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後悔也不來,”他直接坐了起來,用被子將她裹住抱到浴室,“不能呆床上了,你趕緊給我洗個澡,彆鬨了。”
沈渝纏著他,不讓他走:“一起啊。”
怎麼感覺越來越粘人了……
周徐引硬著心腸將她的手掰開,幫她試了試水溫,確認溫度適中後,才轉頭對她說道:“不行,我去給你拿衣服。”
他完全不給麵子的態度讓沈渝很不高興,她冷著臉把他推了出去,語氣很不爽,帶了一絲賭氣:“不用拿了,我光著身子出去。”
周徐引:“……”
走出浴室,周徐引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依然有著低頻的“轟轟——”聲,剛剛卻因和沈渝這麼一鬨,完全忽略了它的存在。
沈渝說錯了一點。
就算曾經他沒有她也過的很好,那也隻是曾經。遇到了這樣的她,他對她的渴望,怕是令他一輩子都不想回到過去了。
哪怕是能重新擁有那時毫發無傷的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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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徐引無意識的一瞟,一眼就看到地上的碎片以及沙發旁的幾滴鮮血,他的眼睛一黯,轉過身,大步走回浴室裡。沈渝赤/裸著身體站在洗手台前,用濕紙巾擦拭著手臂上已經乾涸的血。
看到他進來,她的眉心一擰,嫌棄的說道:“你就不能穿衣服?”
“……說的你穿了一樣。”他邊說邊走到沈渝的旁邊,抓住她的手臂,仔細觀察了一下,傷口並不深,但流了血……還是得打個針。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沈渝無語:“我洗澡穿什麼衣服?”
周徐引把她推進一開始進去的那間房間:“穿衣服,一會兒去醫院。”
沈渝低頭掃了一眼地上淩亂的衣服,眨巴著眼,無辜的說道:“我的衣服都在那個房間,這個房間是你的。”
聞言,周徐引又把她拉了出來,自己走了進去。
“那你過去。”
看著他的背影,沈渝忍不住吹了個口哨,調戲道:“妞你屁股真翹。”
周徐引嘴角一抽:“……”
然後重重的關上了門,沈渝被碰了一鼻子灰,無趣的撇了撇嘴,轉頭走進了另一間房。此刻的周徐引在房間裡後悔的咬手帕,嚶嚶嚶,激發了女朋友的流氓屬性腫麼辦。
打開衣櫃,裡麵是他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在了一起,他的衣服並不少,而且放在宿舍的時候都是亂的堆成一團,看得出沈渝花了很多心思。
周徐引的心驀地軟了一下,他快速的套好衣服,便走了出去。
他到鞋櫃旁拿了一雙鞋穿上,從茶幾下拿了幾張報紙,將大塊的碎片放在上麵,然後再從陽台拿起掃帚清掃著其他細小的瓷片,確定沒有碎片後,他才拿多幾層報紙將玻璃碎片包住放在一旁。
沒過多久,沈渝就從房裡出來,看到他的舉動,走到一旁拿起拖把過去幫忙。
地上的粥粘稠的粘在地板上,沈渝稍微用了點力,隨即問道:“你耳朵不舒服?”
周徐引看了她一眼:“還好。”
“那為什麼要去醫院?”
周徐引接過她手中的拖把,親自上陣:“你的傷口流血了,去打個針,避免破傷風。”
沈渝呆在原地,反應過來後,怒道:“你瘋了!傷口流血了本來就痛了!你還要雪上加霜讓我去經曆打針這種事情?”
周徐引陰陽怪氣的說道:“我住院時打了多少吊針也沒說什麼。”
“……這哪能混為一談。”
周徐引哼了一聲:“總之做好準備吧,一定得去。”
沈渝忽然想起什麼,重重的推了他一下,周徐引沒有防備,整個人倒在了沙發上,拖把應聲而落,隨即她將他的拖鞋脫下,仔細的端詳著他的腳底,按捺著怒火說道:“我就跟你說彆動,你看看你腳底多少碎片。”
周徐引原本漲起來的怒火瞬間澆熄,他坐起來瞟了一眼:“我又不痛,而且這碎片比針頭還小,挑出來就沒事了。”
沈渝冷著臉從電視櫃裡拿出醫藥箱,用針挑出他腳底的碎片:“你閉嘴吧,我不想聽你說話。”
很快她便處理好周徐引的傷口。
隨後便輪到周徐引從醫藥箱裡拿出一瓶醫用酒精,沈渝的眼神一凜,咬著牙說道:“你要敢給我塗這個,我跟你沒完。”
周徐引笑出聲,將酒精放了回去,用生理鹽水替她清洗了傷口後,拿出裡麵的碘伏棉簽替她消毒,最後裹上無菌紗布。
他忍不住捏了捏沈渝的臉:“瞧把你嚇得。”
沈渝瞪了他一眼,躺在了一旁的長沙發上。
周徐引托著下巴看著她,隨口提起剛才沒問清的問題:“你想出國嗎?”
沈渝擰起眉毛,坐了起來,氣鬱不順的說道:“我真的沒要出國,你彆老冤枉我!就算有那個念頭也隻是因為我的導師,他對我很好,我不想讓他失望。”
“我沒那個意思,隻是如果你想出國,你就去吧。”周徐引無奈,“我跟著去便是了。”
沈渝愣了,隨後立刻否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