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雪花隨意自由的飄灑著,王坤沒有騎車,一路上走的很慢,足足半個小時,他走進了晨光服裝廠,一個車間的一個車間的查看,因為昨晚的事,車間裡沒有一個人敢含糊。
在外人看來,王坤今天隻是心情不好,沒有其他特殊,至於臉上的傷,被打的地方揉散了,沒有留下淤青,隻是微微紅腫。
最後,王坤回到辦公室,又開始整理訂單貨量,將每筆訂單出貨時間,他標記的非常的清楚,其次這月的生產方向也按照吳大光所說,先以古惑係列為主。
忙了一整晚,天空下了一整晚的雪,臨近清晨,王坤寫下了一張辭職信,他知道吳大光是念舊情的人,吳大光了解他的為人,完全可以壓製住廠子裡的流言蜚語讓他繼續做這個副廠長,但是王坤不想,這個副廠長的椅子在他的屁股下就像長了釘子,連一個副廠長都不遵守場子裡的規章製度,何況下麵一個普通的工人,一人一口唾沫總能有淹死他的一天,與其這樣狼狽的被人攆走,不如有尊嚴的自己走。
辭職信,將自己所犯的錯誤交代清楚,落下自己的大名。這張紙上有大小不等的水印,王坤說那是喝水的時候滴下的。
寫完自己的辭職信,又將送禮的人名名單羅列出來,張貼到了大門口,即便如此,他知道一定會有人說他是被人發現了才出此下策。
三班倒送禮的人早上上班,見到自己的名字被張貼到場子裡最顯眼的公告欄上,還特意描黑了一圈,那叫一個氣。
幾個職工聚集到一起,商量著怎麼辦。
“這下好了,把咱都送上大字報上了,怎麼辦吧,這件事王坤管不了了,咱得等吳大光回來處理咱幾個了。”一個小嘍嘍抱怨道。
“吳大光處理可真麻煩了,吳大光啥都不缺,送他啥都不頂事。”一名婦女說道。
“你傻啊,你還送禮,你們沒明白王坤那小子是什麼意思嗎?”一個看似是幾人管事的人。
“什麼意思?”
管事:“他是把咱們賣了,好在吳大光那邀功,顯得他人格高尚,等同於踩著咱幾個往上爬呢。”
“這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咱可沒惹他,以前都是工友的時候咱也沒欺負過他,這事乾的太惡心人了。”
管事的:“咱名字都在這上頭了,咱還怕啥,王坤肯定屁顛屁顛的跟吳大光說了咱幾個的事,王坤怎麼對咱們的,咱們就怎麼對他。”
“怎麼整,我們都聽你的。”
“咱就說,王大廠長收了咱們的禮,答應幫咱的忙,結果事情敗漏了要踩著咱往上爬,我還不信這小子做副廠長這麼長時間以來就沒受過禮?”
“就是,他屁股乾淨不了,看他吃的油光滿麵的。”
不出半天的工夫,關於王坤的留言在廠子裡傳的滿天飛,連一些桃色新聞都傳出來了。
這個時間段,本應該和王坤同甘共苦的妻子正在自己的娘家哭訴王坤的種種惡行,娘家人準備去找王坤家裡人鬨呢。王坤妻子更是端起了架子,王坤不去娘家接她誠心道歉,她絕對不回去,王坤還拿離婚嚇唬她?現在對不起了,她要離婚了,一家老小能離的了她?撐不了三天準得來登門道歉。
禍不單行,似乎上天看晨光發展的如此之快,稱了富貴服裝公司的意,給晨光來了一道悶雷。
這件事在縣裡也有一些沒事乾的婆娘在傳播八卦,縣裡又正好趕上這個檔口去晨光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