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闡教大羅金仙雲中子已然去除過一次妖,小妖耳聞是雲中子道長是給了殷商帝辛一把劍,以劍之威壓來除妖。”雉雞精道,“可那妖孽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竟毫發無損,陛下若要派人去替天行道,便最好是取了那妖孽的首級,或是擒了她的真身,否則容易生變啊。”
瑤池一皺眉:“那妖孽是何修為?連雲中子都降她不住?”
“小妖上次見她……已近地仙之階,如今便是有突破,也最多不到天仙。”雉雞精道,“約莫是騙了哪個凡人取了雲中子道長的劍,這才苟活至今罷了。”
“那倒還好。”瑤池這才沒把九尾狐的修為放在心上,又道,“不過既然雲中子除妖未果,本宮如今,倒是不便急赤白臉地去朝歌了。”
雉雞精能來淩霄殿,那自然是計劃通啊:“陛下,娘娘,西岐西伯侯如今將去朝歌揭發那妖孽的身份,若陛下與娘娘派的人能與西伯侯同行,於西伯侯揭發之時,宗室百官嘩然之際拿下那妖怪,便無事了。”
“知道了。”瑤池終於滿足地擺擺手,“你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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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宮中
道祖揮一揮衣袖斷掉了玄光鏡,偏頭看向雲霄:“生氣麼?”
雲霄不意道祖會和她討論這個,茫然地抬頭看了看道祖。
“我說。”道祖微微俯身,靠近雲霄那張比平常略有發紅的臉,頗有點蠱惑意味地開口,“那樣一個曾經給你端茶倒水,連大羅金仙的品階都是我給強行抬上去的人,如今竟在算計著想要你下跪稱臣,還不定盤算著要給你封一個多侮辱人的神位,你,生氣麼。”
雲霄眼眸深處有點發紅。
下一秒卻是意識到了自己心境的變化,趕緊咬了咬嘴唇,用痛覺讓自己清醒過來。
可抬眼一麵對了道祖一雙帶著蠱惑意味的雙眼,眼眸深處的紅便不受雲霄控製地微微有所擴散,雲霄自己知道這樣不對,乖乖交疊放在膝蓋上的一雙手也不自覺捏緊了裙擺,閉上了眼睛去平複那被道祖挑起波瀾的心境。
道祖也不著急,由著雲霄自我調整。
可兩個時辰過去,雲霄用了好幾種法子,心裡麵那股子異樣的感覺就是去不掉,心生絕望地睜開眼睛,這時候眼睛都是那種泛著殺意的紅:“師祖……我實在控製不住……我還是想去淩霄殿殺……”說到這裡,便是雲霄自己都覺得不妥當,急急把那“殺了昊天”的話咽了下去。
可話是咽下去了,雲霄自己都給嚇了個臉色煞白,趕緊跪到地上去,叩首道:“師祖恕罪,弟子失言了。”
“唉……”道祖親封的天帝天後自然不能被雲霄兩巴掌給突突了,雲霄這一跪倒是來得理所應當,道祖也不生氣,隻親自把雲霄給扶了起來,語重心長道,“先前,我給通天說要再留你幾十年,你什麼都沒說,但我也能看出你心裡委屈,約莫覺得你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要被我禁足個幾十年,還焦心這量劫在即之時候你那些在人間的兄妹好友。現在你還這麼覺得麼?”
雲霄被道祖扶了起來,自己都意識到了不對,害怕的搖頭,聲音都帶上了慌張:“師祖,我……我本不是那麼坐不住的人,其實這幾十年眨眼便過,且能侍奉師祖本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福氣,可我……”
講道理,在道祖說幾十年的時候,雲霄那都不是“心裡委屈”可以形容了,那特麼簡直就是要和道祖開始逼逼一番你憑什麼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可現在轉念一想,真的是越想越不對:“師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道祖一聲歎息:“你的陣法天賦……實在是超乎我的想象,入魔之深,也是從你陣法上的天賦來的。”
——趙公明他們也是天之驕子,可他們的陣法天賦到底沒有雲霄這麼得天獨厚,看到誅仙陣之後雖然有被殺氣影響,可強求他們閉關抄上個幾十年的經書,那也就平靜下來了,該除掉的殺心也都被除掉了。
可雲霄就是因為天賦得天獨厚,哪怕隻是看到了誅仙劍陣的陣圖,能得到的感悟都比趙公明他們還多還深,受到的殺氣傷害也就更大,哪怕先前被道祖處理過一次,可那也是表麵上的處理,彼時道祖覺得除乾淨了便放她出宮,可也就是前兩天道祖見到她的時候才意識到,問題真的大球了。
這東西是個不定時的□□,一朝見血爆發,沒準雲霄便能殺紅了眼去,削一個人的三花還覺得不過癮,一通都削過去,如果一順手把玉虛十二仙都給削嗝屁了,那便是元始對雲霄頗有些香火情,也沒有再留著她性命的道理。
“師祖。”雲霄羞愧地低下頭,慚愧道,“是弟子心境不夠穩定,讓師祖費心了。”
道祖笑了笑,安慰道:“這不怪你,羅睺的東西若是連這點能耐也無,他又哪裡配與我鬥上那許多年呢?乖,再在紫霄宮裡呆個幾十年,我幫你解決就是了。”
雲霄這才心悅誠服地應是。
道祖對雲霄素來是滿意的,見她乖巧認慫便也不再多言,繼續大袖一揮,玄光鏡上便還是淩霄殿上的場景——
兩個時辰前,雉雞精剛走。
兩個時辰後,原來雉雞精跪著的位置上,換了另一個戴扇雲冠,穿水合服的俊朗青年。
青年對著座上的昊天那叫做一個大寫的不耐煩,也懶得行那跪拜之禮,隻道:“陛下有請,到底所為何事。”
“二郎。”昊天陛下如今的神色自然也不再是對著雉雞精那般(強行裝出來的)威嚴萬端,而是一副和藹又溫和的舅舅模樣,“不要這麼著急嘛,你幫舅舅做上一件事,舅舅便許你見上你母親一麵,如何?”
楊戩對和自己舅舅聊天這件事真就是一點興趣沒有,可舅舅給的條件又確實是讓他無比的心動,他想了想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