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芳猶豫片刻,這才趴到了他肩頭。
感受著背上的重量,蕭延忍不住地笑:“早知道外出打仗就能讓你心軟,我早出來了。”
以前他想方設法地對她好,她都不領情,戰事開始後她的態度才稍微軟了下來,給抱給背的。
林凝芳在他肩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道:“彆說胡話了,我好困,先睡一會兒L。”
媳婦睡覺肯定是最重要的,蕭延連林家大伯父的那樁正經事都沒再提。
回到屋裡,林凝芳一副疲憊模樣,因為白日沐浴過了,此時簡單洗漱一番就進了被窩。
蕭延知道她愛乾淨,就算不惦記那回事,他也去西邊的浴室狠狠地搓洗了一番,頭發都洗了一遍,擦得快乾了才回內室。
夫妻倆蓋一床被子,蕭延躡手躡腳地躺進去,聽著她淺淺的呼吸,他既想,又不敢表現得太急。
天人交戰之際,林凝芳忽地轉過身來,靠到了他懷裡。
像一滴水落進熱油鍋,蕭延全身都緊了一下,雙手緊緊握成拳:“你,你還沒睡著?”
林凝芳閉著眼睛道:“你肯老老實實睡一晚?與其半夜被你鬨醒,不如讓你如願了再睡個整覺。”
() 媳婦都這麼說了,蕭延何須再忍?
可惜林凝芳還是沒能睡一個整覺,半夜又被蕭延纏了一回,甚至天亮前他還想要。
這一次,林凝芳堅定地拒絕了他,甚至為了讓蕭延徹底死心,她直接起床了,簡單梳個頭就去了外麵。
蕭延匆匆穿好衣裳追出來,發現她孤零零地坐在西邊遊廊裡的美人靠上,在看兩個丫鬟打掃院子。
蕭延折回屋給她拿件鬥篷,一邊為她披上一邊無奈地道:“我都同意了,你至於這麼不信我?快回屋,彆凍著了。”
林凝芳搖搖頭,神色悵然:“跟你沒關係,我心裡有事,睡不著了。”
蕭延坐到她旁邊,看著她問:“什麼事?”
林凝芳又變成了那副聽不見他說話般的孤僻模樣。
蕭延看了一會兒L,倒是記起了昨晚沒機會提起的林家:“在想你大伯父?”
林凝芳驚疑地看過來:“你知道了?”
蕭延心虛地彆開眼:“臘月底才無意中得知吏部有位林大人居然是你的伯父,因為你還沒到,祖父不許我冒然去攀親戚,就隻送了一次年禮。”
說完,他抬眸,卻見旁邊的媳婦竟然滿臉是淚,似委屈似怒地看著他。
蕭延慌了,急著去幫她抹淚:“好好地怎麼哭了?”
林凝芳揮開他的手,站起來將身上的鬥篷也扯掉狠狠地砸到蕭延身上,第一次在蕭延麵前露出有違大家閨秀教養的一麵:“誰讓你去給他送禮的!我都說了我在這邊再沒有任何親戚,你還非要替我認伯父,好啊,那你去給他當侄女婿,彆在這裡礙我的眼!”
蕭延傻了,遠處老老實實掃地的兩個小丫鬟傻了,準備過來伺候的阿真與另一個大丫鬟也震驚地止住腳步。
蕭延最先回神,抱著那鬥篷站起來,一下子就比林凝芳高了一頭半。
林凝芳重新坐回去,伏在美人靠的椅背上抽泣起來。
蕭延滿頭霧水,阿真還以為自家姑娘被欺負了,跑過來將林凝芳擋在身後,瞪著蕭延道:“你做什麼欺負夫人!”
蕭延冤死了:“我沒啊,我隻說給林大人送了一份年禮……”
阿真:“哪個林大人?林綬?”
蕭延:“對,就是他。”
阿真驀地紅了眼圈,邊哭邊道:“您給他送勞什子的年禮,他早被相爺逐出家門了,後來相爺病逝,他仗著投靠竇國舅有大官做,就來逼二老爺讓出祖宅正院,二老爺不同意,他就使那下三濫的手段,這才把二老爺一家逼得離開洛城,半路……”
阿真說不下去了,抱住林凝芳一起哭。
蕭延就跟高高興興走在大街上突然被人從後麵潑了一桶糞在頭頂似的,先是僵愣住,跟著便全身竄火,恨不得將那潑糞的人大卸八塊!
“操./他祖宗的,虧我還在他麵前當孫子,居然是這種狼心狗肺的玩意!”
“你彆哭,我這就去替嶽父嶽母兄嫂他們報仇!”
頂著一個隨便綁起來的有些歪扭的發髻,蕭延疾步如風地朝前院走去,等老爺子得到消息,蕭延已經騎馬衝出府了。
隔壁侯府,佟穗早就梳妝完畢等著了,阿福一來報消息,她便要往外走。
今日並不需要露麵的蕭縝還在被窩裡躺著,語氣輕鬆地提醒自家夫人:“讓老四勸架,你離遠點,免得老三六親不認打到你。”
這種涉及到祖宅爭奪的私事,才剛鬨起來他跟老爺子就過去,既有仗勢欺人之嫌,也有失祖孫倆的公侯身份。
老四去,是勸架攔住老三,小滿去,是以嫂子的身份與林夫人等女眷斡旋。
老五一衝動可能會跟著揍人,二嬸還上不了台麵,自有老爺子按住這兩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