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什麼過於過分的操作,且狐柏那口口聲聲的尊稱也讓人生不起氣來,楊嬋沉吟了一會兒,便首先從女媧娘娘命令出發:“你確定你自身不會有危險?”
狐柏回:“小妖如何能拿自己的生死開玩笑。”
“可……”楊嬋想了想,又問,“你早知我來這?若是我不來,你當如何是好?”
“西伯侯必當殿證明小妖的身份,讓小妖隻能退出朝堂,或打入天牢,或另尋一地幽禁。”狐柏回應道,“真到了彼時還想不到解決之法,小妖便隻能想辦法逃脫看守去護上妲己一命了。”
“逃脫看守?”楊嬋道,“逃不開呢?”
狐柏:“至少小妖努力救人過。哪怕最後救不下來,也問心無愧。”
楊嬋轉身就走。
半晌,遙遙傳來一聲歎息:“罷了,看在你那句問心無愧份上,我允了你便是。”
離去的仙女姐姐是不知道那時狐柏自己拍著膝蓋站了起來的,也不知道狐柏臉上那有些鬱悶的表情。
非是為當年救過的人認不出來她(講道理狐柏也沒想起來那年救下的是楊嬋),隻是狐柏本來是想借著酒氣看看這位女媧娘娘座下唯一一個說得上話的“天子近臣”能不能親近的。
——如果能的話,今後在女媧娘娘麵前也有個為自己說話的人,便是不能親近,這不是酒醉著嘛,便裝作自己喝醉了禮儀疏忽,就地賠個罪就是了。
隻是如今,人家聖母娘娘明顯不想搭理你……
狐柏便也隻得在原地歎了一口氣,慢慢走回了壽仙宮。
唉。
誰讓你隻是個妖精呢。
賣萌套近乎的時候你就應該意識到這個結局了呀。
……
一番話說完,元始有點不開心,不悅地與通天傳音:“看看這做派,仿佛楊嬋是我的徒弟。”
“兄長這可錯了。”通天含笑調侃,“楊嬋這最多是個被寵壞了的小姑娘,您那些徒弟派頭可比楊嬋大多了。九尾狐對楊嬋還敢鼓起勇氣求一求,楊嬋不高興也不會打殺了她,若是您那些徒弟啊……”
#難講#
#見第一麵九尾狐就屁滾尿流係列#
元始怒目:“你!”
“說錯了?”
元始呼地一下站了起來。
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下雨天打哥哥閒著也是閒著·天立刻做自衛狀:“怎麼了?我說你兩句還說的都是實話你還突然不肯認了還是怎樣?”
“她醒了。”元始隻轉身去後間,“懶得和你廢話。”
通天麻溜兒爬起來跟著大佬進去:“我跟你講你可彆胡來!”走了一半突然回頭,“玉石琵琶是吧,你姐姐醒了你一塊過來看看,有什麼事便趕緊給她說了。”
琵琶趕忙爬起來跟著通天去了。
倒是正廳之中剩下的楊戩與楊嬋兄妹——
“兄長……”楊嬋看著兩個大佬離開的背影,悄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想與哥哥敘個舊,然而這時楊戩卻也想進去看看狐柏蘇醒現場,楊嬋索性一把將哥哥拉在原地,“兩位聖人怎麼會在這?看上去還特彆關心九尾狐的模樣?兄長你又何時這麼關心一隻妖精了?”
“妖精?”楊戩的表情卻沒有兄妹久彆重逢的輕鬆,隻涼涼地反問:“妖精是你叫的?”
楊嬋:“???”
“我……”看著兄長那嚴肅得不行仿佛自己闖了多大禍一樣,楊嬋都懵了,“我怎麼不能叫了?”
“你不知道她是誰?”楊戩嚴肅道,“彆說她和那兩個聖人的關係,單就她自己。”
楊嬋被盯得心虛,自己弱弱道:“不……不就是女媧娘娘前段時間隨便選中了派來朝歌的狐狸精麼?還能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
“哦?”楊戩涼涼道,“這樣啊。”
楊嬋茫然了。
“偶爾聽玉泉山上的童子說。”卻聽楊戩意味深長地開口,“三聖母跟隨了女媧娘娘之後,雖為女媧娘娘誓言之故未曾收徒,然三聖母到底天資聰慧,得女媧娘娘看重,有寶蓮燈青眼,大羅金仙的果位來得不費吹灰之力,這許多年來眼高於頂,目下無塵,難打交道得很。我彼時還以為是童子在哪受了委屈詆毀你,還訓了那童子兩句,原來,這不是假話?”
楊嬋何曾被兄長這麼嚴肅認真地訓過,聲音都帶了委屈:“兄長這是怎麼了?倒無端罵起我來!”
“也沒怎麼。”楊戩搖頭道,“隻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兄長到底在說什麼呢!”
“我隻問你。”楊戩道,“還記不記得,三百五十年前是誰從追兵手中救了你我性命,又千裡迢迢把你我送到昆侖山的?”
此話一出,楊嬋的表情便漸漸從“你凶我嚶嚶嚶你怎麼能凶我小拳拳捶你胸口哦”變成了“臥槽臥槽楊嬋你是不是傻你都乾了啥啊”。
半晌:“兄……兄長不會看錯了吧?”
“你覺得呢?”楊戩微笑,天眼一開,“三聖母娘娘?”
楊嬋跌坐在地,遍體生寒:“我……我說我不是故意的哥你信麼?”
“你啊……”楊戩輕輕拍了拍妹妹的手,“我自然是信你的,可你說她會不會後悔當年救你一命呢?”
————
後悔?
沒什麼好後悔的。
狐柏連楊戩都認不出來了你覺得呢→_→
這個心大·健忘·但心機深的小姐姐,一覺醒來,發現睡榻之前是精神奕奕的小哥哥,當時就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明明隻是做了一個夢度了一個劫卻仿佛過了一輩子,“duang”地一下就抱住了小哥哥,哀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