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垂眼眸,微微一笑地向她伸出手:“準備好了嗎,夏夏?”
被他牽著手,盛夏高高興興地就坐上車,進入了滑翔基地。
被帶到高空後,機艙被打開,從幾千米的空中向下望去,燦爛的陽光為海島增添上一層綺麗的色彩。
碧藍海浪拍打著細密的沙灘,席卷的海風吹拂在臉上,真的有一種說不出的冒險撕裂感。
盛夏想也不想地直接背對著天空,張開手臂往後麵倒去。
那種從高空跳落後的自由落體,跟之前玩得飛魚船不同,是腎上腺素飆升的浪漫刺激。
她甚至有些迷戀這種極限的危險感,一時間忘了開傘。
直到係統突然在腦海裡刺耳地尖叫起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像是在卡殼,竟然有一種無助弱小的感覺:【嗶,警告,警告——】
【請宿主開嗶——快開傘,已經,到,極限了嘔。】
盛夏:“……?”
還從未聽到過係統如此刺耳的聲音,如果不是穿著跳傘服,她還真有點想要揉耳朵。
不過也因為係統的打岔,盛夏反而沒有了剛才的危險念頭。
在順從著係統的意思開傘後,她沉吟了下,試探地問道:“統統,你不會是恐高吧?”
回應她的,又是一聲劇烈的乾嘔。
居然是真的耶!
盛夏沒忍住笑了起來,不僅怕水還恐高,統統怎麼這麼可愛啊?
心情驟然變得舒暢,她眼眸格外明亮,俯瞰著下麵的海景,世界都仿佛陷入一片奇異的寧靜中,令人感到前有未有的興奮和快樂。
她腦海裡如走馬燈般浮現出曾經的諸多回憶,又逐漸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龍鳳胎高興喊“媽媽”的小臉;即使滿臉彆扭,卻還是鄭重地說會幫她的封景旭;封韶蘊羞澀地將《人間》送給自己時,輕聲說著她就是人間;封邵禹眨著桃花眼,可憐兮兮地求她下次彆忘記帶他……
以及某隻“忍者神龜”。
直到安全落地,她還沒有感覺到什麼,就突然被一隻手穩穩地托住。
男人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隻是微微用力,便將她纖弱漂亮的手握在手裡,透出他掌心溫熱的溫度。
盛夏仰頭,就對上了封宴垂落而下的幽深目光。
隻見他黑眸沉靜,語氣溫和輕緩:“喜歡嗎,封太太?”
她微微歪頭,似是在想什麼,突然笑吟吟地道:“其實我一直有個願望。”
封宴沒有出聲,隻是看著她。
“那就是離開浪浪山。”盛夏似是開玩笑,聲音都帶著點輕快的笑意,“但好像即使真的離開浪浪山,浪浪山的那頭依舊是浪浪山,所以我一直覺得,終究是翻越不過去的。”
“但是剛才——”
她黑眸明亮地注視著封宴,眉眼彎彎:“我發現,我好像真的離開那裡,翻越了過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