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筱暖笑眯眯地看著高文亞,對方的講話真是如萊理政所料,她道:“不行呢。萊理政說了,這是強製要求。您啊,就和您的隊員一起好好享受假期吧。”
高文亞聞言一噎,表情有些苦悶。
溫筱暖很快又嚴肅道:“高所長。這一次實驗可不比一般戰爭,非同小可。您能和我說句準話嗎?比如這次引爆實驗究竟會有怎麼樣的後果?”
高文亞快速又仔細地開口道:“根據我們研究總共三個可能,第一是乾脆利落,第二是拖泥帶水,第三是完全失敗。我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最大。”
溫筱暖點頭,又道:“爆/炸區在哪?我們在哪裡等消息?”
“爆/炸區距離我們這裡很遠。要知道原.子/彈爆/炸是非常威脅的,它的致死原因從目前觀測收集的數據來看是兩種,一種是燒死,一種是因輻射死亡。其中燒死的範圍就很大了,距離原爆中心五百米以內,90%以上當場死亡,五百到一千米超過60%—70%的人當日死亡。更彆提後續的輻射導致的物種變異等問題……”
高文亞又和溫筱暖詳細說了一些有關核實驗的內容,然後便送溫筱暖回到休息室。
她剛回去,來自B市的電話便響了。
“小溫同誌,真的辛苦你了。”萊理政溫和的聲音響起。
溫筱暖一愣,笑道:“我辛苦什麼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多虧了萊理政您願意容忍我的任性!”
萊理政在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苦笑:“哎。你和董大長老啊,兩人真是……”又是一聲歎息。
溫筱暖聽到這話有點心虛,是的,她來之前大佬們的氣氛有些複雜,董大長老一是關心核實驗基地的同誌們,同時他的理念是孩子要多出去闖蕩,多見見世麵才能夠成長。陳逸雲大佬有點謹慎過頭,非常反對溫筱暖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他甚至拍桌子吼道,“萬一溫同誌在實驗地方受了傷,我看你們怎麼辦!這是全國人民的損失。”這話聽得溫筱暖麵紅耳赤得尷尬。
萊理政就是兩位大佬之間的潤滑劑了,他在安撫好陳逸雲,同時委婉勸誡了董大長老,最後詢問溫筱暖自個的意見。
其實溫筱暖能看出萊理政眼底真實的想法,他也不太讚同自己出遠門。但……
溫筱暖真的很好奇、很感興趣、也覺得很榮幸能參與國內第一炸啊!而且董大長老本來也想去,卻被集體否決,簡稱:禁足了。
於是她裝作沒看懂萊理政的暗示,積極請命了。
隻是事後接到萊理政關心的電話,溫筱暖心裡還是有點內疚的。她隻好轉移話題道:“萊理政。這邊高所長說今天下午三點就會正式試爆了。”
“嗯。你一定要保障好自己的安全!安全始終是第一位的。”萊理政細心叮囑道。
“好。”溫筱暖點頭。
兔元59年2月6日。東方傳統農曆二十九。
伴隨著倒計時的聲音:9,8,7,6……
B市的電話機前坐著花兔國的數位大佬,萊理政、董大長老、陳長老等,不約而同地放下手中的工作,或沉思,或凝神地看著桌上的電話機,等候消息。
溫筱暖待在指揮部,現場上百人屏住呼吸,聽著乾巴巴的倒計時。沒有一個人出聲,地麵安靜得落針可聽。
這時,倒計時的設備正式進入0秒,所有人的心臟都提起來,溫筱暖的手忍不住捏成拳頭,這可是我國的第一炸,一定要響啊!它的響起,它提前五年的響起,證明花兔國確實發展得更快更強了。
緊接著伴隨著一聲巨響,“轟隆”一個碩大的黑色蘑菇雲以極其快速的速度升空,哪怕在遙遠的指揮部都能感受到地動山搖帶來的一絲餘韻。所有人死死地盯著蘑菇雲,盯著這由人力製造出來的偉岸。
半晌,整個指揮部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有人瘋了一般地上躥下跳,有的人宛如大猩猩不停地捶打自己的胸脯,還有人熱烈地互相擁抱在一起。人們嘴裡嚷嚷什麼內容的都有,感謝爹媽,感謝黨,感謝領導,但出現得最多的一個詞彙是“我們成功了!”
——是的,我們成功了。
溫筱暖看得熱淚盈眶,她當年拿起app的時候,哪裡能夠想到自己能參與這樣的大事件,雖然她的貢獻很小,雖然她隻是搬運工,但作為一個能讓大爆/炸提前五年的搬運工,溫筱暖心中依舊又滿滿的自豪感溢出來。
她拿起電話和董大長老說:“董大長老!成了!成了!”
“好!好!好得很嘛!”董大長老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
當天晚上,中央廣播電視台向國內外播出了我國首次和試驗成功的新聞公報,以及花兔國政府對核武器問題的立場。
“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花兔國都不會首先使用核武器。花兔國一貫主張全麵禁止或徹底銷毀核武器,花兔國進行核試驗,發展核武器,是被迫而為之的。是完全為了防禦,為了保護花兔國人民免受梅鷹國的核威脅!”
這一消息徹底震驚了海內外的民眾。所有人腦子裡都不約而同冒出一個念頭,花兔國不是才成立十年嗎?不是才從封建主義一窮二白地發展起來嗎?毛熊國不是才撤走專家並且聲稱花兔國沒有十年是研製不出核武器的嗎?
現在是怎麼回事?開掛了?
國外民眾,尤其是周邊國家的櫻花國對這個消息最為惶恐、
櫻花國的廣播儘量避免報道花兔國的這一則消息,隻輕描淡寫地說,“花兔國可能在西部引爆了一顆原子/彈。”哪怕隻是這麼輕描帶寫的新聞,都讓不少櫻花國市民緊張得議論紛紛,有外國籍護照的市民已經在考慮要移民梅鷹國保平安了。
不止市民惶恐,櫻花國的首腦團也是焦躁地圍成一團開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花兔國的重工業不是才剛剛起步嗎?三田先生,你之前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花兔國還處於愚昧的農耕時代嗎?現在呢?他們居然引!爆!了核!彈!”安井首相咬牙切齒地說著這兩個字,語氣是止不住的惶恐。
他也沒辦法不惶恐,櫻花國作為正麵承受過兩枚核/彈的人,再了解不過那人間慘劇的一幕,同時櫻花國與花兔國曾經的血海深仇是揭不開的現實。而且在資本主義國家眼中,社會主義國家簡直就是理想主義的偏執狂。
安井首相真的很擔心隔壁大鄰居在獲得大寶貝後,會一時激動跑來櫻花國實驗威力,那就真的完蛋了。
三田議員灰頭土腦地站著:“首相!我不明白。花兔國真的很糟糕,前幾個月他們還在用土堆法大煉鋼,現在還在自欺欺人地說有什麼產量千斤的水稻小麥。就他們這麼不務實的人怎麼可能研究得出核/彈呢!”
這不僅僅是三田先生的疑問。應該說所有不了解花兔國變化的傲慢的西方國家都很疑惑。
在這幾個月時間,他們無論是聽到畝產千斤的糧食產量,發現世界級的DQ油田,還是普及全國的疫苗等消息,這些國家都沒有相信過。
他們都把花兔國的口號當笑話看,甚至還任由媒體造謠花兔國,說這是一個充滿謊言、欺騙、不自由不民主的煉獄國家。
現在,他們笑不出聲了。
既然核武器都能造出來,那花兔國現在的重工業發展到底如何?他們其他武器發展又如何?他們到底是為什麼能發展這麼快?
未知,容易延伸恐慌。
安井首相見現場一片沒有鬥誌的模樣,氣得都快心梗了,他立馬讓秘書給梅鷹國的國務卿傑克瓊連線,急切地表達出櫻花國對突然強大起來的鄰居的惶恐。
“親愛的安井朋友你不用這麼害怕。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要麼是毛熊國借給花兔國幾枚核/彈讓他們炸著玩,要麼就是愚蠢的毛熊國真的將核武器的技術分享給了花兔國,製造出了原子/彈。花兔國還是你印象中那個貧窮的花兔國,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在短短幾年時間就從農耕時代,發展到我們這種程度!永遠也不會有!”傑克瓊語氣輕蔑道。
安井首相心中稍定,又補充道:“傑克瓊先生。有關駐軍的問題……”
“你放心吧!現有的駐軍肯定能維護你們的安全。”國務卿傑克瓊很不走心地開口道,“當然,因為這一炸,我們梅鷹國國內也人心惶惶,大眾有很強烈地撤軍,尤其是從櫻花國撤離駐軍的情緒。我們需要給予民眾們金錢的安撫。”
傑克瓊說得意味深長,點到為止。
安井首相心中大罵這趁火打劫的豺狼,麵上卻非常懂事地開口道:“懂的。我們會每年多支付一定金額的軍費!具體多少再詳細商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