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明亮寬闊的開放式辦公室內, 周圍電話鈴聲和鍵盤聲此起彼伏的響起,顯得一派繁華忙碌之景。
葉臨西的雙手搭在鍵盤上,可是腦海中想的並不是麵前電腦屏幕上的法律條例, 而是中午在酒店安全通道裡發生的那一幕。
在她試圖用自己的表現征服傅錦衡的時候,他回手將她抱住, 壓在消防門上。
兩人親的忘情,或許說葉臨西更忘情些。
因為當傅錦衡把她鬆開時, 她還一臉詫異的望著他, 似乎在質問他怎麼停下了。
傅錦衡輕笑一聲, 低頭啄了她耳垂一下。
“要不我們上樓再繼續?”
上樓?
這裡是酒店的三樓餐廳,樓上不就是酒店的客房。
葉臨西的腦子總算從剛才兩人交纏的羞恥畫麵中清醒, 然後發現狗男人居然還想拐帶她去開房,登時推開他。
她開口:“做什麼夢呢。”
可是一開口, 聲音嬌軟甜膩的連她自己聽的都覺得羞恥。
像是融化了一整顆糖含在嗓子裡。
這他媽要還不叫欲拒還迎,她都不知道什麼應該是。
哪怕她嘴再硬,此時都憋不出話了。
見她難得跟個小鵪鶉似得, 傅錦衡也難得嘴軟, “下次看準時間和地點。”
葉臨西抬頭:“啊?”
“再有下回,我不會輕易放了你。”
“……”
想到這裡, 葉臨西整個人都快不好了,她手掌在鍵盤上狠狠拍了一下, 然後抵著額頭一直深吸氣。
“葉律師,葉律師,”旁邊傳來喊她的聲音。
葉臨西轉頭:“怎麼了?”
是坐在她旁邊辦公桌的陳銘,他輕聲說:“如果你有什麼不懂的, 可以問我或者徐律師。”
葉臨西一聽人家如此好意,趕緊道:“好的, 謝謝。”
“還有,你不用叫我葉律師的,直接叫我臨西就好了。”
旁邊的徐勝遠見他們說話,也插嘴道:“臨西,咱們公司的茶水間零食和咖啡都是隨便的,茶水間就在前麵直走,第一個拐彎那裡。”
早上的時候,他們還不太好意思跟葉臨西說話。
這會兒開了個頭,倒是順暢的聊了下來。
葉臨西問道:“我們團隊彆的律師今天都不在嗎?”
陳銘點頭:“對,有個收購案,所以章律師帶著他們一塊出去了。章律師是咱們團隊裡的另外一位資深律師。”
葉臨西點頭。
“還有嘉琪今天請假了,她是咱們團隊裡的實習生,也是今年剛畢業的法學生,你們兩個年紀應該差不多,到時候肯定聊得來。”
葉臨西對於直男過於天真交友準則不置可否,女人可不會因為年紀相仿就能交好的。
陳銘見她一直在忙,順嘴問道:“我看你一直在進行法律檢索,是已經有案子了?”
葉臨西:“早上的時候,寧par給了我一個案子。”
陳銘和徐勝遠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驚了。
一般律師助理進來,誰前期不是從複印案件材料、端茶倒水、跑材料這些雜事坐過來的,畢竟誰都不可能一上來就被委以重任。
他們當然也知道寧以淮的性格,他可不是那種能耐著性子帶學生的人。
雖然多的是人想要擠進這個團隊,但是寧par隻喜歡能直接上手做項目的人。
用他的原話說,他一個小時收費那麼高,可不是拿來教學生的。
徐勝遠好奇問:“是什麼案子?”
他不由對葉臨西也好奇起來,中午他和陳銘吃飯時就說過,新來這姑娘背景肯定不簡單,雖然他不像一般女人對奢侈品那麼熟悉,可是她身上穿戴那些貴重首飾,還是能一眼就看出來的。
葉臨西:“是一個公益案子,保險爭議。”
準確的來說,是一個疑似騙保的案子,保險公司認為受保人騙保,已經出具了拒賠通知單,但是受保人堅決不承認,於是尋求法律援助。
也不知這個案子是怎麼被接收到B問這種大律所的。
她說完,陳銘和徐勝遠更覺得驚訝了。
寧以淮主做非訴業務,收費簡直到了貴的離譜的程度,什麼時候居然有閒心維護社會公義了?
好在他們也繼續追問到底。
葉臨西跟他們聊完後,也起身去茶水間,想找點喝的。
誰知她過去翻了一圈,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咖啡是倒是有選擇,袋裝速溶和咖啡豆都有,隻是那豆子葉臨西看了幾眼覺得不太可。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茶水間居然連瓶裝水都沒有。
至於零食,大部分都是含巧克力的。
她早從十八歲開始,就拒絕巧克力攝入。
就在葉臨西準備回座位上,在網上再給自己訂幾箱她常喝的瓶裝水時,薑立夏的微信發了過來。
薑立夏:【不是說B問是頂級大所嗎?怎麼辦公桌這麼簡單啊,對我們小玫瑰寶寶這麼慢待的嗎?簡直是不知玫瑰寶的矜貴!!】
薑立夏:【什麼玩意兒,這工作不要也罷了!】
薑立夏:【天涼了,這個律所也該破產了。】
葉臨西看到她發來的最後一句,突然輕笑了起來,本來還想嘲諷薑立夏是不是掉到了什麼無人區中心區域,現在才連到網絡居然回複的這麼慢。
可是她反倒是不緊不慢的回道:【狗男人也是這麼說的呢。】
薑立夏:【傅總說什麼?】
葉臨西:【他問我需不需要讓這個律所破產?】
葉臨西:【沒想到他平時那麼老成穩重的模樣,偶爾也會開這種玩笑】
葉臨西:【哄我】
她特地把“哄我”這兩個字,單獨發了一條。
果不其然,薑立夏在沉默了幾秒鐘,微信一條接一條過來。
薑立夏:【臥槽!臥槽!!傅總這是開竅了?】
薑立夏:【有沒有種被霸道總裁寵在手掌心的感覺?】
薑立夏:【我就說傅總這種性格絕對是屬於悶騷型的,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葉臨西:“……”
有倒是有那麼一點點吧。
隨後她立即問:【什麼叫做絕?】
薑立夏:【做到彆人無法企及的絕對高度啊。】
突然葉臨西有種其實薑立夏就是傅錦衡派來的間諜,潛伏在她身邊時不時就對傅錦衡吹上彩虹屁,讓她對狗男人放低戒備。
你看看她吹傅錦衡的時候,多到位!
哼,這閨蜜真不是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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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司機過來接葉臨西回家,她隨口問道:“先生今天有應酬?”
司機:“對,先生吩咐我送您回家。”
葉臨西不太在意的哦了一聲,中午的事情她現在想想還是有那麼點尷尬,他不回來吃晚飯也挺好的。
她一向對晚飯這種東西敬謝不敏,讓阿姨給自己做了個沙拉。
吃完之後,她就躲進衣帽間裡繼續給案子做功課。
其實家裡也有書房,隻不過她死要麵子活受罪,不太好意思用。
這就像高中考試的時候,葉臨西在人前表現的一副“考試還不簡單隨便考考都能年紀第一”的淡然模樣,可是晚上回家之後,她也會拚命熬夜複習。
對於這種虛榮又不誠實的人,後來大家賦予了他們一個貼切的稱號
――學霸婊。
行吧,這種行為確實是有點婊裡婊氣的。
不過現在不是高中,葉臨西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偶像包袱從哪兒來的,大概是不想讓傅錦衡看見自己需要加班熬夜努力吧。
她見他做什麼都是那麼輕鬆的模樣。
隨便接手一間公司,就能迅速整合資源,提升公司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