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愛國連忙承諾可以做到。
溫筱暖又看向章天佑:“這樣,你先拿一批沒有完整包裝的貨給我。成不?”
章天佑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陳愛國,咬咬牙:“成!不過這一批上麵有我們公司的標識,那邊不介意就行。”
談妥了一件大事,剩下的就是等藥品公司配合。
溫筱暖回去兔元58年和大佬們彙報了一下成果,大佬們讓她稍安勿躁,先敷衍著沒有大礙。之後仇玟菓單獨找到她要到了藥品的名單和數量。
仇玟菓仔細查閱清單後,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開口道:“首長。向您彙報情況,輕工紡織機和布匹這兩樣在國際上已經展現出競爭優勢的,現在在櫻花國所占市場份額越來越大,航輪即將起航。”
說到這裡,仇玟菓從身後翻出一份報紙,這是一份日語報紙,好在遞報紙的人貼心地將一篇報道的翻譯給貼在了旁邊。
【1958年秋,花兔國的萊理政在接見櫻花國的兩國貿易促會常務理事鈴木一時提出“政府協定,民間合同和個彆照顧”的兔櫻貿易三原則,並且指出“哪怕沒有政府協定,兩國商人也可作買賣,可訂立民間合同做些定期生意。”還進一步表示:對於承認政/治三原則,即不敵視花兔國、不玩弄“兩個花兔國”的陰謀和不阻撓兔櫻關係正常化的櫻花國企業進行友好貿易。在此基礎上,兔櫻兩國貿易界人士通過G交會協商,決定將於兔元59年4月,以輕工業紡織品作為首次嘗試性重達萬噸的大型貿易。】
溫筱暖微睜眼睛:“這麼快就定了?”
“嗯。畢竟兩國高層都有這個意向,隻是櫻花國很顧及那邊的看法。”仇玟菓說道。
溫筱暖知道這指的就是喜歡指手畫腳的梅鷹國了。
仇玟菓繼續補充:“還有出口藥品方麵。周海成在G交會展覽上獲得的成果頗豐,應該很快就有好消息傳遞過來了。”
溫筱暖聞言大樂:“真的嗎?具體是怎麼樣的?”
仇玟菓遲疑了兩秒:“簡單點說是周海成拉攏了一位高盧雞的商人,所以香江那邊的市場即將打開。更具體的情況還得看看後續發酵作用。不過你看……”
仇玟菓神奇地又從身後拿出一份報紙,這是一份法語報紙,同樣的將一篇報道的翻譯給貼在了旁邊。
【令人震驚的交易,來自遠東的巫藥?近年來高盧雞的藥品進出口一直保持貿易順差。然而諾文藥商居然從遙遠的花兔國引進藥品,筆者不禁懷疑諾文的ceo是被下了降頭還是迷藥。又或者說這是兩國冷戰時期的一次重大破冰試探。如果事情真如此,那麼高盧雞此舉將士率先打開了西方同新花兔國相互了解與交流的大門,建交的意義遠遠超出了雙邊關係的範疇,是推動世界向多極化邁出的第一步。】
溫筱暖微微搖頭:“看起來這篇文章的評價可不怎麼高啊。”
仇玟菓輕聲說:“不怎麼高。但不全是偏見內容,對嗎?”
“對。但是那又如何呢?”溫筱暖不解道。
“小溫同誌,你沒有在現今接觸外國,你不知道國外對我國的歧視現象到底有多深厚。新聞人雖被稱為無冕之王,但他們大多還是站有政治和國際立場,報道內容時也會有很大的偏向性。”仇玟菓並不想過度地普及新聞人的複雜麵,他一句話帶過後便道,“高盧雞等西方國家,之前可從來沒有用近乎平和的語氣猜測過建交之類的話。這是第一次。”
溫筱暖道:“你的意思是官方授意?”
仇玟菓笑了笑:“我不敢打包票。但《高盧雞晚報》是高盧雞第一份全國發型的刊文,雖然側重麵不在政/治,是以民生為主的內容。但它依舊是高盧雞政黨的兩大喉舌之一。當然,高盧雞國對我國表示善意這是好消息,但更好的消息是,藥品打入香江市場的幾率變大了。”
“扯虎皮做大旗?”溫筱暖道。
仇玟菓點點頭。
“那我就期待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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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
一間外表看似普通,內裡卻布置得宛如高科技諜戰片現場的房子裡,一名身著簡單皮夾克的男子單手捏著煙,嘴裡不停地嘮叨著:“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啊。”
“怎麼啦老胡。找到線索沒有?”另外一名男子端著三份盒飯走進來,同時遞給他一份,“還在想?”
“我就真的納悶了。那些貨物到底是怎麼運出國的。不,應該說到底是怎麼運輸得這麼離奇的……”老胡摸了摸下巴,快速單擊電腦將監控調整出來,“你看啊。溫總進貨渠道的物流信息一直是可查,貨物的路線,沿路都有監控攝像證明是存在的。我們也曾派人上去抽樣過,確實是真貨,沒有摻假。但是……”
他點了一下頁麵,出現一副航海圖:“你看看這裡。貨物在碼頭上裝載走海運集裝箱COC至伊的阿斯港AAS之後,先是由我司在當地的分支機構進行轉關轉運,然後繼續走,以同樣的方式途徑五個不同的國家,然後繼續向前繞,繞了小半個地球後又繞回來了。因為在每一個國家的商業□□、提貨單、原產地證明以及包裝清單和其他文件都很詳細。就是這麼一來回折騰,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把貨運到哪個國家去了。神秘啊。”
“老胡啊。你還記得上頭是讓你過來乾嘛的嗎?”另外一人不解地正跨步坐在椅子上,“上頭不是說了麼,保護為主,順帶盯一盯。隻要這位溫總沒有涉及出賣國家機密,隻要不涉及國內的走私、洗黑錢,她能把貨物運出去,錢掙回來,那就不管她。她愛怎麼交易都隨她。”
老何摸了摸後腦勺:“我這不是想著,如果確定不了目的地,不就徹底證明不了洗黑錢麼。”
“行啦,彆狡辯了。你呀純粹就是好奇心作祟。”另外一人翻了個白眼,“趕緊把飯吃了,一會溫總去學校還得派車跟著呢。”
“知道知道。”老何從旁邊撈起一盒飯,感慨道,“你說人和人之前咋這麼大區彆呢?你十八的時候在乾嘛?我十八的時候在乾嘛。這一位十八的時候,嘿,居然用民間貿易的方式隱秘地幫兩個國家建交。你說這聽起來是不是挺瞎扯淡的。”
“嗯。你這麼想,也怨不得你十八歲的時候隻會瞎扯淡。”另外一人瞥了他一眼,“得了彆研究了。上頭都不關心,你那麼操心做什麼。像這種能為國家賺取利益的人,擁有再多特權都不奇怪。我看啊,就是因為這一位是個宅性子,隻在學校家裡兩邊跑,你特麼蹲在這裡太閒了,沒事找事。”
老胡摸了摸後腦勺,笑著沒有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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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元58年,梅鷹國國務卿杜克明和他的秘書長傑克瓊正在查看資料。
杜克明放下一大摞資料,閉目捏了捏鼻梁:“傑克瓊,你怎麼看東方發生的巨大變化?”他將其中一部分資料丟給傑克瓊,照片裡是熱火朝天的基建工地以及朝氣蓬勃的工人們。
傑克瓊拿起資料細細看了一遍,微微蹙眉:“我們對毛熊國的預估有所錯誤。”
“哦?怎麼說起毛熊國了?”杜克明雙手交叉搭在案桌上,“傑克瓊。我們與毛熊國都是擁有核武的國家,我們必須保持克製。”
“我明白。但現在的情況並不是裝作看不見,不提及,它就不存在。”傑克瓊輕扣桌麵,“我們誰都知道花兔國到底是怎麼樣一個爛攤子,我們也知道這些設備絕不是我們西方國家運過去的。我現在擔心的是花兔國領導層會不會盲目順從。”
“哦?”杜克明眯起他灰藍色的雙眸,“你是說以毛熊國為首的社會主義國家團體已經悄然成型了?不。我認為董並不是那樣甘於臣服的人。尤其還臣服一個外國人,這不符合他的心性。”
“我也隻是猜測。”傑克瓊拿起旁邊的咖啡喝了一杯,“他們最愛的馬克思不也說過,隻要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就會引起積極的冒險;有百分之百,就會使人不顧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就會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絞首的危險。如果動亂和紛爭會帶來利潤,它就會鼓勵它們。如果臣服能讓他心愛的國家快速崛起,他也不一定會選擇僵持下去。”
杜克明皺起眉頭,傑克瓊繼續補充道:“毛熊國明麵上與花兔國斷絕往來,實際上卻從花兔國進口糧食擠壓我們的市場,還暗中資助這麼多的重工業。你說,如果他們沒有私下達成協議,以毛熊國現任領導的風格,能這麼支持花兔國嗎?這簡直是把花兔國當成自家後院在建設。”
“好吧。假設你說的是對的。”杜克明從盒子裡抽出一根煙遞給傑克瓊,“那你覺得怎麼樣會比較好?”
“與他們建交。”
杜克明差點被咖啡嗆到,他連連擺手:“不可能的。現任總理是個堅定的反花兔份子。國會大部分議員也和他是一個尿性,你敢當麵提出這個建議,幾天後他能讓你退休滾蛋。”
“那就和花兔國多次進行大使級彆的外交會議。”傑克瓊一點也不意外杜克明的拒絕,“哪怕不建交,也讓毛熊國以為我們會建交。最好我們能讓民間銀行給花兔國貸款,並且同意他們低價購買我們市場的東西,當然,第一,這件事不能明麵上做,免得引起國會反彈。第二,那些與花兔國做生意的商人們隻能販賣農產品、輕工業產品,以及一些諸如電影動畫之類的文化輸出。像是其他的各種工業設備、科研技術和是不能動的。我們這樣做能讓董有彆的想法。畢竟他也不想始終受製於人,同時也能讓毛熊國有想法,毛熊國現任領導稱得上一句驕傲自大,猜疑心很重。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讓他們關係走向破裂。”
杜克明捏起一根煙自顧自地抽起來,他盯著諜報係統送來的照片,油田、煤礦還有新修建的一家家輕工業工廠。
一張張的照片令他心驚。
杜克明有一種預感,東方的古國正在以令世界驚訝的速度發展著,而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對方為何能乘龍直上。
“你認為梅鷹國商人會做這一門生意嗎?”
“當然。花兔國雖然還很貧窮,但他們人口眾多且資源豐富。”傑克瓊信心滿滿,“與東方做生意能讓資本家們又一次賺的盆滿缽滿。我相信他們會樂意。”
“好。”杜克明撚滅第四根煙頭,才承諾,“我會與國會提交建議的。剩下的,你再多派遣一些諜報人員,我們需要更多的消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