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雪膚花貌,至純至美,不是溫如沁還能是誰。
兩位姑娘一銀紅一素白,恰似桃李花開,瀲灩無雙。她們依在一起,親近熟稔相得益彰,有些傳言不攻自破。
“是誰說葉姑娘心術不正,害得溫二姑娘落水生病。你們瞧,她們分明親熱得緊,哪裡有半點不和的樣子?”
“就說是王家人有心敗壞葉姑娘的名聲,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好惡毒的心思。”
“還百年清貴呢,我呸!”
一旁的茶樓之上,大開的窗戶內站著一紅衣女子。女子麵沉如水,淩厲的目光死死盯著葉娉和溫如沁。
這兩個賤人,真的勾搭上了。
蚍蜉和螻蟻,同樣自不量力。
葉娉啊葉娉,你生來就應該是我的腳底泥,居然還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真真是做你的春秋大夢。還有溫如沁,一個低賤的庶女也敢擋她的路。從一出生她們已經定了高下,這輩子都彆想越過她。
她是國公府的長房嫡長女,身份之尊貴豈是這兩個賤人能比的。她名聲極佳,受人景仰,她想抬舉誰就抬舉誰,想毀了一個人就能毀了一個人。誰要是敢和她做對,她自有一千種法子讓那人悔不該投胎做人。
母親教過她,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做的是又是一回事。無論想要什麼,真正想做的是什麼,她們在外人眼裡永遠完美得體。
她這些年一直是這麼做的,除了上次。
葉娉這個賤人,該死!
不急,她不急。
兩個賤人而已,還不至於讓她亂了方寸。
她唇角泛起冷笑,目光如淬毒的針,直直射上正要上馬車的人。
葉娉忽有所感,猛地看了過來。隔得有些遠,窗戶內的人麵目模糊,但那種讓人厭惡的感覺不會錯。
是溫如玉。
此女披著華美的衣,骨子裡卻是躲在陰溝裡的老鼠,暗中害人的毒蛇。一旦被盯上,除了魚死網破再無其它的可能。
她回以一個譏笑,上了公主府的馬車。
王氏很是羞赧,方才溫二姑娘出現時,她已經回過神來。今日所做之事,實在是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然則她不後悔,隻是怕在溫二姑娘麵前失了分寸,丟了女兒的臉。
溫二姑娘提議送她們回去時,她有心拒絕,卻見女兒虛弱地靠在溫二姑娘身上,她又狠不下心。到底是腆著一張臉上了馬車,心中尤其不安。
葉娉之前裝出那等癡情傷心的樣子,一時半會定是不能緩過來的。她輕靠在溫如沁身上,拉著對方冰肌玉骨的小手。
“雪娘,你剛才不應該出麵的。我這樣的身份,又有那樣的名聲,你和我牽扯一起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本該如此。”
葉娉有些動容,她們這樣的朋友並非相知相吸。說到底是她居心不正,一開始接近對方時心思已不單純。
“雪娘,人心難測,你以後彆這麼心善,我怕你吃虧。”
“娉娘,有你這句話,我做什麼都值了。”
葉娉聞言,心下歎息。
這個傻姑娘。
怎能讓人不喜歡。
她還能如何呢,自然是以後加倍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