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正疲於逃命的行人們嚇得紛紛雙手抱頭,直接蹲到地上。
即使是微型導彈,爆破時產生的衝擊波以及音爆,也不是普通人耳朵能夠承受的範圍。靠得近的人耳膜都得被炸穿,這還是導彈上裝了消音裝置後的結果。
令人驚喜的是,擁有該隱這等頂尖人工智能,經過周密的運算後,導彈發射的軌道並沒有傷及無辜,就連大廈都沒有倒塌,隻不過被鑽出了一個洞。
行人們紛紛抬頭,看到天上的景色,拿手機瘋狂拍照。
受到傷害的全部都是剝皮教會的成員們,他們目瞪狗呆地站在大廈洞穿的洞口旁,感受著高空冷風嗚呼呼倒灌進來,順帶輕飄飄地拂過大廈中央殘缺的祭壇。
那片祭壇是他們日以繼夜,花了不知道多少功夫才弄出來的。上麵供奉了無數新鮮的皮膚,還有修道會友情提供的珍貴異變材料。
這群剝皮教會的祭司們已經在這裡連續吟唱了三天三夜,中途除了喝水吃飯睡覺上廁所,中途幾乎沒有怎麼休息過,眼睛裡布滿紅血絲。
降神儀式是剝皮教會的頭等大事,他們已經準備了十幾年,就是為了今天。
結果一切的準備,心血,全部毀於一旦。
“是誰......?!”
剝皮教會祭司氣得臉龐發青,手指顫抖:“究竟是誰?!”
結果他的話還沒說出來,一個接一個瘟疫醫生就從玻璃大廈豁口出蕩秋千一樣躍了進來,場麵一時陷入混戰模式。
到處都有鮮血飛濺,布料紛飛。
最高等級行刑者隻有B級的剝皮教會遇見綜合實力水平為A級的死神先遣隊,那簡直就是往貓堆裡放了一群老鼠,直接收屍得了。
“你們......第一主教的走狗!”
剝皮教會的祭司被五花大綁,仍舊口吐芬芳:“我們剝皮教會沒惹你們任何人!更何況今天的降神儀式,還是修道會會長特批的日期!”
“這裡的材料有一半都是你們送來的,也答應了你們在召喚儀式成功後提供經驗和樣本!”
越說,祭司越氣。
修道會怎麼可能這麼好心給他們提供材料,要知道降神儀式原本就凶險重重,中間稍有一個差錯,可能都會招致反噬的結局。原本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剝皮教會內部就經曆了激烈的討論,最後還是決定和修道會互相利用,達成自己的目的再說。
結果修道會倒好,還玩起出爾反爾這一套來了!
在祭司義憤填膺的時候,宗瀾剛好雙手插兜,從直升飛機上輕巧地跳下來,穩穩當當從大廈外跳到內裡燒焦的地麵上,聽見這句話後止不住皺眉。
修道會在暗中給剝皮教會提供幫助......?他怎麼不知道這回事?
這麼想著,宗瀾於是也就問了:“修道會給你們提供援助?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被綁起來的祭司還在那裡嘰嘰喳喳,聽到這句話後下意識抬頭一看,血液幾乎冷凍結冰。
一張猙獰到恐怕出現就會讓整個裡世界做噩夢的鐵麵具正靜靜地看著他,語氣低沉嘶啞:“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祭司當場就嚇得懵逼了。
這次不需要威逼利誘,他就跟倒豆子一樣,把所有該說的全部說了出來。
與此同時,宗瀾麵具下的神色也越發難看。
按照剝皮教會祭司的說法,修道會一直在供給這段時間以來剝皮教會降神儀式所需要的素材。甚至不惜在背後做推手,極力促成這場降神儀式。
這種程度的合作,還有多種珍貴材料的提供,必須得到修道會會長的親自首肯,這也是為什麼前一段時間剝皮教會肆無忌憚地在江州基地市搞事情,搜集召喚災厄所需要的汙染輻射。
祭司的話,透露了至關重要的一點。
如果修道會一直在幫助剝皮教會,那為什麼修道會會長對此隻字未提?第一主教是修道會會長最為信任器重的下屬,這麼大的事情,總不可能一點也不透露。
比起另有隱情,反倒更向......將人戲弄在手掌間,早就心存懷疑,故意發布這樣相互矛盾,仿佛過家家一樣的任務進行試探。
再加上這段時間宗瀾在修道會會長身上察覺到的不對勁,種種蛛絲馬跡......
黑兜帽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黑眸中逐漸浮現出淡淡的紅意。
周遭空氣中的壓迫感愈發強烈,幾乎凝固。
守候在不遠處的門徒皆是咬緊牙關死撐,不敢正麵對其鋒芒。
這就是第一主教的力量!
就連S級異變者也心驚肉跳,為這強大的力量所折服。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這氣息......絕對超越了S級。
S級和超S級,雖然隻有一字之差,卻是天塹之彆。
要知道,當世真正唯一超越S級的,隻有尖頂議會的議長。就連修道會會長,都是傳說超越,沒有任何事實為佐證。
他們臉上出現狂熱的崇拜色彩。
修道會內部都是些慕強動物,最開始瘟疫醫生們效忠第一主教,也是後者把前者打服了,才收入麾下。
祭司顫顫巍巍,兩眼一翻嚇暈過去。
“把通訊器拿過來。”宗瀾伸出手。
立馬有人恭恭敬敬為他奉上。
宗瀾打開修道會軟件,凝視著任務背後未完成的圖標,通過該隱直接發送了一封郵件到會長加密信箱。
關掉通訊器後,他的神情依舊冷漠,身周的低氣壓沒有任何改善。
“去下一個任務地點。”宗瀾道。
......
另一旁,收容中心指揮室。
牆壁上調出來的江州市監控有一部分變成了花白的雪花屏,老所長正在指揮室內背著手走來走去。
第一主教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了江州市,這可是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