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堂兄不是這麼交代的啊,不是說封邵禹最信任身邊的人,因此很容易上當入套嗎?
為此他們還特意挑選了封邵禹經常來的這個會所,收買了他身邊的人,用來降低他的戒心。
結果精心計劃了那麼久,封邵禹卻從最開始進來就表現得興致缺缺,根本就沒怎麼喝酒,更彆提灌醉他了。
他們隻能啟用備用計劃,試圖讓封邵禹喝下那杯有問題的酒,然後趁著他頭腦不清醒時簽下不平等協議,等到事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直接否認就行了。
誰知道,封景旭居然會闖進來,而封邵禹竟然也不像傳聞得那樣好說話,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他咬著牙,梗著脖子嘴硬:“明明是封邵禹你不給麵子,我幾次給你敬酒居然都不肯喝!誰不知道封三少可是經常來這種地方的人,怎麼,現在倒是從良了?”
“原來以前邵禹不回家,就是經常來這裡啊——”
封邵禹剛想回話,背後卻突然傳來宛若惡魔般的熟悉聲音,讓他瞬間頭皮發麻。僵硬著扭過頭,果然就看見了正被管家推進來,坐在輪椅上的嫂子。
封邵禹:!!!
“嫂,嫂子,不是這樣的,你彆聽他胡說。”想到以前自己為了不回家而找的各種借口,封邵禹咽了口口水,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乾巴巴地試圖辯解,“我以前就是,就是不懂事,被朋友拉過來應酬過幾次,絕
對沒有經常啊!”
都聽過封三少在外名聲的眾人:?
盛夏睫毛輕顫,纖長的手撫著心口,一副受到刺激搖搖欲墜的模樣:“真的嗎?”
在周圍人微妙古怪的目光中,封三少故作鎮定地連連點頭:“真的真的,你看我最近不忙,不是天天都有回家嗎?小旭,你也知道的對吧?”
封景旭正在看小叔笑話,突然見他扭頭向自己求證。那雙輕佻的桃花眼正巴巴地看著他,焦急地又是擠眉弄眼,又是做著口型,充斥著滿滿的求生欲。
封景旭:“……”小叔也太慫了吧?
他沒忍住翻個白眼,完全不明白他在緊張心虛什麼,但還是無語地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盛夏抬眸看來,對上她那雙幽幽的黑眸時,他莫名頭皮一緊,鬼使神差地補了句:“不過我平時都在公司,其實也不太清楚。”
突然被侄子背刺的封邵禹:?
“我說,你們這是在演什麼話劇嗎?”被無視的時程頓時咬牙切齒,忍不住冷笑著嘲諷,“好啊,我就說封三少怎麼突然從良了,感情是家裡有美人管著啊。”
“不過封三少這眼光不行啊,居然還是個殘廢的病秧子……”
他不屑地看向盛夏,正想挑刺,卻在視線落在她臉上時突然一頓。可疑地沉默幾秒後,又口吻惡劣地堅持道:“也不知道在床上能不能承受得住啊臥槽——!”
不等他將垃圾話說完,就突然覺得肩膀一痛,整個人就像是被踢飛似的,直接撞到了後麵的牆上,發出劇烈的響聲。
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剛抬起頭,迎麵就砸來封景旭的拳頭:“你他媽再敢說一遍試試?!”
封景旭脾氣本就暴躁,剛聽到時程的話,就忍不住捏緊拳頭。感覺到小叔壓在肩膀的手突然放開,他頓時眉眼鋒利地衝過去,趁著時程根本沒反應過來,更是拳拳到肉,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
跟著時程過來的幾人瞬間變得慌亂起來,試圖上前阻止,卻不想被封邵禹攔住。
“邵禹,你這是乾什麼,還不趕緊阻止一下?”合作夥伴焦急地推了推他,“再讓景旭打下去,咱們合作就真的談不下去了,這樣你們之前的辛苦豈不是要白費?”
“是時家先挑釁的,不教訓下,好像還真的以為我們封家好欺負似的。”封邵禹笑了下,桃花眼溫柔含笑,慢悠悠道,“放心,小旭有分寸,不會將人打死的。”
合作夥伴頓時一噎,皺著眉想說什麼,突然看見盛夏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桌邊,並要去拿封邵禹之前放在桌上的那個酒杯。
他神情頓時一凜,聲音下意識抬高:“你想做什麼?!”
因他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盛夏身上,見到她的動作後,有人的臉色頓時也跟著變了。
而被眾多視線包圍的盛夏,卻一點都不慌,還帶著柔弱無辜的神情,不緊不慢地將酒杯拿了起來。
“這位小姐,那是封三少的杯子,您還是不要——”
眼見著封邵禹的助理跨步走來,沉著臉就要奪走酒杯,盛夏若無其事地將酒杯遞到後麵管家手裡,突然顫顫地“啊”了一聲。
“你們想做什麼,我好害怕啊。藥,藥呢,我心疾要犯了……”她睜大無辜的黑眸,臉色蒼白地捂著心口,身體也跟著搖搖欲墜,“啊,我不行了,要暈過去了——”
眾人:“……”
助理的手都還沒來得及碰到她,見她竟然就這樣虛弱昏厥過去,頓時表情都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等等,他好像還沒做什麼吧。這,這是碰瓷?!
“臥槽,你他媽做了什麼?!”
被擋著根本看不見那邊的情況,時程隻能聽到盛夏虛弱的聲音似乎在求救,然
後那邊就什麼動靜都沒了。
……等等,心臟病人受到刺激可是說不定會死的!
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他頓時倒抽口冷氣,根本顧不上自己還在挨揍,連滾帶爬地衝過去,又驚又怒地吼道:“你瘋了嗎,要真的出什麼事,我們就完了!”
封邵禹的助理下意識舉起雙手表示清白:“我,我沒有……”
他真的什麼都沒做,甚至連酒杯都沒能碰到啊!
“你沒有個屁,這他媽人都暈過去了,還不趕緊打120搶救啊!藥呢,封景旭你們過來都不帶藥的嗎?!”
時程哪裡會信,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罵,推開他看向盛夏。
然後就見周圍人都一臉呆滯迷茫,似乎還有點懷疑人生的意思。而那個病秧子則姿勢優美地倒在輪椅中,一動不動的,閉著眼臉色慘白,乍一看仿佛沒了呼吸。
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哪裡經曆過這種衝擊,頓時眼前一黑,腿一軟險些坐倒在地。
“不,不是吧?真的不行了?你們他媽的到底都在搞什麼,真想鬨出人命坐牢啊!”
——完了完了,不過是想著算計封邵禹簽個合同,現在卻真的鬨出大事了。
時程絕望地想著,臉色頓時比盛夏還要更蒼白。而後像是想到什麼,他又咬牙切齒地踹了一腳封邵禹的助理,低聲怒喝:“我告訴你,這事可是你做的,彆攀扯上我,我他媽可不會保你!!”
被他的情緒所感染,原本就茫然無措的助理,頓時跟著變得慌亂起來:“不是,時少你不能這樣啊,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你不能將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我呸,是我讓你嚇死人了嗎?你個傻逼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沒數嗎!”
眼見著什麼都沒做成,兩人居然還赤急白臉地互相攀扯起來,那個合作夥伴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在心裡狠狠罵了句“廢物”,他就要出聲阻止,卻對上了封邵禹若有所思的眼神。
“那杯酒,有問題是嗎?”
封邵禹隻是容易信任身邊的人,卻不是傻子,眼見著這幾個人似乎都很在意那個酒杯時,就發現了不對,更彆提現在助理還和時程表現得很熟悉。
而期間有機會動自己酒杯的就隻有——
他看向麵色不自然的合作夥伴,桃花眼裡滿是審視:“裡麵放了什麼?”
那人後背頓時冒出冷汗,勉強笑道:“邵,邵禹你在說什麼?”
“不說也沒關係。”封邵禹狀似寬容地笑笑,“反正到時候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對了,勸你最好彆衝動,想清楚得罪封家的下場。另外,我嫂子出門向來帶著一群保鏢,那些人可在外麵守著呢。”
眼見著這人抬手就要阻止,封三少輕描淡寫地丟下這句話,像是知道他絕對不敢再動似的,直接邁步向盛夏和管家那邊走去。
那人身體頓時僵硬,知道這事肯定不能善了,他眼前一黑,咬牙切齒地看著那邊還在吵架的兩個傻逼,忍不住後悔起來。
——早知道時家派來的人這麼不靠譜,他怎麼也不能輕易就被收買啊!
該死的,這下是真的完了!
封邵禹心情不太好,快步走到盛夏身邊。他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見侄子緊抿著唇,臉色鐵青地顫著手,試圖去探她的呼吸。
封三少:“……”
聽見係統的彙報,盛夏偷偷睜開一隻眼:?
不妙啊,好大兒這是也被忽悠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