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枕雪看他一眼,不由得嘖了一聲,她從貨架上拿下兩桶泡麵,一桶清淡的,一桶麻辣味道的,“泡麵總吃吧?”
林景其實也不太吃。
不過這種地方也沒有其他可吃的,於是勉強點了下頭。
陸枕雪望著他,看著林景一臉很抗拒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怎麼這麼難伺候。”
林景看她一眼,對上陸枕雪彎著的眼睛,他心中莫名不自在,皺了下眉,“買好就趕緊出來。”
說著,就轉身出去了。
陸枕雪在裡麵磨蹭一會兒,拎著滿滿一購物籃出來,放到收銀台上。
林景在門口等著她,見陸枕雪拎著購物籃出來了,也走過去。
陸枕雪剛準備拿手機付款,林景就已經把錢遞出去了。
陸枕雪抬頭看他,笑眯眯的,“跟著林總果然不用操心錢的問題。”
林景看她一眼,“你話這麼多,果然還沒有餓得太厲害。”
老板滿臉笑容地把東西都裝好,林景將東西拎下來,轉身就往外走。
陸枕雪跟上去,笑著說:“我這是苦中作樂。”
林景側眸看她,“跟我在一起很苦?”
陸枕雪道:“不然呢?我現在可是在給你做免費導遊。這叫免費勞工。”
林景懶得反駁她。
兩個人在服務站吃完東西,又繼續開車上路。
好在這之後倒是不怎麼堵車了,到淩晨一點的時候,兩人順利抵達了紅葉林。
林景將車直接開去之前訂好的酒店。
辦理入住的時候,陸枕雪就懨懨地坐在行李箱上。
林景接完一個電話回來,就看到陸枕雪垂著腦袋,捂著肚子坐在行李箱上。
他不由得皺了下眉,走過去,“怎麼了?”
陸枕雪不知道晚上風太大吹涼了,還是下午吃壞了肚子,她胸口悶悶的,有點難受。
但還是強忍著沒說,她搖搖頭,“可能有點著涼了,我一會兒回房間喝點熱水就好。”
她這樣說著,臉色卻很蒼白。
林景一看就不對,他微擰著眉心,抬手摸她額頭。
冰涼的手掌貼上來,陸枕雪覺得舒服一點。
林景卻一下擰緊了眉,“怎麼發燒了?”
“有嗎。”陸枕雪有點茫然,她抬手自己摸了一下。
林景轉頭就去詢問最近的醫院。
酒店經理連忙表示可以送他們過去。
林景嗯了聲,臉色凝重,轉身走去陸枕雪跟前,拉起她說:“去醫院看看。”
陸枕雪原本覺得自己應該回去喝一點熱水就會好,誰知道到了醫院檢查才知道是急性腸炎。她躺在病床上,由著護士給她紮針吊水。
林景雙手插兜站在床邊看著,陸枕雪小臉蒼白,望著他。她有點不好意思,“你彆這樣看著我。”
林景看她一眼,沒說什麼,轉頭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他把水遞給她,陸枕雪接過來,“謝謝。”
護士紮完針,叮囑林景說:“這三瓶水大概要吊三個半小時,你得幫忙看著,快吊完就可以叫我們過來換瓶。”
林景嗯了聲,說:“好。”
護士調整好輸液的速度,就先離開了。
病房裡隻有陸枕雪和林景兩個人。
林景拉一張椅子來,坐在陸枕雪旁邊。
他背靠住椅子,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陸枕雪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你睡吧,我自己看著就行。”
林景沒搭理她,“彆說話,趕緊睡。”
陸枕雪望他一會兒,也就沒再說話了。
她原本是想著自己醒著看著吊瓶的,但是大概還是不太舒服,她吊著水,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林景坐在旁邊看著,後半夜的時候,陸枕雪又發起燒來,臉泛著紅。
護士交代林景要給她物理降溫。
林景去打了水過來,每隔幾分鐘就幫陸枕雪擦一下額頭和手,一直到快天亮時,才終於退燒。
陸枕雪早上迷迷糊糊醒來時,她手上的針已經拔了。
她下意識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好像也不燒了。
她望著靠坐在椅子裡,閉著眼睛睡著的林景。
他是麵朝著窗戶的,秋日的陽光照在他身上,英俊得像是一幅畫報。
陸枕雪側著身子躺在床上,她看著林景,不由得有點入神。
大概是她看得太久,林景像是有所察覺,沒一會兒就醒了。
他看向她,陸枕雪朝他彎唇一笑,說:“林總,昨晚真是麻煩你了。”
林景對上她笑著的眼睛,陽光落在她身上,他看著她,莫名又不受控製地心動了一下。
他不自在地移開目光,起身端起杯子給陸枕雪倒水,說:“你知道麻煩就好。彆老說我在折磨你。”
他說著,心中又不由得嘖了一聲。
究竟是誰在折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