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盞哪能對他一肚子的壞水一無所知。
她玄關的衣櫃裡內置有一麵落地鏡,有一晚,做到一半有人敲門。她才想起自己隻是關了門沒上鎖,嚇得興致都沒了,推著他先去鎖門。
這萬一真讓人開門進來了,她還要不要活了。
季清和都已經提槍上陣了,這種時刻怎會願意妥協,被她咬得緊了,無奈之下,隻能抱起她一並去玄關上鎖。
房門反鎖後,為保險起見,沈千盞還插上了門栓。
一轉頭,便瞧見季清和的視線落在衣櫃沒關好而露出的落地鏡上,眸光躍動。
那晚的戰況自然可想而知……
隔天連蘇暫都忍不住來打趣:“你倆這睡前運動是不是有點太擾民了?酒店的灰都震落兩米厚了。”
沈千盞翻了個白眼。
瞎說八道。
她全程都咬著他肩膀了,哪來的動靜大?
想到這,她忽的記起那晚顫栗到大腦空白的酥麻感,眼神一轉,靜靜看了他一眼,說:“走,去看看。”
他低笑,笑聲又沙又啞,是屬於成熟男人才有的磁性與低沉。
不等她褪去衣衫,他的手從裙擺下方鑽入,摩挲著她的腰窩:“不氣了?”
他不提,沈千盞都快忘了自己在生什麼氣。
她半跪在他大腿上,微微仰頭,將自己送到他麵前,嗓音微軟,有些柔:“氣啊,怎麼不氣了?那幫臭男人都看見我拿房卡開你門了。”
季清和揉著她的腰,漸漸不滿足,沿著她的腰線往下,隔著一層布料去握她的臀。
沈千盞看著不太運動,身材纖細,可隻有摸了看了才知道,她的皮膚緊實,不過分瘦,每一寸都勻稱得恰到好處。
身體各部位的曲線更是兼顧了柔軟與精實,像上帝塑造的藝術品,沒有一寸是多餘的。
“又不是不正當關係。”他咬住她的唇,輾轉親吻,“知道就知道了,反正《時間》也快殺青了。”
沈千盞渾身的骨頭都被他親軟了,她攬著他的肩頸,無力攀附著,低聲嘟囔:“總不能跟課後留堂一樣,一個個叫出來,然後我們手牽手站在他們麵前告訴他們,我們是正經的男女朋友關係吧?”
這多傻啊。
想到這,她忍不住輕捶了他一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屋裡有人。”不然哪有這些事?
“忘了。”季清和笑著,抱起她。
沒去床上,也沒去玄關。
他關了燈,把人抱去窗台。
窗外雷閃交加,雨聲滂沱,雨勢之大,連著下了兩小時也不見半分頹勢。
季清和將沈千盞壓在冰涼的窗上,指尖勾下她的吊帶,唇壓下去吻她的肩膀。一寸一寸,越吻越深。流連至鎖骨時,他卷起她的睡裙,手指沿著她的腿根,探進去。
她一下緊張起來,睜眼看他。
窗外正好掠過一道閃電,驟亮的光從他眼前滑過,像有火花滴落在她的身上,引起一簇簇燎原之火。
窗台的位置太狹窄,她隻挨著一半,大部分懸空。被他攬著,雖不至於掉下去,但季清和一有動作,她就格外敏感。
她微微仰頭,深吸了一口氣,再無心分神。
有雷聲隆隆,與雷電交閃。
沈千盞卻宛如瀕水之魚,急於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她雙腿發軟,腳尖繃得幾乎抽筋時,他終於收手,用那隻濕漉的指尖摩挲她的唇瓣,惡劣低語:“這麼想要?”
沈千盞眼睫輕抖,有那麼一瞬不敢看他。
他低聲笑著,去吻她,從眉骨到鼻尖,讓她睜眼是他,閉眼也是他。
他進入得緩慢,一寸寸,像開疆擴土般,極有耐心。
沈千盞腳上的拖鞋再也掛不住,掉落在地板上,發出輕輕的“咚”聲。
正遇雷聲,穿透雲層。
她嚇得一哆嗦,被他笑著抱住,整個人幾乎懸空。
時間尚早,走廊裡還有三三兩兩的人走動著,嬉笑著,交談著,從門口經過。
沈千盞咬著唇不敢出聲,身體卻隨波逐流般隨著他的起伏顛覆著。就像外頭高空墜下的雨滴,跌宕止停,連綿不絕。
不知過了多久,雨勢漸小。
季清和揚起的戰旗也微歇,他抱著沈千盞平複片刻,開口時嗓音沙啞:“抱你去洗澡?”
沈千盞回摟著他,沒作聲。
屋內有些悶,她身上汗津津的,有些黏膩。但此刻她隻想窩在他懷中,一動不動。
季清和察覺她的倦懶,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背,似在哄她。
良久,她悶聲道:“這趟離開無錫前,你陪我回趟家吧。”
她短暫的停頓了幾秒,說:“我想你重新見見我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