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瓦匠與兒子盤算一下,能省下十幾塊錢呢,跟撿到了便宜似的,當下要去屠夫家裡看看豬咋樣。
泥瓦匠一買就要買整頭豬,在集市上堪稱大主顧,哪還有心思擺攤子,早早收攤帶著主顧回家看豬去了。
屠夫家處於鎮子就近的一個小村落,地處坡地,一間能擋風遮雨的老房子坐北朝南,院子東側用秸稈圍成柵欄,年年開春種些瓜果蔬菜,西側則是黃土砌成的矮牆,簡陋的搭建著一個小棚子,這便是家中的豬圈。
圈中除六頭大豬外,還有一窩小豬仔,肉呼呼的攢成一團。雖說豬棚撿漏,可圈中的豬個個養的膘肥體胖是不能摻假的。
“我家豬都在這,沒事的時候會放山上跑上兩圈,肉絕對緊實,除了帶崽的母豬,你們隨便挑。”屠夫爽快的說道。
泥瓦匠和兒子在豬圈門口尋摸,這個比那個,那個比這個,看起來質量都不錯的樣子。
兩人猶豫,意見不一致,屠夫婆娘送上兩個板凳,兩碗糖水,讓兩人慢慢挑選。
屠夫對自家的豬相當自信,再加上吳大光提前交代過,他提前給豬衝了衝澡,讓它們看上去比彆家豬白淨。
用在關鍵場合的肉,爺倆要好好尋摸。
半晌,最終定了最為活泛的一頭花豬。
此行,不是預定,是直接購買,泥瓦匠交了錢,達成協議,把豬拉去泥瓦匠家裡殺。原因嘛,豬全身都是寶,泥瓦匠舍不得浪費一毫。
屠夫趕著自家牛車,拉上豬去鎮子上的泥瓦匠家。
吳大光這邊最後一波客人送走,正巧趕上二賴子往廠子裡送飯回來,兩人收拾攤子,拉著板車也去了泥瓦匠家,做飯需要攤子,要早早定好做飯的地方,免得當天忙亂。
泥瓦匠家就在鎮子上,鎮子上的標配大瓦房那是必須的,鎮子上的姑娘沒有大瓦房和拖拉機,人家瞧都不瞧你一眼。要是村裡姑娘嫁到鎮子上,那村裡人一致認為這姑娘命好。
吳大光擺好灶台,燒了一大鍋開水給殺豬的準備著,然後和二賴子兩人去看殺豬的現場。
豬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從下車起,拚命的反抗,整個鎮子回蕩著來自一頭豬的哀嚎。那聲音,聽得人心頭跟著顫。
殺豬是力氣活,泥瓦匠請了七八個壯小夥控製住一頭豬,屠夫用麻繩綁住豬的死個蹄子,七八人再合力將豬抬到準備好的桌子上,並壓製住。
這時,屠夫亮出一把殺豬刀,不帶半點猶豫,用力一捅,殺豬刀刺進豬脖子,嫻熟屠夫對準大動脈的地方就是一割。
在刀子抽出瞬間,濃稠的血液噴湧而出,屠夫順手拿過桶接下流出來的豬血。
豬沒有停止反抗,最後的生命,加之疼痛的刺激,使它爆發出所有的力量掙紮,掙脫出壓製,翻滾掉在地上。
奈何大動脈被割斷,強撐著站起,隨後重重的倒在地上。
“沒事了,抬桌子上,放放血。”屠夫口氣沒有半分憐憫,也許他曾經有過。
然後用到了吳大光燒的一鍋開水,剃毛、開膛、取出五臟六腑、分割。豬頭豬尾巴四蹄按照本地習俗祭祖。
整個下午,吳大光的移動灶台沒有斷過火,燒製肉食用時較長,提前一天製作好肉食,再用冬季這個天然冰箱保鮮,免得明天手忙腳亂,也給主家省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