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聖人揣著香香的小手絹回山的時候, 看著天是藍的,草是綠的,花是香的,心情好極了。
看到廣成子和赤精子牽著殷郊殷洪來拜見師祖都慈愛了很多呢!
看到小金烏洗完了澡來問他“狐狸在媧皇宮有沒有受委屈呀”的時候臉色都是和煦的呢!囑咐小金烏“等你傷好了記得去拜訪拜訪那隻九尾狐, 記得強調一下元始天尊其實沒那麼凶喲”的時候也是極其和藹的呢!
看到太乙真人哭唧唧抱著個玉石琵琶過來“啟老師, 弟子知道老師厭棄妖族, 可這琵琶實是為我玉虛弟子才落到如此地步,我等仙人實在不該任她魂飛魄散而坐視不管, 可弟子實在是修為有限回天乏術……還請老師救命QAQ”的時候……
元始冷漠地接過了那弦被燒斷了,連玉石都快被三昧真火給燒化了,現在有點不成樣子的玉石琵琶, 白了太乙假人一眼, 道:“那我要你何用?”
太乙假人羞愧地低下了頭。
但是不管怎麼說,師父這個職業嘛, 就是在徒弟捅了婁子的時候幫徒弟解決問題的,元始大佬白眼歸白眼, 倒也沒有見死不救,隻垂下眉去檢查了一下琵琶的現狀,隨後思考了一小下, 反手就把琵琶懸在了空中,自己自乾坤袋中掏出了一塊黃中李的核出來,再以殿中水汽化出了一把冰刀, 照著琵琶的樣式行雲流水地把那黃中李的核雕成了一把極袖珍的琵琶, 接著在袖珍琵琶上畫了一個頗複雜的陣法。
接著兩把琵琶都遞給白鶴童子:“算來這琵琶命中是有一火劫的, 如今被三昧真火燒成了這樣子,這劫算是過了,三昧真火燒了她早些年胡天胡地時的穢氣,倒也算因禍得福,你且將這兩把琵琶都放到後頭黃中李樹下養著,過個三五年的,她的神魂法力自然移到新的琵琶之上,也算我與她個方便,換個更好的根骨,修煉也容易些,不枉她救我玉虛門下一命。”
太乙真人看著大佬那秀的一匹的顯微鏡操作,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小聲問:“可琵琶弦……”
“玉石琵琶之上本沒有弦,是她自己用法力化出來的。”元始隨手把冰刀化掉,道,“這身體是新的,貿貿然與她補了不利於她自己融合身體,待她自己能化出弦再變回人來,便無事了,至於等她化回人形能落個什麼仙階……看她自己的造化罷。”
黃中李是天地靈物,甭管本體還是果子都是極難化形的,如今元始借了黃中李核做了原身,引入琵琶本身自帶的靈智,因為本身有點作弊的因素,世界上第一個黃中李化形的功德是得不到了,可造化多多少少也會看在黃中李的麵子上給琵琶抬抬修為,琵琶原來的修為再辣雞,一個天仙……應該也是有的吧。
當然,哪怕是沒有,大佬親自出手救命,已然是廣成子與太乙真人所能想的極限——畢竟大佬曾經是那麼討厭妖族的人物,這下他們也不好多發表什麼彆的意見,便紛紛告退。
隻是回了九仙山之後,殷郊忍不住問了廣成子一句:“老師,今後琵琶姨的真身……便隻能有那麼大?小了好多哦……那化形的時候會受到影響咩?”然後伸出小手指來比一比,“會不會今後琵琶姨的人形就是小手指大小呀。”
廣成子慈愛地拍拍弟子狗頭:“怎麼會呢,可以變大呀。”
“可以變大……”小殷郊不明白了,“黃中李核的原形也可以變大嗎?”
廣成子沉默了一下:“照理說是能的。”
殷郊果斷提出了一個極其學術的問題:“那師祖為何不變大了再刻?不覺得小小的李子核刻起來累眼睛麼?”
#靈魂の拷問#
廣成子:“……”
“這個啊……”你師祖多半是為了裝逼以及給太乙真人秀操作,但是我肯定不能這麼敗壞他的形象,廣成子強行微笑,“沒法給你解釋,今後你修為若是有幸到了為師那個地步(那時候你應該已經花式被你師祖噴過了,也知道你師祖是個什麼愛嘚瑟的德行了),你便懂了。”
殷郊懵懵懂懂地應了一聲:“這樣啊……”
好吧,甭管怎麼樣,琵琶反正就這麼安安生生在黃中李樹下過上了沒心沒肺隻需要吸天地靈氣回複自身的日子。
而人間,也因為鴻鈞警告過準提“你再給我瞎雞兒搞事信不信我把你的鴻蒙紫氣都抽出來”,並且準提自己其實隻是想要殷商國力下降方便和西周打起來,紂王這殺妻誅子的操作已經完成,他也不好在這時候再去拔鴻鈞的虎須去做更過分的事情來,狐柏那滴血便終於派上了用場。
那“不蠱”的效果,配合著曾經狐柏暗示過的“管大王在後宮浪成什麼德行呢,勸諫他乾嘛啊,他要勤於國政早就勤了還用你勸?你為人臣子保證國政不出問題不就完了”的主張,明示過的“要建酒池肉林?沒問題啊!酒池肉林的開銷從妃嬪們的用度出”的餿主意,直接導致了……
雉雞精最近那兢兢業業“敗壞殷商朝綱搞臭紂王名聲”的任務進展,有點虐心。
比如說,炮烙是不要想炮烙了,雉雞精在後宮都混了好久了,紂王八百年不上朝了,可臣子們愣是沒有一個人有骨氣地過來“忠言逆耳”一下,也沒有什麼礙眼的官員“夜觀天象,見妖氣日盛”,你有炮烙的操作都找不到一個提出的時機。
再比如說,蠆盆也是不要想蠆盆了,官員們固然是佛了,隻求治理好國家不求大王勵精圖治,可薑王後一死,後宮之中有的是要為薑王後鳴不平的美人們,雉雞精心說這下可算是有辦法讓帝辛更加暴虐了,當下就進了一個“在摘星樓下開方圓開二十四丈,闊深五丈,投蛇其中”的諫言。
紂王答應了。
文武百官如今都是隨便紂王浪的,一點沒有阻攔的條件下,蛇也很快到位了。
該說什麼女人都喜歡,什麼女人都想要,這輩子就想死在溫柔鄉裡,死完了之後還期待“各位美人在我死後能用淚水哭成一條大河,把我漂起來,漂到幽靜之所便心滿意足”的男人,撐起一個家族是不可能的,這種人殺個人都殺不利索。
怎麼說?
——直到了要把鳴不平的美人們投入蠆盆的時候,紂王都沒忍下心來,看這個覺得“情切切良宵花解語”,看那個覺得“軟綿綿靜日玉生香”,瞅瞅這個宮人想起來了曾經一低頭的溫柔便和她就地在哪個妃嬪的床上滾過床單,瞄瞄到了那個宮人便覺得這姑娘雖然沒滾過但是今天也可以滾一滾啊你看看今天的粉色桃花特彆配她的麵色~~~
哪裡還舍得把如珠如玉的姑娘們推進去。
於是也就隻能小心翼翼給如今已經是蘇王後的雉雞精賠不是:“哎喲美人,哎喲禦妻,禦妻你長得這麼好看肯定人美心善啊,孤王就是舍不得殺嘛,她們頂撞你都是無心之失呀,你大人大量原諒她,有什麼就衝著我來,最多就是我今晚上多疼你……”
雉雞精:……(╯‵□′)╯︵┻━┻
甚至於雉雞精無奈之下提前憋出來的敲骨剖胎?
敲骨時,蔫壞蔫壞的比乾再次請來了孔宣,說什麼“那妖精是不可能殺了,帝王紫氣護體咱們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可臣送進宮的美人要被弄死了的話還求神獸護住她們性命”,孔宣臭著臉認了這個任務,接著比乾便送了一對姐妹花進宮,說“這個姐姐不怕冷,這個妹妹怕冷,想來是姐姐出生的時候她父母神完氣足,妹妹生的時候父母身體不好,大王您敲著玩兒,看看骨髓是不是真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