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衡:“彆光顧著說我,醫生說你有低血糖,以後我會讓司機看著你按時吃飯。”
葉臨西:“我又不是小孩子。”
傅錦衡:“也沒差多少。”
葉臨西正要抬頭瞪他,對麵男人麵無表情道:“小孩子餓了最起碼還會喊。”
葉臨西:“我餓了。”
她仿佛覺得一句還不夠,看著傅錦衡不停重複:“餓了,餓了,我餓了。”
要不是她的小腿現在還在打哆嗦,她實在是連動都懶得動。
她甚至還可以配上跺腳的小動作。
哼,不就是喊餓,誰還不會。
傅錦衡真沒想到,她能把耍賴這件事做的如此手到擒來,他麵無表情看著她做作的表演,可是看著看著,突然他彆開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緊接著他像是沒憋住,肩膀又聳動了下。
那種悶悶的沉笑,輕溢而出。
葉臨西也有些愣住了。
她跟傅錦衡結婚雖然不長,可是他這人天生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嘲諷臉。
比她還有距離感。
葉臨西覺得自己跟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個善良純潔又天真的可愛小天使。
因此她也極少見他笑。
偶爾他勾起嘴角,露出的也是帶著嘲諷意味的嗤笑。
反倒是像現在這樣,笑到肩膀聳動,實屬罕見。
葉臨西望著他還未落下的嘴角,顯得他整個人好像都鮮活了起來。不再是那個包裹在疏離盔甲之下,受所有人仰望的淡漠男人。
她微轉頭,再次看向窗外天井旁的那一抹小小荷花。
許久,她輕聲說:“有那麼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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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很快,兩份麵都被店員端了上來。
葉臨西挑起麵條嘗了第一口時,眼前一亮。
隨後她也不說話,安靜吃著麵前的這碗麵,還有店家送的薑茶,喝到胃裡有種火辣辣的暖意。
於是葉臨西喝著薑茶,吃著蟹黃麵。
隻不過吃了一會兒,葉臨西突然望著對麵的男人,略有些不滿道:“我發現你這人還挺自私的。”
傅錦衡抬眸望過來。
葉臨西的筷子在麵條戳了下,小小的不滿又膨脹了些許,變成了大大的不滿。
“這麼好吃的麵館,你居然第一次帶我來?”
好自私的男人!
吃獨食!!
傅錦衡聽到這個理由,有種荒謬的感覺。
他給她刷卡買了多少條高定裙子,家裡滿櫃子的包他做了多少貢獻,還有那些她拉出來能嚇死彆人的珠寶收藏。
不過他看著她認真的控訴的模樣,又覺得這倒確實是她會說的。
他剛想微搖頭,隻不過想到葉臨西有可能會抓狂,他到底還是考慮了她的心情。
隻把搖頭放在了心底。
傅錦衡:“你要是喜歡,以後經常來。”
葉臨西扔給他一個“算你還識相今天就先放過你”的驕矜小眼神,又低頭繼續吃自己的麵。
傅錦衡望著她吃麵的模樣,雖然吃的很小口很斯文。
但是碗裡的麵條已經少了大半。
看得出來她應該是真的喜歡。
傅錦衡又突然覺得,好像她其實並不難哄,偶爾一碗好吃的麵也會讓她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離開麵館時,已近十點多。
夏夜裡的燥熱,也漸漸退散,巷子裡有些暗。
因為巷口並不寬,所以司機的車停在了外麵的那條馬路上。
葉臨西安靜跟在傅錦衡的身邊,慢慢往外走。
北安這樣的城市,很少有這麼寂靜的地方。
安靜到讓她的內心,也跟著寧靜了下來。
好在這條巷子很快走完,等上車之後,葉臨西就有些倦了。
司機的車子開的很穩,坐了沒一會兒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待車子在彆墅門口停下後,傅錦衡低聲讓司機先回去休息。
車子發動機沒有停下。
車內的空調還在吹著,葉臨西困的連眼皮都有些抬不開,自然不知道已經到家。
傅錦衡坐在另一邊,安靜看著漸漸往自己身邊靠的人。
他望著她微閉著的眼睛,應該睡得很熟。
待視線緩慢往下遊移,落在她翹挺的鼻尖,最後是嘴唇。
傅錦衡扯了下自己的領帶,他莫名嗤笑了聲。連床都上過那麼多次。
他剛才腦海裡滑過的念頭居然是,想親她一下。
他從來不是情緒敏感的人,甚至他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情緒,因此對於女人,他更是不會多加關心她們所謂的內心世界。
哪怕葉臨西作為他的太太也是一樣。
當初娶她時,是一時衝動也好,是雙方互惠互利也好。
結婚之後,葉臨西一言不發就跑回美國繼續讀書。
兩人過著名存實亡的夫妻生活,隻維持著表麵的情誼,他也沒覺得不對勁。
可是葉臨西回國之後,這樣一個鮮活的她就在他的身邊,在他的生活裡。
讓傅錦衡從來都是規劃妥當,不出一絲錯亂的生活,都出現了好幾次偏離。
為了照顧她嬌氣的胃,特地在酒店餐廳訂了一張長期台。
因為司機打電話來說她沒有吃飯,光顧著工作,就丟下合作夥伴從應酬場合中途退場。
這些,好像都不是以前的他會做的事情。
傅錦衡再次偏頭看著身邊的姑娘。
或許她就是有這種魔力,讓彆人心甘情願的被她驅使吧。
也包括他。
這種可笑的念頭出現時,傅錦衡突然傾身在她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像是有種莫名的懲罰。
待他鬆開時,葉臨西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似乎還沒從睡夢中徹底醒了過來。
等她看到身邊的傅錦衡,突然委屈道:“我剛才做了個噩夢。”
傅錦衡皺眉。
葉臨西:“我夢到有條狗一直在追我,最後我還被咬了一口。”
傅錦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