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一邊吃飯，一邊看妹妹有點心不在焉，用筷子敲敲她的碗：“想啥呢！不趕緊吃？一會兒該遲到了！”
李少雲回過神，看了哥哥一眼，又轉頭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才小聲道：“哥哥，你們班有人早戀嗎？”
“咳咳咳！”妹妹突如其來一句話，李達一個不防，被這話問的差點沒被米飯嗆到氣管裡！
幸好他關鍵時刻一扭頭，沒有噴一桌子。
李少雲皺眉看小兄長一眼，伸手幫著小兄長順順後背，“你說你吃個飯都能嗆住！真是，說你什麼好！”
這孩子還沒意識到，她那幾句話不啻扔了一顆小炸彈。
李達忙著咳嗽，顧不上妹妹的嫌棄。
伸手推開妹妹的手，罪魁禍首還不是你？！
好容易喘過氣來，也是麵紅耳赤的。
他索性放下筷子，這妹妹真是不省心，他再不注意點，搞不好被她無意中謀殺了呢！
瞪了妹妹一眼，扯了一點衛生紙擦擦嘴，這才道：“誰讓你吃飯的時候說這些？”
這會兒還沒有專門的紙巾什麼的，鎮裡、縣城的飯館甚至都不提供這種東西。
這個還是李少雲提議的。李爸覺得女兒說的有理，索性就大方點，每個桌子都放了一卷。
隻不過在李少雲看來真不那麼高級，但因為屬於免費的，所以來吃飯的客人還挺高興，覺得這飯館檔次一下子上去了。
吃完還能有衛生紙擦嘴，以前都是吃完就走的！
隻是，每次李少雲看到還是忍不住抽抽嘴角，要是有那種餐桌專用紙巾就好了！
沒辦法，誰讓廁所裡也是用的卷紙呢！甚至，農村裡這會兒好多人家都舍不得用！大多都用的廢紙、甚至孩子們用完的作業本什麼的。
當然，她家飯館裡用的紙高級一些。再想高檔也沒有，這會兒沒廠家生產啊！
想到這兒，李少雲覺得腦子閃過一絲靈光，隻是太快她沒有抓住。
再想想李達剛才的話，她得小心地應付小兄長的話，不然他起疑的話也有點麻煩。
李少雲斜眼望天，“我說什麼了？這不很正常嗎？我們班就有！”
李達眯起眼睛，一臉警惕，“誰？你們才多大？小屁孩兒還早戀！懂個屁啊！”
看看自家妹妹，這還是個黃毛丫頭啊，這就開始早戀了？！
哪個兔崽子這麼膽大想勾引自家年幼無知的妹妹？！
不過再一想，要是李少雲這臭丫頭的話，她應該不會這麼坦蕩說出來。
李少雲沒察覺哥哥的情緒變化，隻是漫不經心地撇一下嘴，“就是啊！一堆小崽兒懂個屁啊！一天天就是作業留少了！”
不過哥哥這話也挺好笑，他自己也是個小屁孩兒呢！
兄妹倆在心裡互相日常嫌棄。
聽了妹妹的話，李達有點緊繃的精神放鬆下來，點頭讚同：“嗯，確實！”
又告誡妹妹：“女孩子家家的不要一天屁來屁去的！難聽！”
男孩子這麼說沒什麼大不了，女孩子就有點不雅了。
他瞥了妹妹一眼，太不斯文了！像個女孩子麼！
不過，隻要早戀的不是這丫頭就行。
其他的都不是事兒。
李少雲撇撇嘴，她怎麼不像女孩子了，不就說個屁麼，至於那麼上綱上線？
再說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剛才也屁來屁去呢！
放下一直提著的心，李達重新拿起筷子，準備繼續吃飯。
想想又不放心，試探地問：“你們班……是誰早戀啊？我認識不？”
李少雲掩飾地摸了摸鼻尖，說出來也不是不行，但總覺得有點小尷尬呢！
再說了，她不是已經給石磊說過要還人家日記本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