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姑父笑的很為難了,臉上那笑意很牽強,刻意的要避開這個話題。
二賴子一點沒看出來:“就那群小偷,我下回見到,一定踢爆他們的蛋,讓他們成太監,大太監。”
二賴子咬牙切齒,一想到自己被踢的現在上廁所都不敢碰,就恨的牙癢癢。
姑父的臉色變得難看,他不敢說其中就有他兒子,他現在隻希望吳大光彆提這件事。
吳大光又不傻,自然不會往槍口上撞,招呼大夥回家去了:“都回去吧,沒啥熱鬨可以看。”
家裡來客人,村民識趣的離開。
二賴子忙活著自己的事去,屋子裡就剩下吳大光杏花和姑父。
姑父牽強上揚的笑臉下翹,他實在開心不起來。
“姑父,其實抓小偷的那天,沒有表哥,在我們把小偷抓住之後,他自己跳出來和他們站在一夥的。”吳大光解釋,聽不聽是一回事,解釋又是一回事。
“你說說,你是他表弟,咋能把他送進去。”姑父不痛不癢的責備,不敢再像以前一樣指著鼻子罵。
“我是沒看清,您說我但凡是看清楚了,也就不會……”吳大光歎息一口氣,心想,就算知道了,也攔不住吳永柱往火坑裡跳的衝動。
姑父從口袋裡掏出煙絲,摸摸兜,沒煙紙了。
“杏花,把咱家的煙給姑爺拿過來。”吳大光道。
“哎。”杏花麻溜的跑到櫃子前,找出一盒香煙,遞送過來:“姑爺抽煙。”
姑父接過煙,從裡麵抽出一根刁在嘴裡,沒有去點燃:“我就是想來問問咋回事,問個清楚,也好知道我家那小子犯了什麼事,你說這個沒出息的玩意,跟人家出去混兩年,都混了啥毛病。”
“姑父你也彆擔心,表哥是做大事的人。”吳大光誇讚道,記憶中這個姑父最喜歡誇自己兒子,也喜歡彆人誇自己兒子,和他聊天三句不離兒子。
劃燃火柴點燃香煙,姑父抽了一口,煙霧緩緩從他嘴裡飄出:“遇上的朋友害了他啊,要不是這群吊個郎當的朋友,永柱也不會走上這條道。”
自己的兒子永遠沒有錯,這是姑父始終不變的宗旨。
“人哪還沒有犯錯的時候,過了犯錯的時候就好了,表哥他就是一時犯糊塗。”吳大光安慰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沒遇上對的人,大光,你現在做什麼呢,日子過的挺紅火的。”姑父開始打聽起吳大光,他從進門來,始終好奇以前窮光蛋一個的吳大光是怎麼蓋起大瓦房的。
“趕個集,做點麵攤生意。”吳大光道。
姑父瞅瞅在院子裡忙活搬運柴火的二賴子:“他是你夥計?”
吳大光點點頭:“我夥計。”
“夥計每個月能賺多少錢?”
“基礎工資兩百,年根下,三四百也能拿上。”
姑父心裡頭一驚,一個小夥計能拿這麼多,自己那個兒子要是跟了吳大光,仰仗著這層親戚關係,每個月怎麼著不能拿個四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