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曾聽我姐姐說過，在八幾、九幾年的時候，家裡有一個國外或者香江回來的親戚，或者有兒女能出國留學，簡直是一件光宗耀祖值得向眾人炫耀的事。那時候國人對外麵多是溢美之詞，我曾聽我姐姐說隔壁家的大女兒為了拿綠卡，曾做了很多錯事。我也聽醫院裡一個九幾年留學回來的主治醫生感慨，國外的醫生待遇多好，國內是多麼差勁。”
溫筱暖扭頭看向仇玟菓，“我出生在九幾年，曾經一度無法理解為什麼上一輩會有那麼多人，固執的認為梅鷹國多麼的好多麼的槍聲。直到我現在站在這片土地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比是多麼的明顯啊！這裡已經滿是四車道的大馬路，而國內兩車道的柏油路都少。這裡滿街道都是小轎車和公交車，交通擁擠得令人窒息。而國內的大馬路上還能容忍小兒玩跳房子，空蕩的很。這裡街邊是十幾層，幾十層的高樓大廈，而國內六層樓都算罕見的高樓建築。這裡每一個人都穿得很得體，西裝、領帶、小裙子，而我國大部分人還穿著打補丁的衛生衣。”
仇玟菓看向溫筱暖，卻見對方臉上帶著十足的笑意：“但是……這也足以證明花兔國是多麼厲害！幾十年的時間，梅鷹國還是那個梅鷹國，但花兔國已經從玩泥巴的土小子，成長為城市高樓林立，市民一部手機走天下的國家。這世上有哪一個國家能拖著十四億人口發展這麼快，持續將國家金錢投擲在國內基礎建設和脫貧上麵，又把全麵脫貧作為國家第一重點項目？
隔壁阿三國人口也很多，但他們是怎麼做的？基礎建設垃圾的一筆。梅鷹國確實是第一強國，但他們在遇到很多事情的時候，重經濟發展，而不是民眾的命運，我聽說在麵對疫情的時候，一開始給的政策是給中產階級發1200美元，但是給貧民600美元。後期造到強烈反對，真是……他們可能是富人的天堂，並不是平民們最好的國家，所以我現在真的覺得我們國家很了不起。”
“自信點，可以把覺得去掉。”仇玟菓忽然皮了一句。
溫筱暖噗嗤一聲：“行啊你，看樣子你網絡沒少上。哎，我好不容易調動起來的情緒都被你給破壞了。走走走，去吃點東西去。就去之前那家巷子口的西餐店吧。我看人都坐滿了。”
仇玟菓點點頭。
兩人慢悠悠地走下柏油路大道，往之前看中的西餐廳走去，這家西餐廳位於居民樓街道的拐角，裝潢亮麗，生意興隆。
溫筱暖坐在床邊的小圓桌前，看到一位中年亞裔男子正穿著工作服認真地擦拭旁邊的桌子。因為看起來很像花兔國人，溫筱暖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
這時，斜後方的桌子忽然站起來兩個人，指著那名中年男子，很不友善地說著英文，溫筱暖雖然聽不太懂在說什麼，但那些臟話詞彙她還是分彆得清楚。
他們在發泄在肆意辱罵，其他坐在座位上的外國人冷漠的看戲，而被辱罵的服務人員卻一臉麻木地繼續擦桌子，假裝沒聽見。
這時，那人明顯是覺得罵還不過癮，衝過來一腳踩在椅子上並且揚起手開始拳打腳踢，看那個樣子再不製止的話人就要被打死了。
“喂！”溫筱暖怒而站起來。
毫無禮貌的外國佬見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臉上頓時露出下流的表情，他單手插兜，傲慢又無禮地晃蕩過來，似乎把溫筱暖當做小玩物，因為此時有許多亞裔女性想要融入梅鷹國而對梅鷹國男性很討好，導致亞裔女性一度被稱為“廉價女孩”，勾勾手就能玩。
不等溫筱暖有什麼反應，也沒讓那些口出惡言的人對溫筱暖不敬，她身後忽然躥出來三個身材高大又強壯的男子，直接擋在外國佬麵前，同時擺出有點像功夫電影裡麵的起手式。
溫筱暖還以為要上演大片了，沒想到這幾個外國佬是個嘴上逞能的慫蛋，罵罵咧咧兩句後直接跑了。
溫筱暖：“……”
為首的精壯漢子黑發男子說了一句粵語，見溫筱暖沒反應又說了一句英文，見她還是沒反應隻能聳了聳肩彆扭地用中文說了一句：“好吧。小妞，以後被亂逞能。”
“啊，好……謝謝。”溫筱暖道。
那男子打量她幾眼，然後從口袋裡拿了一張名片遞給溫筱暖，口音很重地說道：“以後遇事，可以，求我幫忙。”然後領著另外兩個男子離開。
溫筱暖低頭看了一眼名片，李曉弄？臥槽，這不是曾經風靡全世界卻英年早逝的功夫巨星嗎！？這也能碰見？
此時，仇玟菓端著餐點過來快步走過來，微蹙道：“我不在的時候彆逞強。”
溫筱暖從口袋裡拿出防狼電擊棒，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本來沒打算逞能的，但那人動手太凶了，我想著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同胞被打死吧。再說了我備了武器，你也在附近啊。”
仇玟菓歎了一口氣。這時，一開始被解救的中年男子走過來，用很標準的普通話開口道：“謝謝你。”
“花兔國人？還是華僑？”溫筱暖很感興趣地看向中年男子，她看向對方。
中年男子苦笑一聲，說道：“章鳴，香江大學法學係畢業。如今在梅鷹國混口飯吃。”
溫筱暖睜大眼睛，這個年代的大學生可是稀缺資源啊，怎麼會混到端盤子啊。
章鳴看出溫筱暖的疑惑，道：“之前我是在律師事務所工作，但是隨著兩國的冷戰升級，以及花兔國的原/子/彈成功爆炸後，梅鷹國民眾也出現了恐花兔國，以及反花兔國的聲音。我就失業了。現在隻能打打零工。”
“那你怎麼不回國呢？”溫筱暖疑惑地看著對方，“難道梅鷹國就這麼好，哪怕端盤子也要待在這裡？”
章鳴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良久，他才歎息道：“我以前也去過內地，但是沒有適合我的工作。”
溫筱暖忽然有些懂了，他估計是剛建國甚至是建國前回的花兔國，那時候真的是一貧如洗，大家還對知識分子有偏見，他想要和和美美地找到工作是不太可能。
溫筱暖不忍心人才漂流在外，尤其聽到對方說，像他這種情況的落魄才子還有很多，溫筱暖更想宣傳一下將這一批都籠絡回來。
於是，章鳴接受了一場有關花兔國蒸蒸日上正在發展的勸解。諸如，花兔國已經開始實施十二年義務教育，花兔國已經開始修建水壩鐵路，花兔國的某些科研項目尤其是計算機已經超過梅鷹國了，花兔國的輕工業產品遠銷毛熊國、櫻花國等國家，花兔國的人民日子越過越好……
章鳴笑眯眯地聽著，在他看來小姑娘可能是被**洗腦了，花兔國在高速發展他相信，但說什麼科技已經超越梅鷹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轉念一想，超越不超越有什麼關係呢？既然花兔國已經開放了私營企業，也在大力發展，那確實是缺人才的時候，他與其在這裡端盤子挨打，要不要回去拚一把呢？
章鳴很猶豫，畢竟他沒什麼錢了，如果耗費全部身家回國一趟不如意，可就回不來了。
仇玟菓忽然道：“你對梅鷹國的律法很熟悉嗎？你還熟悉那幾個國家的法律？”
“當然！我精通梅鷹國、女王國還有香江那邊的法律。”章鳴心頭一動，說完之後又補充說明了一些他處理過的案件案例。
仇玟菓微微頜首，伸手道：“你願意接受我的聘用嗎？工作地點在香江或者梅鷹國。什麼時候可以上崗？”
章鳴大喜過望，此時的他已經想不到有沒有可能是仙人跳了，他連連點頭：“我當然願意，我是說，是的，馬上就可以。”
章鳴做完今天這一單，去和白人老板辭職，哪怕對方貫列對他罵罵咧咧地進行人生攻擊，章鳴也依舊保持微笑。
在這期間，溫筱暖看向仇玟菓，仇玟菓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開口道：“並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公司裡一直缺乏對梅鷹國法律有研究的律師，FDA的審核已經提交上去了，之後的輿論造勢，他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溫筱暖微微頜首。
仇玟菓又道：“首長，你不是很希望招攬遺落在梅鷹國的“滄海遺珠”們嗎？這邊是有一個圈子的，與其一個個去找他們，不如讓他們眼睜睜地看到身邊人發生的巨變，這樣會有說服力的多。”
溫筱暖怔怔地看著他，忍不住感慨一句：“你可真是優秀的秘書。”揣摩上意，一把好手。
仇玟菓平靜地微笑。
兩人與章鳴簽訂完協議，便返回自己的家中。
仇玟菓勤快地拿起抹布擦桌子，擺弄開放式廚房裡的碗筷，並且問道：“明早想吃什麼？”
溫筱暖沉默了地看了一會，道：“我有一個疑問，想要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