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連串的連消帶打之後,還有蠻族內部的對立。到時候隨便扶植一小股力量來代表蠻族投降大啟,再一次簽訂契約,以安民心,也就可以了。至於真正的蠻族王,顧寶已經答應了聞道成,隻要他活著一天,就絕不會讓蠻族王再踏足大啟一天。
等聞道成講完的時候,顧喬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已經隻剩下“哇,我的太子殿下可真厲害”的崇拜了,從小到大,至死不渝。
在聞道成突然也四目相對的看過來時,顧喬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隻能手忙腳亂的隨口問了一句:“那顧寶他……”
“好了,該講的都講完了,你也能安心了,咱們來說正事吧。我覺得眼下你最應該在意的是我。”聞道成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不得不提醒顧喬,工作時間到此結束。
接下來就該談點真正的大事了。
“什麼大事?”
“終身大事。”
顧喬:“!!!”顧喬終於回想起來了,他曾躲在草叢裡,對自己發誓,見到太子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說出自己的心情,再不留遺憾。像之前那樣狼狽的後悔著自己為什麼不早點有所表示的經曆,隻一次就足夠讓人刻骨銘心。
在那樣的懊悔麵前,一切害怕連兄弟都做不成的擔憂都顯得再不是問題。
但是,這不對啊,顧喬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太子殿下為什麼會知道他想說什麼?
“看來你真的一點都沒有看我的手記啊,”聞道成故作頭疼的看著顧喬,“不過,沒關係,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我可以一點點的說給你聽。”
顧喬好像懂了,又好像還是不太懂,隻根據本能乖巧的把手記從袖中抽出,遞了上去。
但聞道成卻並不需要看手記,他記得那上麵自己一筆一劃寫的每一個字。
他說,生當複來歸。
他說,海上月是天上月。
他還說,山有木兮木有枝。
聞道成深情低問一句,顧喬便不自覺的跟著磕磕絆絆的接一句。
姣好的口型,字正腔圓的念著:“生當複來歸……”
“……死當長相思。”我若活著,一定回來,我若死了,也會永遠將你銘記。
“海上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相思人。”
“山有木兮木有枝……”
“……君悅君兮知不知。”
聞道成看著眼前雙頰緋紅的人,已經一步步把對方圈到了自己懷裡,他看明白了顧喬藏在每接一句話後的情深與欲語還休,卻還是非要聽到對方說出口才能安心:“那,卿卿小郎君,是知,還是不知啊?”
以吻封緘。
顧喬慌亂中直接吻上了聞道成,隻希望他能夠不再說出那些話,說害羞是真害羞,說大膽也是真大膽。
兩個男人之間……
聞道成知道顧喬在想什麼,眼中滿是對此的不以為意,隻不過眼下他有親吻顧喬這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要不然一定要和顧喬好好嘮一下什麼叫“兩個男人怎麼了?誰規定的兩個男人就不能相愛了?”
顧喬的唇比想象中的還要軟,還要甜,曖昧的氣氛不斷升溫,聞道成後知後覺的發現在他和顧喬吻上的那一刻,就已經又互換回來了。
這可就太合適了,那必須親個痛快!
親完還不算完。
聞道成特彆不要臉的要求顧喬當著他的麵寫手記:“我們細心的卿卿,是絕對不會忘記記錄每一天的大事的,對吧?”
顧喬能說什麼呢?顧喬隻能背過身去,一邊臉紅,一邊還是如實寫下了屬於他的那一份手記。
武帝二十七年春,北疆草原。
蠻族內亂,殿下袒露心跡,餘、餘……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