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床上為什麼還有彆人?
葉臨西猛地回頭看著身後的人,在看見那張熟悉至極的清俊麵孔時,她不由鬆了一口氣。
是他回來了。
可是這口氣鬆了之後,她又不由惱火。
他回來為什麼不提前告訴她一聲?
原本依著葉臨西的性格,肯定是要不管不顧直接把人推醒,然後質問他為什麼不跟自己提前說一聲,這麼突然出現在床上,知不知道會嚇死人的。
可是看著他睡的整熟的模樣,葉臨西突然有那麼點小舍不得。
他昨晚回來,她完全沒察覺,大概是因為她睡的太熟了吧。
估計那時正是淩晨三四點的時候。
他肯定也是舍不得弄醒她,才沒叫她的吧。
還有,他提前回國不會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吧?
這麼一想,葉臨西心頭的惱火全消,心頭隻剩下化不開的小甜蜜。她忍不住盯著床上的男人,他黑發似乎又長了點,隨意落在額前,顯得整個人隨意輕鬆了不少。
濃眉挺鼻,嘴唇雖略薄,可是唇形好看,此刻哪怕那雙內斂特彆的黑眸未睜著,一張容顏依舊好看的過分。
葉臨西心下的滿足又多了幾分。
也對,這麼一張臉才值得她高看幾分嘛。
很快,葉臨西輕輕掀開被子下床去洗漱,她洗臉刷牙時已極注意聲響,等她進了衣帽間,選來選去都沒選到滿意的衣服。
直到她挑了一條白色連衣裙,她皮膚白皙,穿白色更現眼。
在她剛穿好衣服,正伸手在後麵準備拉起拉鏈時,突然身後有了動靜。
葉臨西扭頭看見裸著上半身的男人站在門口,葉臨西後背拉鏈大敞,露出整個背,一時有些惱意:“你怎麼走路沒聲音呐?”
她著急想拉上拉鏈,可是她越著急,拉鏈反而被卡住。
眼看著她用力到要把拉鏈扯破,傅錦衡緩緩走上前,他輕輕撥開葉臨西的手指。
葉臨西隻覺得丟臉,乾脆扭頭看向前方。
沒一會,她感覺到拉鏈被他往上輕輕拉好,後背的涼意漸消。
待他的手掌拉到最上麵時,葉臨西輕聲道:“謝謝啊。”
傅錦衡聽著她蔫了似得聲音,“看見我回來不開心?”
“哪有啊。”
傅錦衡點頭:“那就是特彆開心。”
葉臨西本來現在就對他心存不良,心虛到不行,此時被他這麼一說,嘴巴又硬了起來:“很開心倒也不至於,就是想到你回來了,我的禮物也就回來了。”
OK,什麼叫嘴硬,葉臨西現場教學了一番。
傅錦衡也不戳穿她,隻看著她,笑著不說話。
葉大小姐從來不是個客氣的人,雖然前腳還在說讓他幫忙買東西會不會不太方便,後腳她就把一個清單表發給了秦周。
葉臨西扭頭就要走:“不跟你說了,我要去上班。”
可她剛轉個身,還沒邁出步子,傅錦衡已經壓了上來,他將她抵在身後的玻璃鏡片上,冰冷的鏡麵貼著葉臨西的後背,絲絲涼氣像是要鑽入她身體內。
傅錦衡低頭:“可你那天喝醉酒還不是這麼說的?”
葉臨西愣了下,“我說什麼了?”
傅錦衡身體微彎,他的臉頰壓了下來,離葉臨西越來越近時,聲音似沒了往日的那絲冷漠疏淡,反而透著絲絲溫熱:“你說讓我早點回家,想我了。”
胡!說!八!道!
葉臨西:“我隻說了讓你早點回家,沒說我想你了。”
雖然那句話她是在心底說的。
彆以為她喝了酒,他就能詐她呢。
但她剛仰頭望向他,對上他一雙狹長黑眸,突然她所有的理直氣壯都變成了虛張聲勢,她慌張低頭,但這次傅錦衡已直接含住她的嘴唇。
猶如乾柴上撩上一絲火星。
蹭的一下,兩人的身體仿佛都被點燃。
傅錦衡的吻落下來的又密又急,他雙手輕勒住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抵在鏡麵上,不容她有一絲逃離。
他勾著她的唇,引得她喉嚨中不自覺溢出一聲嚶嚀。
那聲音軟呢的仿佛不是她會發出的。
就連葉臨西在聽到時,耳朵根迅速被染上紅暈。
可很快她腦海中的羞恥已經被另外一種感覺迅速取代,傅錦衡像是被撩出了火氣,親她親的越來越狠,有種一時半會不打算放開她的樣子。
許久,傅錦衡鬆開她,垂眸問道:“要不今天請假?”
聽到這句話,葉臨西抬頭看他,瞧著這男人一身朗月清風的模樣,說出這種讓人十分格外特彆會誤會的話。
葉臨西:“不行。”
隻是她一張嘴,聲音還是那樣綿軟。
隨後她略提高聲音說:“你想的倒是挺美。”
可是她聲音越大,越顯得心虛。
雖然嘴巴上否定的挺果斷,可是心底卻忍不住的心猿意馬。
一直到樓下吃早餐時,她還忍不住偷看傅錦衡。
待狗男人抬頭看過去時,葉臨西趕緊低頭,對麵傳來一聲輕笑,這笑聲總讓葉臨西覺得刻意含著什麼。
她略有些不服氣的又抬頭:“你笑什麼?”
“中午一起吃飯吧。”
傅錦衡擦了下嘴角,淡淡說道。
葉臨西正要冷淡哦一聲回應,對麵的男人又說:“還是那家酒店。”
突然葉臨西狐疑的望過去。
餐廳就餐廳,為什麼刻意提那家酒店?他想乾嘛?
葉臨西眼見他眼底又升起戲謔,不由惱火:“你想什麼呢?”
這個狗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東西!!
傅錦衡輕笑:“你在想什麼,我就想什麼。”
葉臨西瞬間麵無表情。
她突然覺得一切都回來了,那個讓她抓狂的狗男人也回來了。
她可真是做了什麼孽,遇到這種老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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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這種心情上班之後,葉臨西到了公司又忍不住在群裡吐槽。
自從她們三人聚會後,薑立夏就拉了一個群。
誰知一向不在早上活動的薑立夏,居然迅速給她回複。
薑立夏:【我覺得吧,傅總這種有點兒像小學男生那種,就是越喜歡你吧,就愛懟你。】
葉臨西:【你是在諷刺他還是個小學雞?】
小學生傅錦衡……
這種不和諧的兩個名字放在一塊,讓葉臨西冷不丁抖了下。
柯棠:【傅總?是誰。】
由於葉臨西張嘴就是狗男人,以至於柯棠至今都不知道她老公是誰。
薑立夏:【就是那個幸運娶走我們小玫瑰仙女的狗男人。】
柯棠:【他這種歐酋,為什麼還敢對我們仙女這樣?難道不是應該每天沐浴更衣,上香三柱嗎?】
薑立夏:【……】
葉臨西:【那倒也不必。】
薑立夏:【不過姐妹,我覺得你離一舉拿下傅總已經不遠了。】
薑立夏:【加油!!!】
薑立夏:【玫瑰寶給姐妹衝鴨】
葉臨西托著下巴看著她那條一舉拿下傅錦衡的話,不由陷入了深思之中,或許她應該真的應該再努力努力。
最起碼得真正過上,她說東他不能往西的生活吧。
傅錦衡也是在九點到的公司,秦周準時在公司等他。
總裁辦的人原以為他今天回來,後來知道他淩晨才到,本以為總裁今天不會來公司,結果早上九點準時看見人。
眾人心頭都不由感慨,難怪人家能當有錢人。
光是這份毅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早上十點高管會議準時召開。
會議開到尾聲時,突然有個人嘀咕道:“這外麵怎麼回事?”
這聲音有點大,眾人都不由朝外麵看過去。
不遠處的天空竟是升起濃濃黑煙,沿天際扶搖而上,原本湛藍的天空,被染成灰黑色,顯得格外刺眼。
這樣的濃煙,就意味著大火。
一時,連傅錦衡都抬眸看過去。
旁邊的秦周迅速看了眼新聞,隨後他露出詫異的表情,趕緊起身在傅錦衡身邊說了句話。
他剛說完,傅錦衡拿起放在一旁靜音的手機。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兒,撥了一通電話。
在座高管麵麵相覷,誰都知道傅總最討厭的就是開會時打電話。
所有人手機必須靜音放在桌子上。
哪怕是他自己也嚴格執行著這個規定。
但此時他直接當著眾人的麵打了電話,可是對麵隻有嘟嘟嘟的盲音,始終未有人接聽。
“秦周,備車。”
傅錦衡起身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待他隨口說了散會,整個人已經轉身推開玻璃門,往會議室外走。
高管們何曾見過傅錦衡這樣倉皇失措的模樣,這位年輕繼承人在人前一向是冷靜沉穩的模樣,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卻絲毫不見任何驕氣。
素來做事進退有度。
可這一次,他的失態所有人都看的明明白白。
“傅總,這是乾嘛去了?”
“不知道呀。”
“外麵那是哪棟大廈著火了?”
“我看新聞說是恒西路的恒洋國際大廈失火了,而且火勢還特彆大。”
“這種高層失火,還挺難救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一邊說一邊在外走。
此時公共辦公區域的人也都在討論恒洋大廈的這場大火,顯然整個CBD區域都能清楚看到天空中的那團濃墨般的黑煙。
沉甸甸的壓在心頭。
傅錦衡和秦周到樓下時,司機的車子已在馬路邊停下。
可是剛開出去,就堵住了。
司機看著前麵:“好像是前麵失火,所以有些路封了。”
他話音剛落,突然後座的車門被打開。
一個人影從車邊一閃而過,直奔著前麵。
司機回頭,就看見後座隻剩下一個秦周。
秦周作為一個稱職的助理,時時刻刻都跟在傅錦衡身邊那種的,這會兒居然也傻眼到忘記下車。
恒洋大廈距離這裡並不遠,哪怕走過去,隻需要五分鐘。
傅錦衡一路跑過去時,他剛到恒洋國際的樓下,就看見樓下花壇黑壓壓站著的一片人。顯然全都是大樓裡正在上班的人,被疏散下來的。
這麼多人,肯定有葉臨西的。
傅錦衡仗著自己個子高,撥開人群四處找人。
可是那麼多人,男的女的,卻唯獨沒有那張明豔不可方物的一張臉。
傅錦衡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抓住,呼吸時,隱隱帶著疼。
也不知他找了多久,直到走到最南邊的一個小花壇旁邊,他突然瞥見一個雪白的身影。
“葉臨西。”
他喊了一聲。
正站在小小的一片陰影下的人,微轉過頭,潑墨般的長發輕揚起,似帶過一片風。
葉臨西原本正嫌剛才站的地兒太曬,特意重新選了個陰涼地。
可是這會兒太陽太曬,她正煩的要命。
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轉頭就看見傅錦衡站在不遠處,西裝微敞著,額頭上一頭汗水在陽光下閃著細密的光澤,這樣從未見過的狼狽。
她微咬著唇,哪會不明白他是來找自己的。
傅錦衡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時,臉上麵無表情,可眼底似帶著薄怒,“為什麼不接電話?”
葉臨西微垂著頭,明明隻要解釋她剛才著急下樓,手機忘帶就好了。
可她腦海中鬼使神差的閃過一個念頭。
突然間,她垂眸衝過來抱住傅錦衡,聲音裡帶著低泣:“傅錦衡,我剛才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以為我再也看不見你了。”
許久,男人輕輕抱住。
像是對待什麼珍寶般,連葉臨西都能感覺他的手臂都不敢用力,好像她是易碎的。
終於他輕聲開口:“臨西,彆怕,我在呢。”
葉臨西趴在他懷裡眼睫微閃,聲音透著後怕:“剛才我快嚇死了,腿腳都要軟了。”
一向受一點小委屈都要哭訴好久的人,仿佛真的被嚇壞了。
趴在他懷裡,隻囁嚅了幾句。
正在葉臨西想著,她是不是應該像薑立夏說的那樣再接再厲一舉拿下傅錦衡時,小花壇的另一端傳來柯棠的聲音。
她問:“你們看見臨西了嗎?”
同事都搖頭,說沒看見。
柯棠還覺得奇怪,她隻是去買個水的功夫,怎麼人就不見了。
“剛才火警警報響的時候,真是嚇死人了。”一個女同事抱怨道。
另外一個同事說:“可不就是,我電梯都沒等到。”
“柯棠,你好像是下來最早的一批人吧?”
柯棠忍不住笑了:“彆說了,我當時腿也軟了,結果臨西一把抓著我,連電梯都沒等直接從安全通道下來的。這姑娘真的跟長相太不一樣,二十多層樓我累得跟死狗似得,她踩著高跟鞋一口氣跑下來了。”
“看不出來呀,葉律師那麼嬌滴滴一個人,這麼沉著冷靜。”
“葉律師,當真女中豪傑啊。”
“看看大家都是律師,人家葉律還是個新人呢,表現的都比咱們老道。”
此刻正怕傅錦衡懷裡的葉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