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了幾句,李梅媽媽扛著鋤頭繼續往家走,一邊還邀請李少雲:“沒事兒上我們家去耍!她一天都在家呢。”
“好的,嬸兒。”李少雲答應一聲,又禮讓李梅媽媽拿點菜回去吃。
李梅媽媽擺手拒絕了,“我們家也有呢,不用客氣噻。”
到家李奶奶一看,謔!這孫女夠敗家啊。
“你這孩子,摘這麼多吃的完嗎?這都是咱家的,長地裡它也跑不了!隨吃隨摘多好,還新鮮呢!”李奶奶有點無語。
“我這不是看著這個好,那個也想摘的,不知不覺就摘了這麼些!”李少雲笑嘻嘻地辯解。
老太太嗔怪地看了孫女一眼,“行吧!就看你吃不吃得下!可不要眼大肚皮小。”
李少雲點頭,一臉涎笑地看著老太太,“那不能!我肯定吃得了!奶,咱晌午吃扁豆燜麵吧?”
老太太看著孫女的樣子,笑了,“行!待會兒我就去和點麵。”
本地的燜麵都是自己和麵擀皮,和李少雲曾經吃過的燜麵還不一樣。
這吃食準確叫法是洇餅。
具體怎麼寫李少雲不知道,隻能按照做法猜測。
大概是因為這種薄餅鋪在菜碼上,讓湯汁和蒸汽慢慢燜熟,像白紙上滴了墨水洇染一樣,讓這種餅子浸滿了湯汁。
要說吃起來味道著實不錯。
反正李少雲挺喜歡吃的。
李家三個小的都喜歡吃這口。小弟李貳有時候連菜碼都不要,直接吃這餅子,浸了湯汁的餅子有油又有鹽味兒,確實挺好吃。
她在後世也沒聽過彆的地方有這種吃食和吃法,估計就是一種很小眾的本地吃食。
搞不好連隔壁村都不知道呢!
這種吃食也就夏天的時候吃。
這時候各種瓜菜品類豐富,隻是夏天做飯受罪,大部分人都是怎麼簡便怎麼來,但又不能一直將就,就有人想了這麼一種吃法。
要說這種吃食做起來也挺麻煩。
和麵、揉麵,餳麵、擀麵,麵要和的不軟不硬,揉的要久一些,那樣吃起來才柔韌口感好。另外還要做菜碼。
本地許多吃食都是如此,連菜帶飯的,和北方農村真挺像呢!
就是做法複雜一點。
土豆切大塊,四季豆掐成段,鍋裡放油燒熱,蔥薑爆香,把這些材料下鍋炒了,放上清水蓋上鍋蓋燜煮。
燜得半熟時,再把擀好的麵皮鋪在這些菜上,蓋上鍋蓋繼續燜。
麵皮很薄,燜個兩三分鐘就熟了。
挑出來繼續燜下一張。
吃幾張燜幾張。等麵餅好了,底下的菜碼也熟了。
農村燒飯的柴鍋大,人少了,三倆張就夠了!
要是人多了,三倆張的還真不夠吃呢。
晾涼切成小塊的麵餅,和土豆、四季豆炒成的菜碼拌在一起,經過燜煮的土豆吃起來綿軟,麵餅又柔韌,出鍋時再撒上一把蒜末,真是開胃又好吃。
這個菜飯其實就是吃個野味兒,新鮮。不論是土豆還是四季豆,都是現吃現摘(挖)。
要說後世菜市場裡,土豆、四季豆什麼的都很常見,但李少雲覺得,吃起來估計就不是那個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