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冬青跪在墓碑前,抱著墓碑,將臉貼在章飛的肖像上。
“爸,爸,兒子不孝,兒子不孝。”
章冬青的肩膀聳動著,儘量壓抑著自己的哭聲。
那種從內心最深處發出的悲傷之音,通過喉嚨的擠壓,斷斷續續是嘶吼著,就像是野獸一樣低吟。
那種發自骨髓裡的悲傷,讓任何人聽了都永生難忘。
風雷滾滾站在一旁,輕聲說道:“進攻高鬆半島是絕對機密的一件事。”
“當時,章冬青明明知道他的父親在高鬆半島任坦克團長,但他沒有絲毫辦法。”
“為了行動,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父親死在山高的炮火之下。”
“我曾經提出來,要不要找個借口將章飛提前調離高鬆半島躲過這一劫。”
“章冬青拒絕了,他說,戰爭對任何人都是公平,單單調離他的父親,對高鬆半島其他的戰士不公平。”
聽到這裡,歐陽英俊和張小迷呆若木雞。
誰能想得到,他們心中的第一叛徒,居然是北風之神派出去的臥底。
誰能想得到,他明知道自己的父親必將戰死在戰場上,他卻依然毫不動搖的執行著臥底計劃。
誰能明白,他今天才是第一次到父親的墳前進行祭拜。
歐陽英俊和張小迷心中五味雜陳,他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悲傷,還是該憤怒,還是該慶幸。
過了許久許久,章冬青在停止了哭聲,向他父親的墓碑恭敬地磕了六個響頭。
章冬青站了起來,說道:“風雷長官,我得回米亞情報總局了。”
“再耽誤下去,他們該懷疑我了。”
風雷長官點了點頭。
章冬青也點了點頭。
風雷滾滾掏出手槍,對著章冬青就是兩槍!
瞬間,章冬青的鮮血噴湧而出。
歐陽英俊怒喊道:“風雷滾滾,你他嗎瘋了嗎?”
風雷滾滾說道:“他不帶傷回去,米亞人怎麼會信他!”
張小迷和歐陽英俊瞬間呆住了。
風雷滾滾說道:“這才叫臥底,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這才叫信仰,為了任務可以放棄一切!”
“你們倆,還差得遠!”
張小迷喊道:“師兄,剛才我的匕首都快插進你的心臟了,你為什麼不表明身份?”
章冬青捂著身上的槍傷,說道:“上級沒有讓我表明身份,我就不會對任何人表明身份,哪怕是死。”
章冬青說完,顫悠悠的離開了!
“師兄!”歐陽英俊和張小迷大喊。
“怎麼了?”章冬青轉過頭。
張小迷和和歐陽英俊,帶著滿臉的肅穆,無比莊嚴的向章冬青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章冬青笑了笑,消失在了視野之外。
……
風雷滾滾說道:“你們進入北風之神訓練的時候,我曾經說過,要給你們上三堂課。”
“前兩堂課都已經上完了。”
“今天這就是第三堂課。”
‘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天策的發展,是無數隱蔽戰線的戰士犧牲一切換來的。”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歐陽英俊望著霧氣騰騰的墓地,淡淡說道:“我們也有信仰,隻是我們追逐信仰的方式,與你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