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單薄的身形被他一推,重重地撞在洞壁上,他低垂著頭,自言自語似的說:“原來是這樣啊……大家都不是真心喜歡阿白,阿白好傷心……不過沒關係,就算不喜歡阿白,阿白也要跟哥哥在一起,你們都不可以違抗阿白的命令。”
體內的灼燒感與傷處的疼痛連在一起,讓聞朝氣息都有些不穩:“你到底想乾什麼?!”
少年抬起頭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哥哥為什麼要吃兔兔呢?阿白本來以為,哥哥是因為喜歡兔兔才吃的,可哥哥現在告訴阿白,哥哥不喜歡兔兔,既然不喜歡,兔兔那麼可愛,哥哥怎麼下得去嘴呢?”
聞朝微微睜大眼——吃兔兔?是說他之前在扶雲峰殺了雪兔的事嗎?那都過去了好多天,這兔妖還能聞到他身上殘留的氣味?
“哥哥吃了兔兔也沒關係,”少年又說,“隻要哥哥再為阿白生些兔兔出來,阿白就不計較之前的事了。”
聞朝簡直啼笑皆非:“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是魔,你是半妖,而且我們是同性,我怎麼可能給你生兔兔?”
“沒關係的,”少年眼中又有了光亮,“我們妖界早就煉製出了孕子丹,隻要服下去,不管是妖是魔,男人也可以生。”
聞朝:“……”
這也行?
他渾身疼得厲害,實在不想再跟這瘋兔子聊下去了,掌心招出神火:“沒可能,要生你自己生!”
少年突然從他麵前消失,又出現在他身後,神火沒能燎到他一片衣角:“阿白生也不是不可以,我們可以輪流來,但是作為懲罰,要哥哥先生。”
聞朝快被他氣笑了,運轉體內靈力,就要把這個洞穴完全變成火海。
而就在這時,少年突然掏出那個撥浪鼓,輕輕地搖動了幾下。
“咚咚。”
這聲音帶著無比詭異的力量,聞朝聽到聲音的一瞬間,竟雙腿發軟,一股欲`火直衝丹田,攪亂了他體內運轉的靈力。
那撥浪鼓哪裡是什麼凡物,鼓皮用的是人皮,而鼓麵上繪著的,赫然
是兩隻兔子交`媾的場景!
少年再次搖動撥浪鼓:“咚咚咚。”
靡靡之音。
聞朝背靠牆壁,緩緩滑坐下來,感覺渾身力氣已被抽空,先前跟狐妖交手時那股灼燒感卷土重來,且比先前更盛,燒得他五臟六腑劇痛不已,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他臉上的魔紋再一次向下蔓延,經過鎖骨,向心臟方向而去。
“哥哥為我生小兔兔吧,”少年站在他麵前,在他模糊的視野中變成了一片虛影,“阿白喜歡哥哥,想要哥哥懷上阿白的孩子。”
聞朝艱難地摸向手指上的儲物戒——師尊跟他說過,如果遇到危險,就把那隻黑色的小妖扔出去。
但是……麵前這瘋子兔妖,真的會因為一隻妖族幼崽放過他嗎?
如果他不肯,豈不是非但擺脫不了困境,還要白搭上一隻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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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聞朝跌進深坑的瞬間,他肩頭的白蛇被甩飛了出去。
聽到動靜的青梧慌忙趕來:“發生什麼事了?!”
承衍驚慌失措地指著塌陷的地麵:“風鳴師弟,風鳴師弟和那兔妖一起掉下去了!”
青梧眼尖地看到埋在碎石堆的一截白蛇尾巴,忙將它刨出來,便聽它說:[是兔妖把我撞出來的,他借摟住風鳴脖子的動作,順勢把我掃落,我敢肯定,他是故意的。]
青梧眼底劃過一閃而過的驚訝,立刻反應過來:“他騙了我們?那他現在和風鳴單獨在一起,豈不是……”
他說著神色一凜:“承衍,引雷把這裡炸開!”
“不可!”晏臨終於放棄了傳音,蛇口微張吐出人言,“這個洞穴早已被挖得千瘡百孔,貿然引雷隻會導致山丘整體坍塌,所有人都要被埋在這裡!就算你們能逃出去,風鳴現在情況不明,我無法判斷他還有自保能力。”
他的聲音實在太過耳熟,弟子們聽完紛紛張口結舌,承衍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掌掌掌掌門?!”
青梧也不耐煩了:“那你說怎麼辦,多拖一刻他危險就更大一分!”
“這碎石之間有縫隙,我可以下去。”
“你下去又能怎樣,你這紙捏的身體,連你真正實力的百成之一都發揮不出來!”
白蛇雙眼烏黑冰冷,語氣依然沉穩:“孟在淵。”
“誰?”
晏臨:“鎮派靈獸,他在風鳴的儲物戒裡。我之前忘了告訴他那隻小妖的真實身份,他可能以為那隻是普通的妖獸幼崽。按風鳴的性格,斷不會這時候把他放出來讓他涉險,我下去放出孟在淵,便能護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