貴了,鑲鑽的誰用得起,然後氣得邊罵季清和狗男人邊踹了儀表台一腳。”

“我說完了,我覺得小抄就算了,盞姐您免我一死就行。”

沈千盞差點暈過去。

她眼前一陣發黑,口乾舌燥。

蘇暫說的每個字她都陌生,但組合在一起……的確挺熟悉的。

她擰開一瓶礦泉水壓了壓驚。

深冬的北京,在車廂裡冰了不知道多少個日夜的礦泉水就如一道冰泉,那涼意直衝她天靈蓋。

她一個激靈,徹底清醒。踹過儀表台的腳底板後知後覺地發麻。

沈千盞在短暫的“我怎麼會乾這種蠢事”“靠老娘今天還怎麼麵對季清和”以及“滅富二代的口劫富濟貧是否能寬大處理”的主觀情緒後,十分冷靜地回了三個字:“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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