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就是妄自菲薄了,和韶蘊是兩種不同的風格,但我都很喜歡。”她尾音上揚,帶著掩藏不住的欣悅,卻還故意促狹道,“而且封先生更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畫的沒那麼好,他可沒資格跟我一起掛在牆上。”
早在之前封宴出差離開的那段時間,盛夏為了報複他,曾偷偷將封韶蘊給自己畫的肖像畫,惡趣味地全部都掛滿了他的房間。
本來是想著嚇唬狗男人,讓他回來後睜眼閉眼,夢裡夢外看見的都是她。
結果沒想到封宴一直沒有回來,等到再見麵時,就是他偷偷來到Y國找她,並且兩人的關係因此更近一層。
於是等到一起回家後,他就特彆坦然地直接住進了主臥,仿佛曾經待過的房間不存在似的。
——就格外悶騷。
這麼想想,盛夏還有點遺憾。
而主臥的牆上,則隻掛著封韶蘊的那副《人間》。
不過現在,顯然牆上又要增添一幅畫了。
聽到她這麼說,封宴自然能感覺到盛夏對這副畫的喜愛,尤其看著她撫摸著畫上自己眼睛,高高興興眉眼飛揚的模樣,也不由薄唇上揚,露出溫柔的眼神。
——就和畫上記錄下來的一模一樣。
他對著顏箐微微頷首:“謝謝。”
“這有什麼的,你們喜歡就好。”顏箐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之前為了答謝夏夏,我答應她要給她畫肖像來著,結果一直沒能實現,現在正好就當完成對她的承諾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封宴語氣柔和,“夏夏很喜歡。”
顏箐看著他溫柔的表情,不由在心裡再次感慨。
這位封總是真的變了很多啊。
約定好節目上再見後,顏箐他們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見盛夏還在不斷欣賞那幅畫,封宴不由失笑,心裡卻忍不住變得柔軟。
他微微一笑,牽著她的手,帶著她慢悠悠地往回走,似是無意地道:“與其說是肖像畫,倒是有點像是送我們的蜜月禮物。”
如果掛在主臥的牆上,大概就更像結婚照了。
仿佛沒聽出他的暗示,盛夏隻是懶洋洋地道:“你指結婚照?誰和誰的?”
封宴腳步一頓,似是意識到什麼,唇角止不住地上揚。他偏頭看著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心裡不由有些好笑。
還總是腹誹他小心眼翻舊賬,明明他們是半斤對八兩。
於是他沉吟了下,還是決定透露明天的行程:“明天我們去一個地方。”
自從來到這裡,或許是因為最後一站,也可能是身處童話城裡,生活就不自覺變得悠閒起來。
封宴其實沒有怎麼安排行程,每天隻跟盛夏緩慢地在這座城市遊玩,仿佛沒有目標計劃。
盛夏其實還是挺享受這幾天的休憩時光的。
因此聽到他突然有了計劃,她略顯驚奇地瞥了他一眼,不由生出了好奇心。然而他隻拋出個懸念,無論她再如何追問,他都不肯回話了。
見他那副無動於衷的模樣,盛夏黑眸微眯,知道這應該就是他將這裡選擇為最後一站的理由了。
封宴計劃周全完美,因此作為蜜月旅行的最後目的地,一定是有寓意的。
……但是真的很好奇啊!
於是當晚,封宴正對著筆記本電腦處理工作時,盥洗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感覺到潮濕的熱氣籠罩而來,他合上筆記本,熟練地拿起旁邊的吹風機。
而就在封宴剛準備為盛夏吹頭發時,就發現她已經悄然來到了他的身後,然後從後麵抱住了他。
馥鬱的玫瑰香瞬間包圍住了男人,房間也仿佛因這曖昧的香氣變得柔和而灼熱。
她今天塗得是新買的玫瑰香身體乳,有些過於濃鬱了。
封宴眸色冷靜地在心裡想著,身體卻不自覺有些緊繃。
盛夏果然沒有吹頭發,於是在突然抱過來時,**的長發搭在他的肩上,水珠從發梢逐漸滴落,將他的睡衣洇濕了一大片。
“老公~”
她柔軟的身體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軟綿綿的聲音貼在耳邊響起:“明天我們要去哪裡啊,你是不是故意不說,想讓我睡不著的?”
封宴一頓,難得有些無奈。
難怪她自從回來後就格外安靜,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原來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嗎?
盛夏靜悄悄,必然在作妖,這句話果然沒錯。
當時正巧趕在話題上,他本是想著稍微透露一點,也正好能夠轉移盛夏的注意力,以免她記仇。
倒是沒想到她好奇心過重,反而一頭撞進來,撓著他丟出來的毛線團,心癢難耐地睡不著了。
他輕輕歎氣,回過頭剛想道歉,卻微微一怔,眸色也逐漸深暗。
因他的動作,盛夏不由後退了一步,正好方便封宴將她儘收眼底。
隻見她穿著一件純白的長款襯衫,領口鬆鬆散散,扣子隻隨意係了幾顆。由於水珠不斷滴落,已經浸透得差不多,逐漸變得透明,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若隱若現的朦朧線條。
她臉頰呈現羞澀的桃粉色,漂亮的黑眸氤氳朦朧,慵懶精致的眉眼微揚,肌膚雪白,身上散發著馥鬱的玫瑰香。
整個人就像被盛開的月夜玫瑰,即使被寒氣打濕,也美得咄咄逼人。
宛若雪山唯一的一抹豔色。
“哎呀,我都忘了。”
她明知道這身打扮對他的吸引力,還在對他眨眼,表情帶著點無辜,將柔軟的聲音拖得長長的:“我的睡衣不小心被打濕了,就隨便選了件老公你的衣服穿上,你不會怪我吧?”
她就是想故意折磨人的。
封宴在心裡深吸了口氣,不覺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