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嵐是隊伍中唯一的那位女修,她聽到自己的名字和風鳴並列,居然臉紅了一下,小聲道:“其……其實我也不合格,是風鳴師兄救了我。”
承衍捂著自己被踹疼的屁股:“為什麼不合格啊小師叔,總得給個理由吧?”
“你還好意思問?”青梧並沒看在大師兄的麵子上就給他好臉色,“狐妖的幻術,是由你們內心決定的,九尾狐妖最多能同時幻化出九個個體,會變成你們渴望的東西來誘惑你們,或者變成你們畏懼的東西來嚇唬你們。而你們沒能勘破這是幻術,沒能從幻覺中蘇醒,要是沒有我在,你們想今晚都變成狐妖的獵物嗎?”
聽他這麼說,弟子們紛紛麵紅耳赤,低下頭不敢再吭聲了。
霽嵐捂著自己胸口——她遭遇的幻術……是一條白蛇,她看到自己被白蛇活吞下肚,硬給嚇醒的。
聞朝仔細思考著青梧說的話,如果說幻術是內心的“渴望”和“恐懼”,那麼他看到承衍和青梧被殺是恐懼,看到師尊……是渴望?
他在渴望師尊什麼?
他確實把師尊當成精神支柱沒錯,畢竟那是支撐他和疾病抗爭了一年半的人,可狐妖還說他內心在眷戀愛慕著他,這又是從何而來?
他不是隻把師尊當成一份情感的寄托嗎?
等等,情感寄托……
他想著想著,不知怎麼突然想到了之前小師叔給他的話本,順手從儲物戒裡掏出來,翻了幾頁。
耳邊掠過一陣風,青梧悄無聲息地停在他麵前,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風鳴師侄,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看話本呢?”
聞朝手一抖,迅速將話本塞回袖子裡,眼神飄忽:“沒、沒有!小師叔你看錯了!”
青梧意味深長,壓低聲音道:“讓我猜猜……你在幻術裡,看到了你師尊吧?”
某條白蛇聞言一頓,抬起頭,目光微微閃爍起來。
聞朝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你聽我狡辯……”
“在我明確告訴你夜裡不要輕舉妄動以後,你還是跑出了房間,說明一定是有個對你吸引力大到能乾擾你判斷的事物引你出去的,除了你師尊,還有誰能做到?”
聞朝:“……”
青梧惆悵地歎口氣:“看起來我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啊,可惜,你小師叔我修道至今也有數百年,還是頭一次想尋個道侶,誰能想到競爭對手太過強大,連邁入門檻的機會都沒有。”
聞朝哭笑不得:“小師叔你就放過我吧……”
青梧上一秒還在惆悵,下一秒又八卦兮兮地問:“快告訴師叔,狐妖幻化成你師尊,都對你做什麼了?是不是親親抱抱舉高高?”
剛剛還在興奮的白蛇突然用力地勾起尾尖——親?抱?那畜牲除了掐他徒弟的脖子,摸他徒弟的臉,還做了更加出格的事?
聞朝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小師叔你彆亂說。”
晏臨:[青梧,去把那隻狐狸給我抓回來。]
青梧扭頭看他:[我都已經把他剖丹斷尾了,你還要乾什麼?]
[我要把他帶回扶雲派。]
[帶回扶雲派乾什麼?一隻對風鳴師侄動手動腳的騷狐狸,帶回去擺在麵前,自虐嗎?]
[我要讓他當派內所有弟子的陪練,隻能挨揍,不能還手,還要把陽氣擺在他麵前,讓他看著,死也吃不到。]
青梧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論陰狠,還是屬你最在行啊,師兄。]
聞朝生前是學生物的,一眼就判斷出這是貓科動物留下的爪印,並聯想起他殺兔子時被偷吃的內臟,雪地上也留下過一枚爪印。
是同一種動物,甚至可能是同一隻。
“師兄,”風樞滿臉心疼地看著那些仙草,“這……怎麼辦啊?”
聞朝指著地上的爪印:“你知道扶雲峰上有什麼動物會留下這樣的痕跡嗎?”
風樞仔細辨認一番:“沒有,山上的動物就隻有師尊養的鹿,小師叔的雪鴞,雪兔、狐狸和仙鶴,靠近山腳應該還有雉雞一類的飛禽,但是它們不會上來。”
這些東西,都不可能留下這樣的爪印。
這山上一定還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靈獸。
聞朝沒再追問:“沒什麼,你回去吧。”
“等一下師兄,”風樞用力咬唇,“我……我新學的法術,讓我來試一下。”
他說著集中精力,掌中浮現出點點青光,青光化成一顆一顆微小的粒子,飄散進藥田裡。
作者有話要說:說師尊不行的,師尊全都記住了
到時候行起來嚇死你們