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柏:……我在意……是因為我原來那個世界裡……就是有一堆垃圾不想著好好修煉,一天到晚就琢磨奪舍換個好資質的身體呀。
我自己都遇到過!
那個猥瑣老女人,說什麼我的身體是極品,什麼純陰之體事半功倍,滾她的吧,最後不還是被我殘血反殺了?
不過聽大佬這麼一說,從理智上,狐柏倒是明白了,奪舍與換身體,也是分人的。
隻是從感情上,酒未醒的狐柏氣呼呼地麵對了自家小哥哥,惡狠狠地:“那我還嚇唬不了你了是吧!嗷!超凶的我跟你講!”
“是啊。”元始悶笑,特地老氣橫秋地開口,“本座實在活太久了,這雙眼睛見過的太多了,等閒的重生奪舍還嚇不著我。服了吧?”
狐柏“哼”了一聲,閉上眼睛:“行,服了服了。”
“仙卿實在很不必試探我。”元始寵溺地摟緊了懷中的小可愛,道,“我不過一句極其無心的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便能讓你悟道,你連妲己的命都救,想也知道不是那等為了自己活便不讓彆人活的,我若因這個疑你疏遠你甚至打殺你,白瞎與你相知多年了。”
狐柏一愣,半晌,歎道:“是我的錯,不該試探你的。”
“所以。”元五歲不依不饒,“姓名?”
“姓名啊……”狐柏自己倒了一杯低度果酒,澀聲道,“我上輩子是個人族,叫……狐柏,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九尾狐沒有名字,就按著排名叫小十八。我……其實我暗搓搓地期待了許多年會不會有人記得問我的名字的。”
然後是悵然若失的:“可是就是沒有人問過,叫這個叫那個,仿佛我就是不配擁有名字一樣,被各路神仙狐狸九尾仙子妖孽亂叫一通,呼來喝去,我……我實在是有點不甘心的,就常常自己叫自己,生怕我忘掉了這個名字,也忘掉了我曾經是個有尊嚴的人,說來矯情……到這世上幾百年,連元陰都給出去了,都接受了招妖幡的限製了,甚至願意上封神榜一輩子出不來了,我都還覺得我自己隻是個異鄉人。”
元始輕輕揉了揉小姐姐的腦袋。
哎喲……我也是那麼瞎雞兒叫的一員呐_(:з」∠)_
#唾棄自己#
不過小姐姐現在眼睛有點花,看不真切元始大佬真正的表情,她隻是自己說著:“隻是……昨日渡劫之後,我遇到了一個我特彆特彆敬佩的大前輩,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能那麼神奇,竟三言兩語就讓我突然覺得……似乎,做個妖也可以很有尊嚴,很有信仰,也是他最後讓我接受了,我就是妖,可是是個妖精又怎麼樣呢,我一樣可以堂堂正正活著。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我便恍若新生。”
元始心內輕歎。
帝俊就是這樣一隻驕傲的大鳥,個人魅力極強的領袖……他還與自己說過,作為天生的帝王,首先要相信的就是自己,因為你已經是帝王了,若是你自己都沒有最為堅定的信念,整個妖族的前途又在哪裡呢?
元始:“後來呢?”
“後來。”狐柏道,“他不是要離開了麼,我……我不太舍得,便求他給我取了個道號,狐柏已死,現在的我……是全新的九尾狐了。”
元始:!!!
當即就顫顫巍巍問了出聲:“他給你取的道號是……”
“九微。”狐柏一無所覺地開心笑著。
吸氣,呼氣。
吸氣,呼氣。
我們小仙男絕不能生氣。
元始大佬平複了一小下下心情,認真地點評:“仙卿我說真的,狐柏好聽點。”
酒未完全醒的狐柏不依了:“九微好聽的。”
“狐柏。”元小朋友不甘示弱。
“九微!”
“狐柏!”元小朋友見小姐姐吵著吵著還有要酒醒的意思,一仰脖含了一大口百年陳釀,對著小姐姐的櫻唇就灌了進去,“唔……不接受反駁。”
……
……
……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陷入情網的混元聖人與喝迷瞪了的九尾狐妖,都特麼沒成年。
而成年人的世界裡,一天前——
比乾的亞相府裡,一乾宗室排排坐,頗有六七十年代農村人看電影的架勢,看著孔宣給他們放的玄光鏡。
一群老男人夜窺妲己閨房,觀摩雉雞精吃人現場?
額……狐柏雖然很希望他們這麼做,可殷商的臣子們大部分也還是正人君子,且……講道理雉雞精本雞才是真正吃了妲己的人,狐柏再鐵口神算,也並不能猜到雉雞精會和西伯侯說什麼,若是雉雞精一個魅術過去,一句“我就是妲己有什麼問題嗎”,然後西伯侯凡人之身中了魅術……
誰能說西伯侯包藏禍心?扒西方聖人皮計劃豈不是得失敗?
所以啊,從穩妥走,他們盯著的是另外一個地方——
西伯侯暫住驛館的後門。
現在,大好深夜,萬籟俱寂,吱嘎一聲,驛館後門打開。幾個西伯侯近衛,鬼鬼祟祟出了門。
孔宣劃了個法訣,斷了那玄光鏡,笑著開口:“盯了這大半夜了,諸位乏了吧,不如各自歇息去,後日再來?”
箕子問:“後日不會來不及?”
“不會,從朝歌到羑裡得一日。”比乾沉聲道,“做那令人不齒的事,也得一日。”
微子露出不預之色:“王叔篤定他們是去羑裡為難九尾仙子?西伯侯不是那麼齷齪的人罷……”
“仙子說過,是與不是,後日便知。”比乾道,“畢竟一開始她說會有人來為難她,在場的大家有誰信了麼?可西伯侯就是來了,不得不服。”
“九尾仙子的安危真的沒關係麼……”微子啟開口,“神獸在這兒,看守她的又是西伯侯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